“咚咚——”
    “进。”
    王栎鑫扒拉开一条门缝，探头探脑。
    许暄正在刷视频，她抬眼看了眼门口，有种果然是他的感觉。
    终于，那封信还是没白写的，她糊糊哥居然真的来找她谈话了。
    “咳……妹妹，没休息吧？”
    王栎鑫端着一盘水果和两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放到桌子上，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许暄摇摇头：“当然没，就等你了糊糊哥。”
    她也不扭捏，直接开口道：“糊糊哥，你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王栎鑫：“妹妹，我来找你是有些话想说……”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道。
    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或许是气氛过于尴尬？
    7993作为宿主的贴心小系统，自觉站出来放了一小段音乐，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妹妹你坐船头啊！」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许暄\/王栎鑫：“……”
    你干什么7993？
    7993 ： ：）
    被它这么一搅和，尴尬的气氛确实也就没了。
    许暄率先清清嗓子道：“糊糊哥，你想说什么，你先说吧？”
    王栎鑫默了默，良久，像是做足了心理挣扎，他弯腰撑住胳膊，抱头道。
    “我……最近确实有些不太好。”
    “早些年，刚出道，年轻气盛的，就一心想着唱歌出名，后来娱乐圈的残酷告诉我不是想唱歌就能唱的，我得有人气，有人喜欢才行。”
    “但是那时候我年纪小，公司让我去综艺节目攒人气，我不去，我觉得我明明是唱歌的，我干嘛要去搞那些玩意儿？”
    “然后……就很明显的，快男热度过去了，我也没了流量。”
    “为了唱歌，我去演了戏，老姚总说我真幸运，我也这么觉得，直到我离婚后，那一刻，真的，我觉得天都塌了。”
    一开始，要在妹妹面前剖析自己内心，很困难。
    但是慢慢的，或许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他尝试着一点一点表达出来，不为别的，或许是想让妹妹安心吧，她这段时间肯定因为他而焦虑不少。
    “哇当时好多人都来骂我，我觉得没必要解释，解释干什么，他们又不听，就是难过我的歌迷粉丝们也被攻击了，之后我澄清，没人听，那段时间接不到工作，唱歌也没人听，卖货没人买，什么工作都没有，没有收入来源，要不是有兄弟们，我可能真的撑不下去……”
    许暄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一句话也不插。
    王栎鑫抱着头，颇有些一两年前自己的影子，一声不吭了好久好久，直到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才哑着嗓子道。
    “不过还好，后来这不又火了吗，现在好了很多很多，兄弟们都是，我觉得相比较以前，现在真的是我从来都不敢想象的，这样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他絮絮叨叨说着，有时候说唯一和番薯刚出生时他的喜悦，一下子话题又跳到不久前大家聚餐唱的某某首歌，一会儿又谈起大哥给他写的歌《爱的尽头》。
    外面月亮高悬，点点细碎的光照进这个充满诉说的小房间内。
    许暄就这么听他的自述，直到很晚。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莫名想起了蘑菇屋里，虎哥问他好吗的时候。
    他抱着脑袋，在低着头小声说出“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这次聚餐结束后，该怎么直播卖货才能挣够孩子的抚养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