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陆辰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要知道即便是很多需要用到百年灵芝的疑难杂症，单次所需要的药材最多也就几克而已，这还是下猛药的情况，正常来说，给陆辰100克老灵芝，都够他给几十个普通病人看病的了。
    纵使是克里斯杨这样的罕见血液病，想要让他彻底痊愈，50克也完全足够。
    可现在这家伙每隔几天都要消耗这么多……
    陆辰总算是知道联邦那些外流的好药究竟是被谁给祸害了。
    没再继续追问克里斯杨到底在他们医院住了多久，不然陆辰怕自己心会滴血。
    见陆辰表情一阵扭曲，王正辰嘴角露出微笑，这就叫活该，现在你知道病人究竟有多棘手了吧？
    霍华德毕竟人老成精还算是稍微懂一些察言观色，他见陆辰呲牙咧嘴的模样便开口问道：“你似乎对我的提纯比例有些意见，难道联邦那边还有更好的提纯方式？”
    王正辰闻言不屑道：“那怎么可能啊老师，据我所知您就是世界上第一个从灵芝里提出特效药的人，联邦不可能有更好的提纯方法了。”
    然而霍华德却摇了摇头，示意王正辰继续翻译自己的话给陆辰听。
    陆辰闻言哑然失笑：“联邦确实没有更好的提纯方式，因为我们压根就不提纯这玩意……”
    开玩笑，灵芝身上可全都是宝，霍华德团队看似萃取精华的提纯方式，在陆辰看来完完全全就是在破坏它最好的药效。
    “算了，我给你们写一张方子吧，虽然不是我花钱，但这么浪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从根源解释肯定是解释不通的，陆辰也没那个给老外传道授业的闲心，他干脆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霍华德望着陆辰递过来的写满联邦字的纸条有些不明所以：“这是……？”
    “解药。”陆辰不会用丑文说药方，但是会拼解药两个字。
    老人有些懵：“谁的解药？”
    “克里斯杨。”
    霍华德愣了：“你的意思是，你写的这些东西能给他治病？”
    “是的。”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老人指着纸条一脸不可置信。
    王正辰也傻眼了，他没想到陆辰连看都没看克里斯杨几眼就敢给对方开具药方，现在的年轻医生都这么勇的吗？
    “陆辰，你不要胡来，我今天让你来这里是……”
    陆辰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对霍华德来说可能有点不礼貌，但他实在是见不得对方再这么铺张浪费，而且以克里斯杨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自己如果还不进行干预，病人恐怕很难活过三个月。
    老人指着药方质疑道：“年轻人，你确定这上面的东西能治好克里斯杨的病？”
    陆辰点了点头：“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用克里斯杨的血液样本做个实验。”
    听到血液样本，最先有反应的不是霍华德跟王正辰，而是病床上的克里斯杨本人。
    如今他每天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抽血、实验，他甚至怀疑这些年下来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早就被抽空好几回了。
    不过因为病入膏肓的原因，他现在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通过眨眼表示抗议。
    可惜没人看到。
    最近一段时间克里斯杨不止一次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他不敢。
    杀千刀的霍华德，就为了用他体内的致病因子发表论文，在很久之前哄骗还算健康的克里斯杨签下了卖身协议。
    现在克里斯杨即便再痛苦也必须咬牙坚持，配合完成霍华德的实验。
    不然他和他的家人就要为此支付一大笔天价赔偿金。
    王正辰闻言表情阴晴不定，他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或许陆辰的药方真能治克里斯杨的病。
    但即便如此王正辰也不觉得陆辰真有什么本事，他只知道很多古医都有一些奇门偏方的传承，或许陆辰正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他掌握的偏方恰好能治克里斯杨的血液病而已。
    而一旁的霍华德见陆辰一脸自信，不由得也升起了尝试一番的念头。
    他转头问自己的学生：“王，你怎么看？”
    王正辰知道老师的意思，如果今天他不在现场，急于完成实验的霍华德多半会当场开始实验。
    但今天他是为了让陆辰出丑而来，万一药方真有效果，那打脸的可就是自己了。
    抛开自己跟陆辰的争斗不谈，老师肯定是想进行实验的，成功的话血赚，如果失败，除了他王正辰的脸面以外医院没有任何损失。
    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泡妞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如果老师觉得可行的话，那我们就试试吧。”因此左思右想之下王正辰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好，陆医生先帮我按照这张药方配置一下药剂吧 。”
    “没问题。”
    对于霍华德的指使陆辰欣然接受，毕竟人家才是克里斯杨的主治医生。
    而且现在整个医院恐怕也只有他这个开方人才有能力独自配置药剂，其余人包括王正辰在内，怕是连药方上的药材名都认不全。
    药方上的草药并不算十分稀有，其中最难得的百年药性的灵芝霍华德那边可以按斤论，但陆辰还是担心一次性配齐所有草药有点困难，毕竟这里不是草药的出产地联邦。
    然而现实出人意料，即便是在楚城需要托陈翔军的人脉才能弄到的药草，霍华德都能第一时间叫人送到陆辰手中。
    陆辰不由得再次感慨，别人文化入侵我们的同时，还在大肆汲取我们的文明精华，这种没有炮火的战争实在是太可怕了。
    草药很快熬制完成，并在第一时间送进了霍华德的实验室当中。
    克里斯杨不出意外的再次被猛抽了一大管血，陆辰感觉自己甚至能看到他头顶上冒出-1、-1的提示。
    希望这是他痊愈之前的最后一次折磨吧。
    霍华德很快就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并且神情相当复杂。
    “老师，这药……”
    霍华德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陆辰身边问道：“为什么？”
    这话不用翻译陆辰也能听得懂，他反问道：“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老人说道：“明明药物都没有经过萃取提纯，而且你还往里面添加了大量与致病因子毫无关系的杂物，可偏偏却发挥出了提纯机几十甚至几百倍的效果。”
    “为什么？”霍华德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