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月星星眼地看着小姨,“小姨你可真霸气。”
“我现在就霸气了,你怎么……”
马鹃本来想说,魏明月不怎么早点和自己说这个消息,又想到了自己特殊的工作性质,不方便接电话,遇到了事情也不好及时过来。
想到了这里揉了揉外甥女的脑袋,马鹃说道:“以后你有什么消息都可以告诉我了,我就留在航天所了,我的工作性质已经变了。”
魏明月眼睛一亮,“太好了,小姨,我跟你说,我之前就很想和你说消息的,我哥说别让我打搅你工作。”
马鹃想到了魏光宙居然带着苏如玉一起过来,还偏向苏如玉,不由得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仔细和我说说看什么时候见到的苏如玉?”
“好。”
魏明月这会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滔滔不绝了足有半个小时。
马鹃默默地给外甥女倒水。
这期间魏光宙又打来了电话,说是他已经来了航天所,就在单位门口。
马鹃不去见他,让他直接走,她也没兴趣去见他口中很优秀的苏如玉。
苏如玉再优秀又如何?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算是苏如玉和魏光宙结婚了,在马鹃的心中也是个外人。
如果魏光宙自己配型和苏如玉合上了,马鹃拦不住魏光宙去捐献肾脏,但是魏光宙要用妹妹的肾脏做人情?那她就不能同意。
魏明月是自己的嫡亲外甥女,马鹃肯定是偏向魏明月的。
魏明月才刚满十八岁,在过去几年时间里就被盯上了肾脏?这也太可怕了一些。
魏明月现在的情绪到了一种莫名亢奋的期间,马鹃担心自己要是去见魏光宙,魏明月说不定又有了新的想法,万一同意捐肾了,火速被摘了肾脏怎么办?
移植手术这个手术太大了,她不想在手术前夕出任何的差错,直接拒绝了魏光宙。
马鹃现在在航天所里,她只要不点头,就算是魏琅过来了,他也进不来。
马鹃听着魏明月的话,再和洛桑桑的话相互印证,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苏如玉确实很早就知道了魏明月的肾脏配型结果。
再给家庭医生打电话,马鹃把事情一说,对方就承认了以前给温素琴定期做检查的时候,见过苏如玉,苏如玉就是温素琴的女儿。
家庭医生也确实出现过工作的失误,把魏明月的肾脏和苏如玉配型了。
当年的配型报告他都还留着,直接发送到了马鹃的手机上。
不过家庭医生也说了,他不能确定苏如玉知道结果。
又不是公安办案,需要人证、物证统一,马鹃心中门清,这事到现在就已经有了结论。
苏如玉、温素琴在过去长达三年的时间里谋划外甥女的肾脏。
在后来魏琅和魏光宙知道了魏明月和苏如玉配型很高之后,都同意让魏明月捐赠肾脏。
魏明月连线了主播以后,魏光宙还请了水军来兴风作浪,目的就是为了逼着妹妹赶紧同意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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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鹃忙碌了一天时间,到了第二天白天,和黑着眼圈的魏明月说道:“我都已经查清楚了,你记得那个主播的结论,她说的是对的,你爸爸、后妈、你哥哥、包括家里头帮佣的阿姨,都知道你要捐献的对象是谁。他们都在瞒着你。”
“你也不觉得不捐肾内疚,在去年她匹配上了一枚肾脏,她推掉了那枚肾脏,就是为了等你满十八岁。”
“她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好,主要是她去年就应该手术了,为了你硬是等了一年时间。”
“你拒绝了手术以后,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新的配型,但是你也不用内疚,她本来可以在去年就移植肾脏,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魏明月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想到了梦里的内容,打了一个寒颤,她对着小姨说道:“小姨,我不会愧疚的。她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愧疚。”
马鹃见着魏明月眼底的恨意,不由得询问她梦到了什么。
马鹃听到了魏明月的梦里内容微微怔住。
原因无他,魏明月竟然是梦到了捐献肾脏以后的事情。
魏明月捐献了肾脏以后没几天,还在医院住院的时候,看到了苏如玉的外公外婆过来了,他们还和温素琴招呼。
这让魏明月知道了苏如玉是温素琴的女儿。
魏明月居然把自己的肾脏给了小三的女儿,这让她情绪崩溃,导致伤口液化,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养好伤口。
在梦里少了一枚肾以后很痛苦,每次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一种尿不尽的感觉,膀胱总是憋着的。
阴天下雨的时候会疼,她疼得难受,没办法参加大学的军训,她原本开朗活泼的脾气也古怪了起来。
后来爸爸、哥哥都嫌弃她,因为她脾气古怪,她没有朋友,她相亲失败,没人愿意找一个肾的人。
“你看看你,现在就是脾气太古怪了,让你好好交际一下,你现在连个朋友都没有!”
“看你以后老了怎么办?”
“当时你那么大的气性干什么?苏如玉还不是你嫂子了?你老在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
那些铺天盖地的指责,说她脾气古怪,很难伺候,找不到对象,都似乎是魏明月的错,他们仿佛都忘了,出现这些都是因为魏明月捐了肾导致的。
说完了梦里的经过以后,魏明月扑入到小姨的怀中,“我一定、一定不要捐肾!”
她把手机拿出来,把刚刚说的话都录了一遍,“我怕我心软,我怕我忍不住去捐肾,我要告诉自己,捐肾是很疼的。小姨,苏如玉会怎么样,我不会去管的。”
“都是梦。”马鹃安慰外甥女。
魏明月摇摇头,“那是某种意义的真实,要是没有【小花仙888】我就真的捐肾了。”
又过了24小时,等到过了手术时间,魏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腰部。
昨天一整天,她的腰部都是在隐隐作痛,而现在过了原本应该手术的那个时间点,她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