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花平安心存疑问多留了一会。
曲锋在客厅里继续给对方交代了些事。
不成想,花平安这一出来,当头就发现有人要挖她的队员。
李见朔并不待见花平安,他眼睛看向花平安,却好像是在跟曲道一说话,“爱才之心人皆有之,给你换个环境,或许是好事。”
花平安眉毛一竖,眼看着2人就要掐起来,曲道一赶忙表态。
“谢谢李哥好意,再容我考虑下。这段时间我暂时跟着花队,听她安排。”
他这句话,其实是给2人都留余地:既不想拂了李见朔面子,如果后面花平安嫌弃他,他也可以离开。
最主要是他也不喜欢李见朔,刚才他明明在问“可有应对魔种的策略?”,对方却在炫耀新组长身份,明显话不投机。
他是真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重用这样的人,可眼下明显有其它事需要他操心。
看着李见朔走了,曲爻爻走上前小声说,“这个狗皮膏药怎么老是粘上来?”
曲定一摸着她的头笑笑,“因为我们爸爸叫曲锋。”
小姑娘把腰一插,嗔怒地看向自己哥哥,她想问的明明是——为什么都已经拒绝那么多次了,那人还要过来邀请?是没有自尊心吗?还是故意来嘲讽?好看自己哥哥洋相?
而哥哥回答的,到底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
曲定一虽然明白小丫头心思,却没有过多解释。
他朝着花平安紧走几步,侍立一旁,脸上挂着认真聆听教诲的样子。
花平安眉头微蹙,她认真看了会曲定一,又朝李见朔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叹一口气,刚刚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看到对手离去、旁边曲道一还格外懂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一眼曲道一背后的长枪。
“道一啊,练着枪呢?”
“嗯。”
“这段时间不要松懈。嗯...当然了,也别太操劳。队里有事会喊你,时刻做好准备。”
曲道一重重点头。
他这边把客人都送走,才来得及教育自己妹妹,却没有发现,爻爻这小妮子早就气鼓鼓地跑开了。
曲道一在院子里定定站了会,头顶上天朗气清,没有人从大门进来,也没有人从里屋出去,时间静谧得像一块糖,完全没有刚才开会那种压抑的气氛。不过曲道一唯一在意,是父亲一直没有出来找他。
他默默把长枪放回架子。
既然热身结束了,屠龙道的练习也该开始了。
这一招一式标准地打在空气里,精准得像一个机器人。
曲道一仍然记得,他第一次进【三火火】,马有才教他,“屠龙道是轰拳的进阶版。要练屠龙道,首先练轰拳,其次练意志!可以说,这意志,完全就是屠龙道的精髓之所在!”
而这意志修炼分3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因为不想做,所以才要做;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这些东西说出来挺唬人的,呵~但好像没什么用,曲道一一直练习了2个月,都没能发现其中玄机!感觉这确确实实只是一招普通的轰拳技?最终他只能感慨,也许是自己领悟力不够。
“人家马有才总不可能藏私,故意让自己学不会吧?”
不过他一直笔耕不辍地练习,倒不是因为屠龙道厉害,或者屠龙道是马有才的得意技之类的原因。
这些在曲道一心中都无所谓。
他所有的练习,都是因为他明白,父亲为了换取这一个让他学习的机会,给了【三火火】一个城防军名额!
倒不是城防军有多金贵,他自己都不稀罕,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在城防军的事情上破例过,从来没有!连他自己要进城防军,都是在编外干了3年,从最简单的事情做起,才终于得到一个正式名额。
而父亲居然愿意破例给【三火火】一个正式名额?
曲道一不愿意辜负这些,这才是他愿意把这机械的动作练上一遍又一遍,直到完美的原因。
哪怕他现在,在这个觉醒时代上限只有1级。
或者说他练的已经不是拳,心里的那份信任,才是他能够面对所有困难的原因!
......
另一边。
缪明明在教室哭上1个小时就再哭不出来了,但一直呆愣愣地明显状态不对。
有人从外面跑进来传回新消息:外面蹲守的社会人员离开了。
还有城防军居然有大动作:1,招收志愿人员外出建立新城;2,并且城防军破例特招觉醒者。
这2个消息无疑都很有轰动效果。
“看来这一趟【红塔】没白去,现在是个觉醒者都能进城防军了哈。”有人真的是乐开了花,一个月前,想进城防军可是难如登天。这峰回路转,人家居然开始特招了。
“也别太开心,现在进去,也是做炮灰。”有人泼冷水。
“我乐意,现在的情况,总得做点什么吧?保家卫国,我等义不容辞。”
实在是这第二条消息过于劲爆,大家热火朝天聊了一会,才有人弱弱地提问,“都没人关心新城的事吗?”
“新城能有中心城安全?我才不去呢。”
“就是,如果连中心城都不行了,那新城更是好不到哪去。”
附和声云云。
只有萧野敏锐地意识到,或许情况已经危急到,需要外出建立新城了。
其它也有人推测出这种可能,但他们本能地不敢往这方面想。
主要现在情况都不明朗。
又过了一会,城防军的消息干脆直接变成了传单,上面把招收志愿者的情况,还有特招城防军的条件都写得清清楚楚——原来特招的是编外人员,有突出贡献才能转正。
萧野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同学念着宣传稿,终于提着美工刀走向了缪明明。
他熟练地捂住缪明明的嘴,对方毫无反应,然后举起刀子在缪明明手臂上划下一层伤口。一颗颗饱满的血珠滋滋地沁出皮肤,带着滚烫的温度直往下流。
缪明明终于吃痛地皱起眉,而萧野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直到缪明明重新凝聚起目光,看到萧野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在自己手上雕刻着什么。
“不是,野子,你这干嘛呢?”
“画正字。”
缪明明满脸问号。
正是这时,城西的高墙上传来片片炮火的轰鸣声,有几个柴瘦的小伙子从学校门前跑过,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打起来了,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