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摆了摆手:“你还想体验?你别想了,这不是钱的事,太危险了,你扎不对地方,猪因为受伤,凶性上来,按不住的。”
“这后场上还有老人孩子和女眷,万一被冲撞了,麻烦就大了。”
胖子缩了缩脖子,眼里虽然不甘,但依旧退了回去,江大爷说的在理。
“大福,缓好了没?缓好了就下一头,长时间闻到血腥味,容易把凶性激发出来。”
江大福七八个人,提着一个大搪瓷盆子,朝着边上的板车走去。
于此同时,第一头年猪的血已经放干,一个叼着烟,穿着皮质围裙的大汉,手里拿着七八个刀具,走到第一头年猪旁。
“小李总,你要是想参与,现在就能参与了。”
“边上有烧开的热水,你可以给猪烫毛。”
江大国笑眯眯道。
李星锋连忙摇头,想都别想,他也和那胖子一样,只想试试第一刀。
“咋了,还看不上这烫毛的活?”
“这也是有讲究的,开水能让猪毛变得松软,还能加速体内血液从脖子里流出。”
“血放不干净,猪身上的腥臊味就重。”
“而且你还要和拔毛的人配合好,尽量多的把猪毛都拔出来,猪身上都是宝,包括这猪毛,都值钱呢。”
“国庆,你会不会烫毛?”转过头,江大国又看向自己儿子。
江国庆点了点头,他在部队的时候,也干过几次。
“你要是想上手,就去烫毛!”
江国庆立马摇头,他才不干,他是出去当了很多年兵,但他又不是外人,知道村里负责烫毛的都是婶子们这些女眷,他一个大老爷们掺和进去,像什么话。
“不了,爹,我有膀子力气,等会大福哥没劲了,我替他。”
李星锋也顺势插上:“大爷,我和国庆俩人替换大福哥,这没问题吧?”
江大国思索了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小李总没干过活,没什么劲,但自己儿子江国庆,有膀子力气的。
说话的功夫,接连两头猪被放了血。
负责按猪头的江大福甩了甩膀子,从自己兜里掏出红塔山,点上一根烟后摆手道:“我歇一下,感觉今年的比去年的有劲啊!”
同样负责按猪腿的汉子,一把从江大福兜里掏出红塔山:“大福,我看不是猪劲大,是你被大兵他娘给榨干,身体虚了吧!”
听到这话,李星锋顿时瞪大了眼。
当初他在大江村弄小龙虾的时候,就知道江大福喜欢秦寡妇,默默在后面追了一阵子,但是人家秦寡妇就是不答应。
李星锋一个箭步就窜了过去,从另外一个汉子手里抢过烟盒,也点上一根红塔山:“大福,我没记错的话,大兵小将的娘,拒绝过你好几次,我一直觉得你俩没啥希望。”
“你们俩啥时候走到一起的?”
周遭一众汉子,一个个嬉笑的看着李星锋。
他们算是看出来,这多厉害的人,也是喜欢听八卦的。
其中一汉子猛然吸了口烟:“小李总,你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秦寡妇,是个仗义的女子,她以前不答应大福,主要是怕自己带着孩子拖累大福。”
“你来我们村之前,我们过的都是苦日子,大福算是村里最勤快人了,日子也不充裕。”
“大福家里还有两个很小的弟妹,大福爹走的早,老娘眼神不行,也干不了活,家里就大福一个劳力。”
“大福硬是靠着一膀子力气,在小李总你来之前,干成了全村前几的富户。”
李星锋点了点头,明白这汉子说的意思,那个时候村里真穷,富又能富到哪里去呢!
那个时候如果秦寡妇同意了,估计要把江大福拉起来的家业全面拖垮。
“后来小李总你弄来了长毛兔,让你大哥过来办了厂子,还给我们搞了大盆蔬菜,生态养殖啥的,村里这才富起来。”
“也就是那个时候,秦寡妇松了口。”
“这才告诉大福,她不是不想跟大福过日子,她是不想拖垮大福家。”
“现在不能叫秦寡妇了,得叫大福媳妇了。”
江大福嘿嘿一笑,把烟头扔在地上,起身又活动了下肩膀。
江国庆一步上前:“大福哥,你歇会,我和李总试试看。”
江大福扭头看向村长江大国,看到江大国点头,这才让了让。
他主要是怕李星锋被伤着。
一众人再次上前,这被绳子绑着的年猪,就只躺在板车上哼哼,一上手,立马就挣扎起来。
江国庆立马上手压着猪拱嘴,把猪头死死按在板车上,李星锋从侧面抓着俩猪耳朵,学着江国庆朝下压。
在边上看着是一回事,但真的上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星锋知道,江国庆按着猪拱嘴,就是为了减少他的受力。
可是抓着猪耳朵朝下按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道顺着猪脑袋传递到他身上,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好家伙!”李星锋完全不敢大意,他手上没那么大的力气,只能把身体的重量也压了上去。
见此,边上的杀猪匠点了点头,扔掉手里的烟头,快速的在猪脖子上一摸,再次找到动脉后,一刀扎了进去。
年猪知道这是生死危机,剧烈挣扎。
压猪拱嘴的江国庆一声大喝,再次加力,把疯狂左右摇摆的猪脑袋死死按在架子车板上。
边上的李星锋则差点脱手。
死前的最后一搏,还真是......
几分钟后,猪血渐渐流干,几人这才放下了手。
李星锋立马深吸一口气,给体内补充血氧。
“你们来,你们来,我就不添乱了。”
江国庆同样长出一口气,歇了几秒后道:“没事,锋哥,我按得住,你帮我辅助下就行。”
“是啊,国庆按得挺稳当的,到底是当兵的,比大福的力气都大。”
“抓耳朵,扯着猪头,猪太疼,就不挣扎了,但是按猪拱嘴,一般壮汉还真做不到。”
说话聊天的功夫,几人瞅着血已经放干,便解开了固定四肢的绳子,朝着下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