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从101房里拿着匕首出现的时候,首先是看向了在场的领导,在对方点头侧了侧脑袋后,有人把物证手套给了樊松康。
樊松康拿着手套,眼睛睁大了,这个意思是他可以拿证物?
按道理樊松康已经退休了,非公安在职人员是不能碰触证物袋的。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在场的新任领导。
这位新任的市公安系统的领导站得距离略远,他并不想入镜头,只是微微对着樊松康点头,露出鼓励的笑容来。
樊松康在职三十多年的时间,不畏风险永远奋斗在第一线,他是公安系统的好同志,还是5.26血案受害者的身份。
后续的审问当然不会让他参加,但是现在隔着证物袋碰触证物这个权利,领导还是愿意给他的。
法律不外乎人情便是如此。
那位领导的右手举起,利落地对樊松康行了一个礼,樊松康迟疑但是坚定地回了一个礼。
公安大学的学生们在看到了樊松康行礼的时候,也忍不住隔空给这位老警察敬礼。
他们将会学习前辈,不断努力学习刑侦技术,提高破案水平,维护法律的清朗。
首都那个会议室里,时柔看着镜头里的樊松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几个老领导微微抚掌。
【樊警官是在和谁敬礼?】
【这个我知道,肯定是不想入镜的领导。这个敬礼好有分量感啊,我的眼眶有点红了。 】
【有点感人,四十三年啊,要是在国外,这个案子肯定会封存了,还是在我们国家好,不抛弃不放弃,现在终于坚持到了能人异士提供线索,让案件有突破性地线索。】
【这么大的案子,以后肯定会有官方通告,坐等官方通告。】
【等官方通告的那个,这个案子涉及到的地方就有三个,我觉得官方通告会有很久了。】
【我是海外留学生,这位裴先生还是哈弗的优秀毕业生,也已经拿到了绿卡,他请得起精英律师团,我其实还挺担心。】
【嘿嘿,要是在美丽国,说不定真的让他给混过去,但是这是在华国,他肯定跑不了。咱们守法公民等着后续就可以了。】
樊松康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带上了白色物证手套,接过了这把沉甸甸的匕首。
秦晓铃选给儿子作为生日礼物的匕首自然是高档的,四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这柄匕首上镶嵌的塑料宝石已经掉落,主体结构还很完整,并没有任何生锈的痕迹。
樊松康拿着匕首,放在了白发老人的眼前,听着她呼吸急促,樊松康就知道对了,老人认出了匕首。
这把匕首也给裴林森看了,裴林森的眼睛淡漠地从匕首上挪开。
这种杀害160人的特大连环杀人凶手,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远非常人,樊松康观察过对方,裴林森一开始还有那种“可笑,看你这个神婆神神叨叨”这种表情,到了后来,表情一片沉寂。
这种沉寂只有一个解释,洛桑桑说准了,这位凶手想要逃脱法律的惩罚,所以一声不吭。
樊松康把匕首捧着到了手机镜头前,“请问,是这把匕首吗?”
桑桑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对的,对的!”
樊松康很想很想抽开匕首,甚至打开匕首去看里面的结构,是不是如同主播说的那样,里面真的有受害者的dna残留了下来,也有裴林森的dna数据。
但是樊松康知道,这些会由实验室的同志们进行提取,来验证洛桑桑的说法,现在关键是港市的三个命案。
大陆公安可以去港市采集相应的信息,当证明了裴林森在港市杀死了三人,加上大陆的两人,就可以把裴林森定为死刑了。
裴林森现在的经济条件很好,若是把他放回到美丽国,律师团的操作下,可能会把他争取到条件最好的州,并且逃脱死亡的惩罚。
美丽国有很多人追捧连环杀人凶手,说不定还会有源源不断地的人过去看他,甚至有人愿意送上自己的身体,让他在牢里的日子也滋润。
幸而,在大陆这片土地上,证据就被提供了,人在国内,把证据拿到,就可以把人钉死在国内!
樊松康把匕首交给了昔日里的同事们,慎重其事地说道:“麻烦你们了。”
樊松康的同事们也都明白,无需樊松康多交代,他们就会慎重对待这个案子。
头发已经全白的老太太承受不住晕倒过去,有人拨打120,送老太太去医院,至于说裴林森则是被请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和家属院挨得很近,走在路上的时候,洛桑桑已经说完了港市那个雨夜的案子。
流浪汉被活生生打死的罪证是有的,当时其实有摄影爱好者拍了录像,只是摄影爱好者事后看了视频一个开头,镜头上没有擦拭干净,拍摄的视频不太好,他就没有点开看那个视频。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那天有人行凶,他的摄像机把行凶的现场拍摄得清清楚楚。
裴林森见着樊松康拿着手机,跟自己分开了,裴林森是一间审问室,而樊松康要去的是另一间审问室。
他忽然开口说道:“直播间到底叫做什么名字,主播是谁?”
“主播的网名叫做【小花仙888】。”樊松康说道。
·
裴林森在港市杀害的第二个人,名字叫做冯翠。
这个案子是最为简单的,港市警署就保留了dna物证,只需要采了裴林森的dna就可以和港市那边的物证对上。
众人也知道了冯翠的故事,让人意外的是,冯翠其实本人也是一个杀人犯。
因为冯翠那个有赌债的丈夫,其实并不是外逃了,而是被冯翠杀害。
冯翠的手段并不高超,她受够了丈夫在外赌博,让她无法保留下钱财,甚至儿子上小学的钱也要拿走。
冯翠在丈夫打完牌的时候,从背后捅了丈夫,因为当时有工地在盖楼。
冯翠把人丢入到挖好的地基里,混凝土倾倒在其中,冯翠的丈夫就这样被埋在了混凝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