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大柳树村来说,简直是比过年还热闹。
中午的宴席可让村里人开了眼了,有些老人活了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菜。
他们都觉得自己那点贺礼吃这样的席面,太脸红了。
那肉菜一道一道的上,他们有的甚至都没听过菜名字,更甭说吃了。
不说孩子们了,就是有些老人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席面,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一只脚都踩到棺材了,竟然还能吃到这样的席面,这辈子也值得了。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沈渊就宣布开席了。
最主桌自然是县令和沈渊他们。
县令大人也没再发表什么讲话,面对这么多好菜,他也想吃啊,直接就开动。
瞬间,一排排的席面上,只听到咀嚼声。
众人许是都忙着吃呢,都没人说话。
只有筷子夹菜,仿佛风云残涌。
也不怪他们没有餐桌礼仪,实在是饭菜太好吃了,他们若是动作慢点,怕是都会少吃一口。
主位上,许怀远等人也一吃不吱声,直到吃了半饱了,林文月才一脸兴奋。
“这腐竹太好吃了,我娘也一定喜欢吃,晚晚姐,我想带回去一些,你放心,我掏银子的!”
她一边吃一边说。
叶婧雪倒是斯文,小口吃着,没有吭声。
许怀远看了一眼那林文月,眼看着她又要夹走最后一块腐竹,许怀远的筷子刚抬起来又放了回去。
林文月毫不客气地夹走了最后一块,还不忘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苏晚晚轻笑:
“不够吃还有,别急,对了,白公子,今日若不急的话,晚上留下请你吃锅子,我还有生意要和你谈。”
苏晚晚想到火锅,立马出口挽留。
白绍本来急着回去把酒楼都上一道这湿腐竹的菜,打算宴席结束就回的,听到嫂子说有生意谈,还吃什么锅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左右大厨和一个管事的今天也来了,就让他们先回去准备也行,他留下!
“成,嫂子这么说,就算急今天也得留下。”
白绍忙不迭答应。
“什么锅子,我也要吃,我也要留下来!”
林文月立马开口,这什么锅子她不知道,但是晚晚姐弄出的东西,大多都是她没吃过的,她要留下来吃。
“叶姐姐,你也留下吧,咱们厚脸皮再蹭一顿。”
自己留下还不行,还喊着叶婧雪一起留下。
叶婧雪自然是乐意的。
她还想多和小玥儿待会儿呢。
许怀远很想说自己也想留下来,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还有县里的公务,还是算了。
他可不能跟林文月一样,不懂规矩。
几个人聊了起来,外面的村民们吃的差不多了,也都开始聊起来。
一个个都是对今日的菜念念不忘,甚至有人说可以去亲戚家炫耀一番了。
说着说着,又说起今年的收入。
今年这玉米和红薯他们卖了不少钱,几乎是以前年份七八年赚的钱了,一下子底气十足。
一个个充满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现在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做工,有的家庭有两三个人在做工,不是在作坊,就是在农业办。
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他们对沈渊夫妇只有感激。
等宴会结束,村民们也是自发帮忙收拾,正好第一班的工人也该下班了,第二班的去顶上。
不过第一班的工人也没有立马走,他们都熟练了,自发留下来教第二班的工人如何操作。
苏晚晚一看,这些人还真是淳朴。
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去教了,先去准备了一些油和腐竹送给许怀远,让他带回去给老夫人和多多吃。
老夫人病后,小多多也生病了,所以今日就没来。
许怀远也没有推辞,带着人离开。
白绍等人要留下来,看苏晚晚这会儿没事,立马就说了菜籽油的事情,只是可惜,苏晚晚这边也没多少,只匀了两大桶给他。
她的菜籽都种到梯田里去了,只等明年了。
而且赵大人见识了菜籽的出油量,又从她那里薅走了不少种子,也种到荒地里去了,明年也能大面积推广。
白绍也不嫌少,兴冲冲地掏银子。
不仅有这两桶菜籽油的钱,还有两道菜谱的钱。
这些处理之后,他就找沈渊拉货了。
这些湿腐竹,放在冰窖里也能放几天,他先拿了一些让管家带回去,就先在北昌府的酒楼里开卖。
管家也爱上了这腐竹,信心满满地带着人先回酒楼了,务必要在今天晚上就上这新菜品!
湿腐竹的价格和干腐竹自然也不一样,因为湿腐竹重量要重一些,但又胜在新鲜,苏晚晚就按略低于干腐竹的价格结算。
腐竹价格,苏晚晚也是算了各种成本最后才确定的。
当然在县城她也去看了各种干菜的价格,比如木耳和干蘑菇,参考一下。
腐竹也算是干菜,但是木耳和干蘑菇量少,都是百姓们在大山采摘,再晒干去卖,卖的自然很贵。
她这腐竹不需要那么贵,按成本加上30%来计算,算下来,价格差不多是干木耳的三分之一。
这是上等腐竹的价格,后来那些不太劲道的腐竹,价格再下降一成,也就妥当了。
她没有弄那种物以稀为贵的思想,毕竟这腐竹她以后是要走量的,也不算是稀缺产品,自然不会卖太高价。
商人收走后肯定还会提价再卖出,最后到消费者手中,价格也不算便宜。
沈渊也同意她的定价。
等把白家要的湿腐竹都装上马车,天也昏黄了。
苏晚晚在家都把晚上的菜品准备好了,看时间差不多,她又跑到了作坊。
此时,所有腐竹都入火炕了,满满的一屋子一排排的,看着十分喜人。
外面的大锅里面也没了浓稠的豆浆,都被沾到腐竹上去了。
苏晚晚教他们清洗大锅,可以把中间的隔板一个个都抽出来,锅底一定要洗干净,众人发现无论是隔板上还是锅底,都有一层层的锅巴。
也就是豆浆的沉淀物,死死地附着隔板。
捏腐竹的工人手中有铁制的三角板,一端如刀片一般锋利,可以用三角板把这层锅巴给刮下来。
这锅巴还挺厚,有点像豆干那样,又比豆干要薄一点。
这可是好东西,炒菜干什么都可以,下锅子也行,苏晚晚吩咐让装了起来,准备带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