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了。”苏灵喃喃的说道,苍白美丽的脸上充斥着痛苦。
“那你记不记得,王春,柳南,单心……”陶奈一个个的说出了那些骨灰坛的主人的名字。
“他们的名字都很熟悉,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苏灵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痛苦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头,“我的头好痛……”
见苏灵这样,陶奈就更加确定了苏灵是被控制了。
“你先不要急,慢慢回想一下?”陶奈语气轻柔的说道。
苏灵却是没有理会她,豁然站起身,快步向餐边柜的位置走去。
走到餐边柜前,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从中倒出了几粒药丸就要往嘴里塞。
结果却手腕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住了。
苏灵转头看向了站在她身边的陶奈,秀眉拧着:“我要吃药,只有吃药我才不会头疼。”
“这药是不是你婆婆给你的?”陶奈直接将苏灵手中的药夺走了,然后放到鼻间闻了闻。
一股淡淡的腥臭味直冲天灵盖,让陶奈瞬间想到了尸水的臭味。
之前她曾经被鬼用尸水攻击过,那种独特的腥臭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
“是我婆婆给我的,你怎么知道?”苏灵惊讶的看着陶奈。
“我一时间跟你说不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和阿霖。”陶奈直勾勾的盯着苏灵的眼睛。
苏灵和陶奈对视着,从对方的眼中她看不到半分的邪念,只有如水般的干净和澄澈。
“你认识我儿子?”苏灵有些惊喜的问。
提起儿子,她的头疼立刻缓和了很多。
陶奈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刚刚才见过阿霖,还和他一起吃了午餐。”
“怎么可能?”苏灵这个时候看上去清醒很多,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陶奈,“我婆婆说为了方便照顾我,她暂时把阿霖送到乡下了,你是在哪里见到的他?”
“阿霖就在五楼。”陶奈觉得苏灵应该是很久都没有离开过这个60了,不然的话,她不太可能就那么轻易的被刑神婆蒙骗。
苏灵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婆婆为什么要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内心深处下意识的信任眼前的人,怀疑起了近期一直照顾她的婆婆。
“我带你去五楼看看。”陶奈说着,抓着苏灵的手腕就往外走。
甄帅见状,连忙跑到前面去开门。
但是陶奈拉着苏灵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灵却停下了脚步。
“不,我不能跟着你们出去。”苏灵有些恐惧的看着门外,眉眼都是纠结,“我婆婆说那个想要害死我的人还在这里,阿霖已经没有爸爸了,他不能再没有妈妈……”
陶奈猛然想起了上次进入异空间时在0看到的电视里的画面。
沈泉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苏灵抱着他痛哭。
看来那果真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沈泉和阿霖一样,都不算正常死亡,是死于非命。
但是她却不觉得沈泉和阿霖的死亡,跟苏灵是嫁阴女的命格有关。
“大佬,不能再继续耽误了,我们得尽快了。”甄帅一直在关注陶奈的情况,诅咒都已经蔓延到了她脖颈处。
陶奈给了甄帅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要怕,我们两个能保护好你,你难道不想去看看阿霖吗?”陶奈再次看向了苏灵,用耐心温和的语气继续道:“你婆婆欺骗了你,阿霖没有回乡下,他一直都在五楼生活。甚至为了防止你们见面,她还不允许你出门。你婆婆说的话,你不要相信。”
“可是那个人真的害死我了老公,我是不祥的……”苏灵说着,似乎是想起了让她痛苦万分的事情,抱着头蹲到了地上,“不不,是我害死我的老公,是我的命格不祥。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这样就害不到别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陶奈衣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之后,看了一眼来显。
是界榆打来的。
她无奈的看了一眼苏灵,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之前到底都在这里干了些什么?”界榆气喘吁吁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他像是在一边狂奔一边打电话,“那两个老婆子都在发疯!追着我和闻烛要骨灰坛。”
陶奈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她抬眸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现在显示的时间是晚上10点钟,她上次进入这个异空间的时候还是上午,所以在这个异空间内,她相当于是一天之内进入了两次。
而刑神婆要的骨灰坛,就是陈择量的。
已经变成道具躺在她的背包里了。
“现在我和闻烛该怎么办?薛凡一已经挂了。”界榆的声音接着从电话那边传来。
“把她们两个往四楼去引,记得,一定要拖着她们!不要让她们回五楼!”陶奈语气冷静的说道,“等我的信号给你发信号之后,你们再把她们引回四楼来找我们。记住了吗?界榆。”
界榆根本无法违抗陶奈的命令,重重的哼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在苏灵的面前蹲下身去,陶奈深深的望着她:“苏灵,真正害人的是你婆婆,而不是你。你老公的死是意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嫁阴女不会克死任何人,真正害死人的是那些井底之蛙的偏见。”
阿霖的死,也和苏灵的命格没有关系。
如果一开始,刑神婆没有因为苏灵是嫁阴女的命格而对她百般刁难,阿霖也不会为了追妈妈而被车撞死。
她虽然不太清楚苏灵的老公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是肯定不会是被苏灵克死的,且十有**也是和刑神婆的偏执疯狂离不开关系。
苏灵扬起脸,呆呆的看着陶奈。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我在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父母,被丢到了福利院去,从小我可以看到鬼怪。我告诉了我最信任的人还有我的朋友们,但是他们却觉得我是怪物,说我爸爸妈妈肯定也是被我这样的怪物害死的,我一开始也觉得我是个怪物……”陶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仿佛此时她在说着别人经历的坎坷,而不是她的,“但是后来我逐渐明白了,我没有办法选择我的命运,我只是和别人有些不同罢了,我和他们一样都是人,我不是怪物。他们视我为异类,那是他们的目光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