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江今晨喃喃自语,“那些混合毒素加起来可是有连锁反应的,这也是我们研究解毒药剂时候面临的最大难题,怎么到你手里就能逐个击破?”
“你们的治疗方案应该是以压制病毒为主吧。”
“是,不过你怎么知道?”
陆辰正准备解释,却见对方猛地一拍脑门道: “啊!我明白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额,问题出在哪了?”这回轮到陆辰提问了。
似乎是因为解开了谜题,因此江今晨脸上尽是喜悦之情,他兴奋的说道:“虽然我们的研究方向是中和病毒,但诚如你所说,实际上一直以来我们做的其实只有压制病毒而已。”
“多重混合毒素加在一起会产生连锁反应,每当我们试图压制一种或者几种毒素的时候,其他毒素就会爆发,而当我们将其镇压之后,先前的毒素又会重新发作!”
“你不一样!”
江今晨兴奋的指着陆辰,全然不知礼貌为何物,“你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彻底消灭毒素,一味药下去,相应的毒素便会彻底消失。”
“多味药下去,复合毒素直接变成单一毒素,到时候再想解起来就非常简单了!”
“我说的对不对?”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陆辰很想告诉眼前的年轻人,其实自己只用了一副药就解决了陈翔军体内所有的毒素,只是他怕打击到对方热情,所以没有开口。
反正稍后陈翔军也会告诉他的,这个坏人就让陈总来当好了。
现在的陆辰也不是什么良师益友,毕竟配药都是在神医的指导下完成的,更多的时候就连身体的主控权都没有,所以他自己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只有等真正的继承了脑海里几位神医的衣钵,才能更细致的给江今晨讲解这个问题了。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去休息吧,拎着个大行李箱子来回跑也够累的。”
要不是陆辰提醒,江今晨甚至都忘了自己手里还拎着东西,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行,那我就不打扰陆医生您了。”
“嗯?”
陆辰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
不等发出提问,就见江今晨拎着半人多高的箱子飞快的跑了出去。
陆辰心说不愧是精英中的精英,那箱子塞得满满当当全是江今晨的随身家当,少说也得有四五十斤,他拎起来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
因为时间还早,陆辰又拿起自己办公室里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没过多久一位中年男子便在女仆的引领下推着一个病恹恹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这一大一小不是别人,正是陆辰之前答应他们要给女孩看病的诺诺父女。
诺诺姓许,她父亲叫许强,人如其名,胳膊比陆辰大腿还粗。
从治安管理局出来以后,陆辰就拜托玲姨帮忙联系到了这对可怜的父女,其他病患陆辰都不担心,唯有诺诺的病他必须亲自出马才放心。
否则再交到齐无良那种货色手中,少不了又要多吃几天苦头。
在陆辰的要求下,王长志的药厂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向陈家庄园、或者说是向陆辰提供最上等的药材,这样他才能随时随地都能给母亲、陈伯还有陈翔军几人看病。
不是陆辰不想回家,实在是陈家庄园住得太舒服,这种应有尽有的日子换谁来都把持不住。
诺诺身患先天血液疾病,早已被联邦上下不知道多少家医院判了死刑,即便是最顶尖的专家名老,也曾明确表示过她很难活过13岁。
而今年诺诺过完生日就要十岁了。
三年时间说短不短,但对一个从未见过世界之精彩人生之绚烂的小女儿而言,差太多。
“怎么样诺诺,最近有没有舒服一点?”
这些天陆辰一直都在按照脑中神医的吩咐给诺诺行针用药,不是为了给她治病,而是让小女孩减轻一些痛苦,为接下来真正的治疗做好准备。
“好很多了。”
每次提到这件事许强都会对陆辰感激涕零,在陈家居住的这段时间诺诺不光气色有所好转,甚至偶尔还能主动从轮椅起身走几步路,如果不是陆辰跟他说过真正的治疗还没开始,许强恐怕都以为女儿已经开始恢复健康了。
“之前她身体太虚受不了药物冲击,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她调理,今天只要检查过关,我们就可以正式用药了。”
“好的陆医生,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许强连连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身高与比他矮了半头的陆辰持平,他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额头:“她母亲要是在天有灵,应该会非常高兴的。”
诺诺的病源自于她的母亲,只是后者没有那么严重,直到结婚生子后才逐渐发作,产下诺诺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有时候许强也偷偷在想,要是早几年遇见陆辰或者他的老师,是不是自己的妻子也可以活下去。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现实。
简单的诊断过后,接到指示的陆辰微微点头:“可以了,我现在就去给她煮药。”
“多谢陆医生!”
许强激动地抱住女儿的轮椅,“听到了吗宝贝,医生说你马上就可以好起来了。”
“许先生。”这时陆辰非常不合时宜的插话道:“有件事我必须要提前跟你说明。”
许强伸出大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道:“陆医生请讲。”
“首先,诺诺开始服药之后,身体会有非常明显的反应,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你放心吧陆医生,我能接受。”
此前陆辰已经不止一次跟许强说过,他给诺诺准备的药效相当猛烈,因为诺诺的身体很虚,所以在服用前几服药的时候必然会吃不少苦头。
许强当然理解,之前在其他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过了,之前每次他看到女儿在病房里拼命挣扎,再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昏厥过去的时候都恨不得代替女儿去承担这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