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耐心有限,我再问你一句,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罗屿的年轻人?”李骞的眼神逐渐变冷。
身为多年的县令,李骞的身上早就养出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这样一呵斥,竟让泼皮无赖的黄权吓了一跳。
但黄权也显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能在一条街闯出名堂,除了无赖的性格,自然还缺少不了一点胆气。
只见黄权冷笑一声,双手架在胸前,为了让自己的气势足一点,他甚至翻身一跃,直接坐在了柜台上面。
斜睨着李骞,不屑一顾的冷笑道:“你耐心有没有限,跟我有个鸡毛关系,我只知道,你要是不在这买点东西,当心我让你走不出去。”
“呵。”
闻言,李骞顿时发笑,他是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被人讹诈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里还是一家黑店。
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你笑什么,死胖子。”黄权可不知道李骞的身份,直接就破口大骂。
李骞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不仅被一个小地痞敲诈勒索,还被人大骂死胖子。
这是他成为县令的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一次。
李骞能沉得住气,急于表现的李戡可忍不了比他还牛气的黄权,当李骞还在想着怎么弄死黄权的时候,李戡直接站了出来,指着黄权的鼻子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这位是何许人也吗?”
“我管他是谁,就算他是汉阳城的县令,我都敢骑在他的头顶上拉屎!”黄权鄙夷的讥笑道。
“你猜对了,这位大人就是汉阳城的县令。”李戡一脸嘲讽,他都不敢想,这个小混混会怎么被李骞大卸八块。
“就他?这个死胖子还是汉阳城的县令?如果他是汉阳城的县令,那老子就是天央郡府的郡守。”黄权讥讽的说道。
这种吓唬人的小伎俩,早在八百年前他就用过了,还想在他的面前装逼?被吓到他就不叫黄权。
“你小子!”黄权的莫名自信,把原本想嘲讽的李戡逗乐了。
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人才?
“来,你过来一下。”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老忽然开口了,他的脸上带着慈眉善目的笑容,对黄权勾勾手。
李骞默默替黄权默哀,虽然他也没打算让黄权活着,但在他手上死去,总比在袁老的手中死去好得多。
“怎么?老头,有何见解?”黄权大摇大摆的走到袁老的面前,轻浮的眼神不停地在袁老的身上扫来扫去。
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快要死的老头,枯瘦的跟个木头一样,估计那死胖子来药铺就是为了这个老头寻医的。
“你离那么远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再靠近一点。”袁老循循善诱。
黄权的眉头微微皱起,两个大男人靠那么近做什么,这老头该不会有什么怪癖吧?
想到这,黄权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然而,看到黄权一动不动,袁老反倒是主动靠近黄权。
那看似慈眉善目的笑容,愈发耐人寻味。
“好好好,就这样,别动。”袁老轻声笑着。
黄权还在不明所以,下一刻他的五官就彻底的扭曲起来。
一个干巴巴的手掌落在他的面门,还算高耸的鼻梁顷刻间弯曲,大量血水直接从鼻腔和口腔喷涌而出。
没有一点征兆,黄权的身体腾空飞起,重重摔在木头制成的柜台上。
仅是一巴掌,黄权就晕死过去,甚至是不是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最烦就是你这样的后生仔,没点本事,还敢学人家装腔作势,死字当头,都不会写。”
打了黄权,袁老还嫌脏了手,在旁边的李骞身上擦了擦。
李骞嘴角一扯,敢怒不敢言。
李戡更是目瞪口呆,他刚刚还疑惑李骞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来这里干什么,结果这半死不活的老头,马上就给他来了一波展示,那一巴掌,怕是把黄权抽死过去了。
“老头,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罗屿的年轻人?”
“还跟他废什么话,打死得了。”袁老已经没多少耐心了,他来就是想快点解决,结果李骞还假装一副体恤民情的父母官的样子,自己收刮多少民脂民膏,心里没点逼数?
他都懒得点破李骞心里的小九九,要不是留着这李骞还有用处,他都想扶其他人上台担任这个汉阳城的县令了。
“让我来!”李戡观察着二者的对话,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这貌不惊人的老头,地位要比李骞高,不然不会这么不客气。
作为墙头草,他毫不犹豫的倒戈到袁老的这一边。
李骞瞥了一眼主动献殷勤的李戡,心中的杀意更甚。
他都还在这里,李戡就已经有这种想法,倘若他不在场,是不是要说服袁老,帮扶上位?
李戡全然不知李骞对他的杀意,他只想爬得更高,至于李骞怎么想的,他不在乎。
袁老欣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
李戡满脸狞笑的走向老人,一双拳头捏得噼里啪啦作响。
老人认命的闭上眼睛,他心里只希望罗屿一家人带走他的小孙子,这样他死而无憾。
拳风如犬吠,使人为之骇然。
就在那双沙包大的拳头即将落在老人的脑袋上时,一道身影先行一步的拦在二者之间,其张开的手掌稳稳地接住李戡挥臂打出的拳头,并且脚下纹丝未动。
预料之中的死亡没有到来,老人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背影挡在自己的面前。
“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不羞愧吗?”罗屿冷冷说道。
李戡看到这张如同罗刹一般的面孔,吓得连连后退。
罗屿杀人不眨眼的血腥场景,不受控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在看不到罗屿的时候,他可以逞凶斗狠,侮辱咒骂,当罗屿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就如同万丈高楼,在转瞬间崩塌。
李戡这没用的模样,没人在意。
相反,袁老对突如其来的罗屿很感兴趣。
“你就是那个罗屿?”袁老笑问道。
这么年轻的面孔,能是多厉害的角色,充其量就是走了狗屎运,习得一些练气之法,略胜于普通人罢了。
当然,这是袁老的猜测,但他觉得八九不离十。
“你是何人?”罗屿抬眼问道。
这老头一脸的阴郁,看着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被我杀死,将是你一生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