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也知道单凭他们这些人是奈何不了海尔的,因为海尔不是一只,是千万只,领头的那一只最恐怖,吉尔伯特·斯佳里曾经远远地看到过一眼,它的吼声直接震碎了一座小山。
而司姜看到的吉尔伯特·斯佳里记忆里领头的海尔的样子,却是有点像传说里的朝天犼(hou)。
传说朝天犼,角似鹿、头似驼、耳似猫、眼似虾、嘴似驴、发似狮、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前爪似鹰、后爪似虎,不动的时候看上去却像是一只兔子。
在吉尔伯特·斯佳里的记忆里,司姜看到了巨型的朝天吼,身高二三十米,带领着上万只外表像兔子,却长着人脸的小型怪兽,在大地肆虐。
虽然他们称之为“海尔”,但司姜想到的却是传说中的讹兽,那是一种只会说谎话的形似兔子的怪兽。
据说讹兽仪态优美,举手投足间灵气四散,还会说人话。这种灵气充满善意的妖兽,其肉鲜美,但吃了后也无法说真话了。
赵诗颜:“怎么又出现这么多怪兽?都是从这个洞里出来的?”
司姜:“嗯,每逢月圆他们就会从洞里出来,在大地上驰骋,一天一夜之后才会回到洞里,这一天一夜的时间,它们可以纵横几千里。”
李衍窈:“那你找到他们攻击边境的原因没有?”
司姜:“找到了,两个原因,一是那个女孩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一方面不想让孩子走,怕失去希望,一方面又希望孩子能在九州活下去,第二个原因是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他们想借助攻击九州边境的方式引起九州的反击,最后献祭自己,借用九州的力量对抗海尔。”
李衍窈:“这么说,他们是自己的行为?不是想要入侵九州?”
司姜:“根据他的想法,是这样的。”
司姜一行人还在探究事情的时候,山下围上来了一百多散落在周边的散兵游勇,也是司姜意念中吉尔吉斯斯坦目前仅剩的人了。
他们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却拿出来个喇叭冲着司姜一行喊道:“放开斯佳里连长,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当然,这些话李衍窈听懂了一点点,赵诗颜和阿尔法完全听不懂,只有司姜从吉尔伯特·斯佳里的记忆中学会了他们的语言才能听得懂。
而司姜在看完吉尔伯特·斯佳里的记忆之后,对他也怨不起来了,他踢了一下吉尔伯特·斯佳里,让他站了起来:“你跟他们说,如果他们想要对付海尔,就走上来,放下武器,我有办法。”
只是没想到吉尔伯特·斯佳里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们不要听他胡说,他根本对付不了海尔。”
赵诗颜:“哥,他说啥?”
司姜:“妈的,忘记这货也吃了讹兽的肉,现在嘴里已经说不出一句实话了。”
赵诗颜:“那咋整?”
司姜:“只能我自己试试了,不行就把这些人也照样抓起来就好了。”说完,对着围上来的人吼道,声音里还带上了一些意识的力量:“你们听我说,你们要对付的海尔怪兽,这个世界只有我有办法,如果你们想要活着对付它们,就上来,放下武器一起商量。”
刚说完下面就七嘴八舌吵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你从哪里来的?”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他就是想诓骗我们,然后杀了我们。”
“对,不能相信他。”
...
司姜的耳朵何其灵敏,他们每一话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司姜的耳朵里,原本不想理睬他们的,但是又不忍心他们这么愚昧。
不过他们说的越来越不堪入耳,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有人端起了枪,司姜本来不愿意跟他们计较,于是抬起脚一脚就把吉尔伯特·斯佳里踹了出去:“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吉尔伯特·斯佳里滚下去好远才手忙脚乱扒拉着停了下来,而原本守在下面的人也赶紧冲上来扶起了他,一面检查伤势,一面怒目圆瞪地看着司姜一行。
“你们凭什么踢连长?”
“活得不耐烦了吗?”
...
不过他们却被吉尔伯特·斯佳里拦住了,只是他嘴上说的却又是另一回事:“你们赶紧上去,他们是坏人。(想说的是:你们不要冲动,他们不像是坏人。)”
“连长,要报仇那你就不要拦着我们呀。”
吉尔伯特·斯佳里:“我,我怎么说呢?他们是坏人,要把事情问清楚。(想说的是:他们不是坏人,要把事情问清楚。)”
“我靠,连长,你到底想我们怎么样?”
...
司姜不想理会闹哄哄的人群,示意金刚和罗伯纳茨直接恢复了体型,拦住山下的人,几人继续研究其了黑漆漆的洞口,毕竟守株待兔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而金刚和罗伯纳茨显出真身的时候,山腰的人瞬间大惊失色,抬枪就要射,好在被吉尔伯特·斯佳里死死拦住了。
“连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吉尔伯特·斯佳里眼睛提溜转了半天,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地上捡了一截小树枝在地上划拉起来。
过了一会写了一句完整的话:“他们不是坏人,或许可以帮助我们。”
可惜,周围的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认识字的,还在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连长,你写的是什么?”
“你知道的啊,我们压根就不认识字。”
“我想起来了,那个眼镜认识字。”
吉尔伯特·斯佳里:“哪个眼镜?他有没有吃过海尔的肉?”吃过海尔(讹兽)肉的人很奇怪,正常的交流和问问题好像没什么异常,但是一旦要陈述一件事或者表达观点的时候,永远说不出自己想说的东西,话在出口的瞬间就会变成相反的意思。
“不知道他吃过没有?”
“肯定没有,他瘦瘦弱弱的,谁会给他,连我都没有吃过。”
吉尔伯特·斯佳里:“那就不好了,让他走。(想说:那就太好了,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