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新组建的战队势头正盛啊。”赵宇烟跟赵雨闲聊。
    赵雨愣神，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像要比一切战队风头都要盛吧。
    只可惜，时间磨平了一切。
    “外面什么声音那么吵？”赵语嫣只是想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风景，被这嘈杂的声音给搞的一点儿兴致没有了。
    躁动的元素力在空气中跳动，一股股令人窒息的灵力从远处汇聚，空气变的沉重粘稠。
    就像是沉溺在水中，无力挣扎。
    “有人在冲关至界？”赵雨眼睛一眯，他沉寂了那么多年都不敢冲击至界，现如今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晋升。
    冲天的能量包裹了整个中枢星，从未有人见过真实的至界冲关，但是这种恐怖的能量波动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人世巅峰到至界，想来至界也该有如此声势。
    “难道至界之乱又要开始了吗？”两名神使眨眼就出现在星球外围，看着潮水涌动般的能量无动于衷。
    “他冲关还没成功，此时我们贸然出手是不是有些坏了规矩？”
    穿越这能量海洋，里面盘坐着张秋憔悴的身影。
    她没想到冲关至界竟然如此耗费精力，明明她总感觉她距离至界只有临门一脚。
    “天心规则被神修改过，至界并不是依靠单纯的蛮力就能进入的。”韩潇就在张秋的身旁，他重复说着重复了很多次的话语。
    “天心规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感知不到。”张秋气急，她总是听什么天心规则，什么至界枷锁，可是她一路走来从来都是畅通无阻，到底什么才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些东西？
    如果是规则我就打破，如果是枷锁我就斩断。可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那近在咫尺的至界，为什么？
    一瞬间，所有的能量烟消云散，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失败了？”赵俊然吐了口气：“那个张秋不是想要第一吗？给她就是了，打不了一点。”
    “这谁能打的过？”赵雨也撇嘴，起码非鱼极限之上的能量波动，谁能是她的对手？
    如果再早个几年赵雨还有心思跟她比划比划，现在他是一点儿这心思没有了。
    谁最强又如何呢？早就不是靠自己修为的时代了，就算哪天自己真的晋升至界了，自己能改变这世界分毫吗？
    世界太宽阔了，谁人都好似一颗砂石，永远走不到近在咫尺的远方。
    为什么失败了？张秋无法理解，根据各种记载，自己的实力甚至早就超过了一般的至界，法力澎湃到可以秒杀一切非鱼。
    “至界枷锁是神写下的规则，必须突破这层枷锁才能到达至界。如果你没有感应到枷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突破的。”韩潇再一次说着。
    可究竟什么才是枷锁呢，我一路顺畅无比，心想事成，怎么可能会有枷锁呢？
    “你还是到张家问问有没有什么功法可以辅助突破至界吧，如果至界那么轻易就突破了，不可能多少个星系也没有一个至界的。”韩潇觉得即便是寻求别人的帮助也很难突破。
    张秋仍旧是摇了摇头，接触的越久，张家带来的压迫感就越是强大。数不清财富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没有相匹配的实力，顷刻间就粉身碎骨。
    想要从张家获取突破至界的功法，恐怕要支付海量的寿命作为代价。
    倘若至界就如此，那更往后呢？
    “既然没有枷锁，那我就自己带上枷锁。”张秋平静说着，身体蕴含的能量如同瀑布倾泻而出。
    “你……”韩潇不明白张秋在做什么。
    眨眼间，张秋便再无一丝能量，而溢出的能量凝聚成了一个新的张秋。
    “散！”张秋手指一点，化身消失在了原地。
    “你自废武功了？”韩潇不知道这叫什么所谓的枷锁。
    张秋摇摇头：“我自废灵基了，我将自己的天赋封存在化身里面，把她送到了尚雨星。而我，要用这个废体重新修炼，直到有一天我能降服自己。我的枷锁，就是我无以伦比的天赋。”
    双脚无法离地，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站在地面上。
    “以你现在的实力，在中枢星非常的危险啊。”韩潇觉得张秋这么做太不理智了，她现在可是一队之长，现在沦为凡人，手下的队员肯定震慑不住的。
    “队伍我要解散了。”张秋这么说着。
    “解散？我们可经营了这么久才有的这样的规模，现在就算是天问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想要第一简直唾手可得。”韩潇不想就这么放手，毕竟张秋不需要智慧星名额，他可需要，他的星球他仍想拯救。
    可张秋没有多说什么，她站起身来戴上黑色的帽子，遮住了眼眸。
    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她默默走出了这里。
    其实她很早就想回到启琼星了，也不知道在那个落后的愚民星上，路小璐他们是否会想念她。
    可是她已经回不去了，失去了非鱼的力量，在星际传送中瞬间就会被撕成粉末。
    “等你恢复实力了再回来吧，在此期间我帮你打理队伍。”韩潇知道，自己肯定没办法管理好队伍，但是直接放弃他是想都不会想的。
    张秋笑了笑，她没有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神使突然出现在张秋的面前。
    “咦？是个普通人？”
    “她不会已经突破至界了吧，现在我们已经探查不到她的气息了。”
    “连锁灵诀都能失效，难道她有这么强的隐匿装备？可是为什么不隐匿自己的突破气息呢？”
    张秋虽然听说过很多次，但还是第一次看见神使。神使跟各种人描述的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身上镌刻着特殊的神使标识。
    “我失败了，现在变成凡人了。”张秋解释。
    “变成凡人？”神使轻轻挑眉，没听说冲击至界失败会跌落境界，妄图染指至界的人都是恐怖致命的疯子。
    “即便你变成了凡人，我们依然要将你关押一年。”
    “一年？”
    “难道没有人告知过你试图突破至界的后果吗？”
    韩潇似乎是说过，但是她没有听进去。
    “好，我跟你们走。”
    “走什么走，关押在你房间就行了。”神使并不是不讲人情。
    “神使应该有庇护肉身的超星装备吧。”
    神使点了点头。
    “带我去启琼星吧，在那里我会舒心几分。”
    “你不回来了吗？中枢星虽然也是愚民星，但是比一般的愚民星强很多的。”神使不愿意把人带到更低级的星球。
    张秋很疑惑，神使明显有些歧视愚民星，但是既然不喜欢愚民星，那为什么还要阻止人晋升至界呢？能力强的人不是能更好的管理星球吗？
    神使并没有多说什么，真的将张秋带回了启琼星。
    我记得启琼星的天很蓝，空气很清新。
    可是真的回来之后，感觉确实不如中枢星，就连路面上都多了很多垃圾。
    青草也有些泛灰，花朵带着颓废。
    “可能要不了多久，这里也将被废弃了。”神使低声喃喃道。
    “废弃？什么意思？”张秋其实不知道超星计划，说实话，因为忙于修炼，她不知道很多事情。
    “每个离开愚民星的非鱼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了解外界的事情。事实上很多人都对神有意见，毁灭赖以生存的星球，是很多人都接受不了的。”
    “在超星计划里面，所有到达不了智慧星的星球全都会被毁灭，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有这么离谱的计划？”张秋无法理解：“那这些愚民星的人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疯了，所以说你们一直在封闭消息？”
    “我们并没有做这种事情，相反我们一直在散布消息，封锁消息的都是愚民星的掌权者。”神使神色不悦：“因为在他们眼里，一个星球的文明存活不过万载，超星计划轮到他们可能都已经几十万年后了，那个时候不需要谁去毁灭愚民星，愚民星早已经不存在了。”
    张秋愣住了，这么说起来超星计划倒是一件好事了，起码能激励愚民星进步。
    “而不管是愚民星，中枢星，百征星，还是大星系，大国度，甚至是帝者，他们都不愿意去追一个虚无缥缈的智慧星，即便神无情碾碎星辰，他们也不会怜悯一下化成灰烬的凡人。”
    “愚民星愚民星，愚弄民众的星辰，这样的星辰真的有必要拯救吗？我们真的能拯救吗？”
    神使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为什么又不让我突破至界呢？”张秋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但是这个世界太大了，根本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没有人不让你突破至界，只是不允许用作弊的方法，至界枷锁永远都写在那里，只要挣脱枷锁，你成为至界也没有人会追究。可是这世上，非鱼少，非鱼极限少，挣脱枷锁的更少，少到几乎一个都没有。”
    张秋哑口无言，一个星球甚至出不了一个非鱼，汇聚到中枢星才上百非鱼，如果一个至界是万里挑一，那起码也要上万个非鱼才能诞生一个。可是一个中枢星也没有一个非鱼极限，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到达这人世巅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