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珩难得露出几分狼狈的神情,从前活得那20多年里,他可以说是一个定力极高的人,不然也不会成为外人眼中不近女色的形象。
但是他身上的那些所谓自律,自控,在遇到阮白白后,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一个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谋算极深的年轻企业家,在女孩面前,却像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所言所行,几乎都是身体的本能行为。
他控制不住的想跟女孩说话,想去和对方肌肤相亲,想让对方的眼神一直都能落在自己的身上,想让她专属于自己,只能为自己所见……
从卧室走出去之前,宴珩还格外贴心的为阮白白准备好了衣服,放置在了床上,女孩一伸手就能够到。
“咔嚓————”
关门的一声轻响,宴珩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阮白白这才放心的将自己的小脑袋完全露出。
心里再次懊恼,不应该一时冲动,就答应了跟宴珩来这里。简直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眼神时不时的看向门口,即便知道宴珩不是那种去而复返的人,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一边盯着,一边伸手去拿衣服换。
当柔软的布料触碰到手心时,阮白白低头去翻弄,这才发现,那男人居然贴心到连他的小衣服都给准备好了。
陡然,一股燥热的红晕染上了整个脖颈,阮白白愤愤咬唇,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羞还是恼。
两人虽然坦诚相见了,但是,遇到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阮白白还是忍不住的脸红,害羞。
没脸没皮的老男人!
阮白白在心里暗骂,但是,再给她100个胆子,她都不敢说出口了。
毕竟,被人掐着肩颈摁在柔软枕头上,不停的讨伐,追究…………
这样的事情,身心脆弱的小女孩是绝对不能再经历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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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男人过激的反应给了女孩惊吓,阮白白这次一点都没有墨迹,认真酸痛的身体,飞快将衣服穿戴整齐,生怕某个色欲熏心的男人会出尔反尔。
等她穿着一身柔软长裙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宴珩早就已经将饭菜准备到餐桌上了。
他衣袖卷在臂弯上,手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厨房方向似乎还有几分烟火气。
阮白白诧异,这难道是宴珩自己做的饭吗?
阮白白还记得,她第一次和这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对方中午下班,打包了一份已经做好了的麻辣香锅,明显是直接从店里买的。
她以为,宴珩是不会做饭的。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即便已经亲眼所见,阮白白还是有些意外,现在的霸总已经到了这种贴近生活,平易近人的地步了吗?
“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宴珩不咸不淡的抬起眼皮瞥了阮白白一眼,明明没什么情绪,但是阮白白却看得清楚,对方显然是在说自己明知故问呢。
切。
会做饭了不起啊。
阮白白瘪嘴,慢慢悠悠地走到饭桌旁坐下,傲娇的眼神中带着挑剔。
说不定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呢。
但是,扑面而来的香气勾引着阮白白饥肠辘辘的味蕾,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香味光是闻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已经饿到不行的某人,感觉自己再不吃点什么就要昏厥过去了。
面前摆好了一碗鲜汤,阮白白想都没想,拿起羹勺就想往嘴巴里送,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只大手给阻止了。
“烫,等会儿再喝。”
宴珩对这个时刻都得注意着的女孩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计可施的喟叹。
娇气,蠢笨,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宴珩都能想象到,如果他刚刚没有发现,没有及时的劝阻,热汤被阮白白送进口中,会是怎样一副惊天动地的场景。
就她那猫儿般的舌头,是最禁不住烫的,就算是一小口,也能给烫出燎泡来。到时候女孩肯定会为眼朦朦胧胧的控诉,指责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烫的汤放在她面前。
鲜活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男人看着阮白白还有些不甘心的小表情,轻笑出声,将事先准备好的温水放在对方手边,稍微伸手就能碰到的位置。
“先喝点水,嗯?”
过分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听得阮白白难得有些不自在。
这人怎么回事儿,是又改变套路讨好她了吗?
虽然心里警惕着男人的行为,但不得不说,对方这郑重的态度,确实取悦了阮白白这个小公举。
喝不到鲜汤的小遗憾瞬间随风而去,甘甜的温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几分干涩,阮白白刚起床时的烦躁,都跟着消退了大半。
宴珩跟阮白白是面对面坐的,能够清楚地看到小姑娘脸上的神情。
女孩身体累极了,就算是对某盘饭菜感兴趣,但是因为距离稍远,都懒得伸胳膊去夹。
宴珩将对方的神色尽收眼底,尽管阮白白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看出女孩渴望的眼神,但凡被她注意过的饭菜,下一秒,就会躺在阮白白面前的小碗里。
一顿饭结束,不知道做饭的人吃的怎么样,反正阮白白吃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甚至还体会到了一番古代皇帝的感觉。
身边有一个贴心懂眼色的小太监,都不用她主动开口说,对方就能心领神会,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但是阮白白却不敢贪恋,谁让这个小太监是宴珩呢,万恶的资本家,可恶的周扒皮。
要想从对方身上拿到什么好处,她肯定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想到某人那过分激烈的行为,阮白白赶紧止住脑海里的危险想法。
不值当,不值当!
“味道还行吧。”
阮白白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唇角,神色傲娇,装模作样的评价道。
哼,对待男人,可不能太过夸赞,不然,对方迟早要飘。
对此,宴珩淡笑不语。
也不知道是谁,从坐到饭桌上动筷的那一刻,一张小嘴就没有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