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京裳拿着扫帚,清扫落了一地的枯叶。
清风卷动,她似是心有所感,抬头向大门口望去,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罗大人!”京裳小碎步地跑过去。
“慕臻雪和任小柔呢?”罗屿左顾右盼,按理来说,这两人应该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才对,怎么没看到这两人的身影。
“这....说来话长。”京裳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罗屿一脸懵,听京裳这意思,貌似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京裳把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其中也包括任小柔让他去应战星云州炼丹师这件事。
罗屿傻眼,怎么他一离开,就发生这种事情,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了。
“慕大人已经回去了,任大人因为那件事,被会长关在房间里,说是没有进入四品的境界,就不能出来。”京裳如实说道。
“这样啊...”罗屿有些头疼的扶额。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件事跟他关系不大,他又不知道星云州这群人过来天武郡,也不知道任小柔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他应战,那段时间他忙着修炼,哪里有空搭理这些事情。
可是再怎么说,任小柔被关了禁闭也有他一部分的间接原因,只不过是被任小柔强行拉下水罢了。
如果不去做点什么,似乎也不太好。
“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罗屿摆了摆手。
得知前因后果,他也没心情继续修炼下去了。
离开院子,路上但凡是认识他的人,无一不是面露异色,更有一些毫不掩饰地表现出鄙夷和敌视。
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罗屿的避而不战,才会让天武郡的炼丹师沦为笑柄。
罗屿跟这件事有脱不开的关系,他难辞其咎!
沿途的指指点点,让罗屿觉得无比厌烦,真的就是无妄之灾,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话里话外都要他负责一样。
即便他那天应战赢下,也改变不了四品和三品全军覆没的事实。
除非,他也作为三品炼丹师出场。
来到任小柔被关禁闭的院子,罗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好像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罗屿再次说道。
“快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你。”
屋里,传来任小柔充满怒气的叫声。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别生闷气了。”罗屿有些无奈,真难伺候。
“谁稀罕你看。怎么不继续躲着了?”任小柔冷笑质问。
“首先,我没躲,当时确实不在公会。”
“其次,这件事跟我关系也不大,别把我当成能力挽狂澜的神人,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你们都赢不了,更何况是我。”
“第三,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炼丹,反正有人伺候你,四品之后自然就会出来。”
“最后,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说完,罗屿不再说话。
“快滚!!!”任小柔大喊。
这一声出去,半晌都没有动静。
屋内的任小柔趴在窗户上瞄着,看到空空如也的院子,更是生气不已。
狗男人!
死贱人!
怎么说走就走?既然现在这么听话,当初为什么要跟她对着干。
任小柔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整个房间都砸个稀巴烂。
拿起的花瓶举到半空,又迫不得已的放回原位。
打碎的东西还是要她自己收拾,没必要为了一个狗男人自找没趣。
等着吧,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整死你!
任小柔恶狠狠地臆想,不停地攥紧拳头。
另一边。
敖长生已经听说罗屿回来的消息,没等他去责备罗屿,当事人已经找到了他。
“前辈。”罗屿问候一声。
“呵呵,你还当我是前辈,去哪都不知道说一声的。”敖长生皮笑肉不笑,枉他那么看好这个后生仔,没想到却坑了自己一下。
“出门的时候太过仓促,而且也就几日的功夫,于是就没想着知会前辈。”罗屿苦笑。
得,他真的变成罪不可赦的罪人了。
“下不为例。”敖长生不爽地冷哼。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罗屿是什么尿性,他多少还是能知道的,没有什么事基本不会来找他,能登门拜访,必然是有事相求。
“前辈料事如神。”罗屿恭维着。
“少拍马屁了,有话快说。”敖长生摆摆手,没有把罗屿这话当回事。
“我来找前辈确实有一件事,那就是任小柔。”罗屿道明来意。
“你想让我帮她求情,让会长别关她禁闭?”
罗屿这话一出,敖长生直接就猜到下文,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跟任小柔有关。
“是的,毕竟这事我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对她来说不太公平。”罗屿点头。
“你错了,你固然是一部分的原因,可是真正的原因是她太没规矩了,关禁闭,会长是想让她收敛收敛性子,别等到时候闯下泼天大祸,谁都保不住她。”敖长生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吗?”罗屿不死心。
敖长生瞥了一眼罗屿,从后者的脸上倒是看出些许的认真,换作是一般人,他还真不愿意搭理。
“回旋的余地倒是有,就怕你不敢去做。”敖长生笑了笑。
“前辈但说无妨。”罗屿眼前一亮,说道。
只要有办法,那一切都好说,他就怕谁求情都没用。
“星云州是怎么拜访天武郡的,你就怎么回访回去,拿回丢失的面子。”敖长生缓缓说道。
这话让端皆玉听到,肯定会骂他是疯子,让罗屿只身一人过去,不亚于自讨苦吃。
当然,敖长生这么一说,也并不是要求罗屿过去,他只是想凭此借口,让罗屿知难而退,别再掺和这件事,免得把水搅浑,让本就心生不悦的池翁海更加不爽。
“这……”罗屿嘴角扯了扯,敖长生真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如果有宝典在,那他会毫不犹豫答应,反正有宝典给他兜底,再不济都能落于不败之地。
如今没有宝典的他,内心已经缺少了一部分的自信,怎么去踢馆?
敖长生看到罗屿的迟疑,笑而不语,抬手挥了挥。
罗屿陷入两难的挣扎,去与不去都是难事。
半晌过后,罗屿硬着头皮,抬手抱拳。
“还请前辈为我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