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者宿舍。
是夜,万籁俱静。
明月幽静,寒星微凉。
如烟似雾的月光笼罩着哥特式风格的庄园,朦胧的意境美让人不禁沉溺其中,产生无尽的遐想。
约瑟夫穿着松松垮垮的法式浴袍,单手摇晃着鲜红的红酒杯,时不时微抿一口,慵懒地依靠在窗边看月亮。
漂亮的银色长卷发末梢湿润,汇聚成的水珠顺着脖颈没入领口,往下淌去。
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听说,在范无咎的家乡那边,这是亲人团结的日子。
克劳德……
此刻,身手矫健的佣兵正顺着墙壁的抓点攀爬。
他将手中的链爪一甩,准确勾住窗户上的凸起;随后脚下一蹬借力,一个漂亮的旋身便利落地翻了过去。
原先,萨贝达是打算想从窗户边起手,然后熟门熟路摸进老头的卧室里,简单粗暴地套麻袋打一顿。
结果这个逼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到点不睡觉。
还端着杯红酒在这儿傻不愣登看。
窗台顶上的风很冷,呼呼地刮。
萨贝达动作细微地收好作案工具后无事可做,耐着性子等。
等啊等;
等到乌云蔽月,夜更深了,约瑟夫也没有动静。
他甚至不会手麻。
忍了又忍,怨气噌噌往上涨——
就这么两三口能喝完的,他怎么能够像小猫一样生生舔这么久?
等等……难道是知道自己来了?!
越想越觉得是。
萨贝达心态失衡,直接从上面倒滑下来,裹着寒气翻进屋子,眉眼冰冷,“约瑟夫,你知道我在。”
气氛瞬僵。
后者毫不意外,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了然笑容,好看得欠虐,“谁让你从来都受不得气。等你好久了。”
语气带点两人似乎分外熟稔的小得意。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状若无辜眨眨眼睛,“最近就排到一次,说实话,我也没有怎么你吧。”
萨贝达冷笑。
逼近一步,来势汹汹,“麻烦重新组织语言。”
见佣兵笑,约瑟夫反而不笑了。
“好吧。”他绕着耳发,表情有些愁苦。
随即用手背贴了下醉酒后微醺的绯红脸颊,轻声叹息,“萨贝达,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可不可以不要打脸?”
“……”
谁跟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阴险家伙是朋友。
萨贝达这次来,就是下定决心逮着死对头最在意的脸揍的。
还没下手,就被精神攻击恶心的够呛。
“呵,你放血我挺开心。”
约瑟夫继续摇头,忧郁的蓝眼睛宛若盛满盈盈秋水,“开心?不是你怎么开心。我没跟他说开心。”
短短三句,信息量巨大。
还没等萨贝达反应过来,约瑟夫笑容更加诡异,“像你的那只小狗,还咬了我呢。”
一边说着,他不退反进,一边伸出左手,抬起手腕示意。
用骄傲的语气炫耀,“看,证据。”
佣兵是廓尔喀人。对于庄园里大部分白人种的人屠来说个子不高,骨架小小的。
秀气的齿印镶嵌在凝脂般的腕间,有些刺眼;还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萨贝达的羞耻雷达点却在另一个方面。
垃圾建模师。
害得他的推理先生缺牙,一排凹陷里有个平的,好认到无法抵赖。
不对……
关键应该是,约瑟夫他为什么不用庄园规则清除掉?
忽然间,萨贝达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顿时脸色难看,发出灵魂质问,“……你是不是抖m?”
侦探玩家说得对。远离白毛阴暗比,越貌美如花的人,指不定癖好越变态。
约瑟夫挂着面具式的完美微笑。
只不过这会儿,笑容冷了下去。似乎有些泄气。
他遇到不想说的问题,一般避而不答;
凉凉反问,“我这次可是破天荒放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我?”
嗓音委屈又落寞。
“而且,我都听到啦。”
他促狭一笑,清了清嗓子,学着奈布的语气,“我日你大爷的约瑟夫——”
“……”萨贝达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
“怎么,你夜闯民宅就是为了日我大爷?”
约瑟夫脸上还残留着醉酒的红晕。淡定地拢了拢浴袍,姿态优雅从容,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墙上挂着呢,不知道庄园主给我捏的哪个大爷。”
唔,跟流氓打交道多了,绅士礼仪是什么?
被萨贝达吃了。
别说,还挺爽。
“……”
萨贝达脸都绿了。
感觉晦气的像吞了只妖艳大苍蝇。
此时此刻,和异世界被奈布恶心到的约瑟夫感同身受。
但就让他这样走,不爽能延续到明天。
于是果断出手掐住约瑟夫的脖子,粗鲁地将他掼到了墙上,第一时间抵住手脚。
“听着,我这一次卡了bug,提前卡出来另外一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