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漫漫黄沙从从黄大岑的屁股底下急速旋转着包裹了他的身体,旋转间他衣物、毛发瞬间就消失不见。
诸葛青溪身下生起的是一滴水珠,水珠瞬间长大,包裹了她全身,也消融了她身上的一切。
而遁翼座下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出现,只是他身上的衣物直接消失不见,身上的精华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却不知道流向了何方。
不到一分钟,赵诗颜能亲眼看到他们的变化,几人已经只剩下了皮包骨头,仿佛失去了一身的精华,而且身上的皮也在一点一点的消融,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依然在奋力地吟诵着。
“祭我残躯,煌煌天道。生亦无欢,死亦无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为天地故,赐我遁一。为天地故,赐我遁一。”
...
赵诗颜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和心疼,他们为了找到那所谓唯一的机会,献祭了自身,可是又有几人知道呢?后世又人几人能记住他们的所作所为呢?如果有后世。
就这毫不犹豫的为一个陌生人牺牲了自己的高尚情操,是何等的一种爱和信仰呢?她不知道,她对世间没有这么大的爱,她只是想救司姜,哪怕失去一切。
随着献祭的进行,祭坛的上空出现了投影,投影中,黑洞的直径已经逼近三米了,而司姜还困在黑洞正中央,浑身上下就像一摊烂肉,完全看不到还有哪一个地方是好的。
突然,烂肉之中出现了两点淡淡的金光,赵诗颜知道,这是司姜的“上帝之眼”被激活了,也说明司姜已经醒了过来,不过也仅仅只是醒过来激活了“上帝之眼”,没有其他任何的变化。
赵诗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投影,不过却看不到丝毫的变化,过了许久,一丝丝绿色的灵气进入了其中一点金光里,而一丝丝黑色的东西进入了另外一点金光里。
接着两点金光中的绿色和黑色在不断地“战斗”,谁都没有让着谁,又谁都压不下谁,而在金光中黑色和绿色战斗的时候,金光却也在缓慢地一点一点的暗淡。
此时,奇漫、黄大岑、遁翼和诸葛青溪的献祭已经只剩下了白色的骨架,不过骨架依然保持着盘腿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消融,吟唱也没有停止。
看到这情形,赵诗颜没有任何的犹豫,轻轻走到了中宫的位置盘腿坐下,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投影中的那一摊烂肉。
然后,果断地闭上了眼睛,加入到了奇漫四人的吟唱之中:“祭我残躯,煌煌天道。生亦无欢,死亦无苦。喜乐悲愁,皆归尘土。为天地故,赐我遁一。为天地故,赐我遁一。”
第一遍出口,赵诗颜座下就产生了一道无形无质的能量,而这一道能量瞬间就包裹了她的全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衣物和一切毛发以及外物的消失。
紧接着,一种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酥麻和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一种挠不到、抓不着、动不了的感觉出现在她的全身各处,而且疼痛感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冲击着她的全身。
她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但是她一丝一毫都不敢停顿,继续轻声吟唱这献祭的咒语,只是这种来自于全身的折磨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痛彻心扉。
随着献祭的进行,奇漫、黄大岑、遁翼和诸葛青溪连白骨都已经消失无踪,他们的位置上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关于他们的东西,仿佛从未出现于世间,而赵诗颜也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一身的精华被抽干,生命力也随之慢慢消散。
只是她身上还有一层金灿灿的微光死命维持着她的生命力,但是这一层金光也在快速地消失着。
司姜尝试了上千次,还是没有找到生之力和死亡之力的平衡,还是没有做到他们的融合和生生不息。
突然,心底深处掠过一点剧痛,这一点剧痛连浑身上下被腐蚀的痛苦都掩盖不住,仿佛他将要失去生命中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他没有再控制手中的死亡之力和生之力,而是用“上帝之眼”中的因果之力去寻找这点剧痛的来源。
抽丝剥茧中,他仿佛看到了赵诗颜一身枯槁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微微金光下赵诗颜的样子,仿佛看到了赵诗颜变成白骨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她消失无踪的样子。
司姜内心微微诧异,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到的会是赵诗颜,他以为是顾芝梅或者自己的父母兄弟出了什么事情,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赵诗颜。
虽然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也在这时明白了自己心底的一些“龌龊”想法,原来自己...
不过他没有再深究,而是收回意识,想要继续尝试去平衡生之力和死亡之力,突然,他愣住了,他双眼中的生之力和死亡之力不知不觉竟然组成了阴阳太极图,原本满是生之力的左眼竟然变成了死亡之力,而原本摄入了死亡之力的左眼却变成了生之力的主场。
而且,生之力和死亡之力在太极图中不断地旋转,不断地产生新的生之力和死亡之力,并且死亡之力没有再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而生之力也开始努力专心地修复他的身体。
去除了死亡之力的威胁,他的威胁就只剩下了诅咒之力,司姜放任生之力修复身体,而控制着因果之力对诅咒之力发起了进攻。
因果之力幻化成一只只小小的兔子,张口一口就咬下了一小截诅咒之力,接着兔嘴“吧唧吧唧”就像咀嚼美味一样把诅咒之力生生咬碎吞了下去。
发现了对付诅咒之力的方法,更多的因果之力变成了小兔子,开始在烂肉中寻找诅咒之力吞噬。
随着诅咒之力的减少,他身体也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被修复,而且因果之力也在不断地壮大,而且脱离了原本的眼睛,开始往下丹田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