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梅山的庄子外,云亭已经在树上埋伏了大半个时辰。
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几十个人,一点都不像庄稼人,也不像普通小厮,看着倒像习武之人。
云亭决定先回去禀报再说。
暮云轩内,萧煜听到云亭的描述,拿着棋子的手顿在那里。
思忖片刻后,萧煜眸光一沉,“你和黎菁去通知钱彪,叫上所有人,天黑之后,将庄子围起来,一个不留。”
“是。”云亭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萧煜放下棋子,看向苏翎月,“月儿一起去吧。”
苏翎月不解,“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萧煜握住她的手,温声开口,“我要去一趟,将你带在身边我才放心。”
萧煜这么一说,苏翎月也想看看,自己父亲的罪证到底是什么。
“嗯,那就一起。”
到王府侧门口时,苏翎月还在找马车,此时,小厮牵出了两匹马。
言卿一匹,萧煜一匹。
“那我呢?”
苏翎月看着二人不解的问。
言卿道:“当然是和王爷一起,马车太慢了。”
“月儿,将手给我。”萧煜说着就弯腰向苏翎月伸出了骨节分明,修长的手。
“可是我从未骑过马。”苏翎月有些犹豫。
言卿笑道:“王妃放心,王爷的骑术很好,我和云亭的骑术都是王爷教的。”
萧煜轻笑着来口,“月儿信我,试试骑马的感觉,你会喜欢上的。”
听闻言卿和萧煜这么说,苏翎月壮了壮胆,将手递给萧煜。
萧煜拉着苏翎月的手,轻轻一带,就将苏翎月提上了马背,侧坐在萧煜的身前。
第一次骑马苏翎月有些害怕,靠在萧煜的怀里,手紧紧搂着萧煜的腰。
“王爷,确定不会掉下去吗?”
萧煜轻笑一声,温声安慰,“月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将苏翎月裹住,随后缰绳一甩,马儿就开始奔跑起来。
苏翎月紧紧搂着萧煜,马儿跑了一会儿,见没出什么事,苏翎月才渐渐放松下来。
轻轻的将脑袋探出披风外,看着眼前的景色,在面前快速的划过,苏翎月仿佛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不怕了?”
耳旁伴随着风的呼啸声,萧煜温声开口询问苏翎月。
苏翎月轻笑答道:“嗯,不怕了,我竟不知道,骑马的感觉是这样畅快!”
“等天气好了,我带月儿骑马郊游。”
“嗯,好。”
苏翎月抬眸,此时,萧煜正目视前方,唇角挂着一抹轻笑,苏翎月也笑了出来来。
等他们到时,云亭和黎菁也刚好带着几十个人,以轻功赶到这。
萧煜下马,随后将苏翎月也抱了下来。
二人走到萧煜面前,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跟了过来。
云亭沉声开口,“王爷都准备妥了,科研行动?”
萧煜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经降临。
“可以行动。”
“王爷。”男人拱手行了一个礼,顿了顿看向苏翎月,神色有些复杂,“王妃!”
苏翎月看出了他严重复杂的神色,似有怀疑,仇视,审视。
苏翎月全当没看见,颔首回了一礼。
萧煜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道:“钱彪,今晚就看你们的了。”
钱彪拱手行礼,“是。”他瞅了一眼苏翎月,就蒙上黑色面巾。
几十人一起,轻轻一跃,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苏翎月看向一旁的言卿,“你不用去吗?”
言卿摸了摸身侧的剑,圆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今夜的职业是保护王爷和王妃。”
随后指着对面的山上的庄子,道:“王妃放心,有他们在,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苏翎月顺着言卿的视线看过去,微弱的灯光下,庄子旁有黑影在快速移动。
随后,就传来兵器相接的打斗声,惨叫声。
灯光下,苏翎月可以看到打斗的影子,互相缠斗,兵器相接时,还有火花闪过。
苏翎月是第二次见到这种场面,第一次是前世死前的梦里。
虽然经历过一次,但如今再听到这样的声音,心中还是有些恐惧。
苏翎月向身后退了一小步,后背靠在萧煜的胸膛前,才稍稍觉得安心些。
萧煜察觉到苏翎月的情绪变化,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将披风往她身上裹了裹,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庄子,神色紧绷。
一炷香之后,打斗声逐渐平息。
“走吧,我们也过去。”
说着就将苏翎月抱上马背,自己随后也坐了上来,轻甩缰绳,马儿开始行走。
因为天色已黑,他们的视线已经看不到什么,不敢走的太快。
言卿却不知什么时候,做好了一个火把,骑马走在前面,将路照亮后,马儿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言卿,你可真有办法!”苏翎月忍不住夸他。
言卿闻言,自豪的答道:“做这些我很擅长的!”
他们到达庄子时,地上已经用水冲洗过,尸体也都不见了,但空气中隐隐还有一股血腥味。
云亭走过来摘下面巾,道:“王爷,找到了,剩下大臣们的秘密都在,只是却没有罪证,不知道是不在还是毁了。”
“那些秘密找到了就行,其他的没有也无妨,带我去看看。”
苏翎月跟着萧煜云亭一起,进了一间地下密室,里面果然放着两口大箱子。
萧煜打开箱子,随意拿起一份卷轴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笑,“就是这个,将两口箱子带回城里,钱彪来保管。”
“是,王爷。”
“尸体处理好了吗?”
“都弄到山上埋起来了,苏珩短时间绝对找不到。”
苏翎月能感受到萧煜此时的愉悦,只是对于抬走箱子她有些不解,“这次的不烧吗?”
萧煜温声解释,“很多朝中大臣的秘密,都与七年前的事件有关,以后有用。”
看着两口大箱子,苏翎月的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我父亲如果得知这些被拿走了,估计要气吐血了。”
言卿附和,“气死他才好,做了那么多坏事!”
回去的路上,苏翎月相似钱彪的眼神,便询问萧煜,“钱彪和我父亲有什么仇吗?我总觉得他看我的样子,不太友善。”
萧煜解释,“他曾经是镇北侯的侍从。”
苏翎月靠在萧煜怀里,幽幽感叹,“若真的可以父债子偿,我怕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萧煜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安慰,“那种事不会发生的,今日将你带出来,就是让他们见见你。”
听闻萧煜的意思,这是在他属下面前,强调苏翎月的身份?
苏翎月心中涌上一丝暖流,这段日子萧煜对她,真可谓无微不至,她的枯萎爱意好像也在一点点复苏。
她抬头,在萧煜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萧煜扭头,唇与苏翎月的唇瓣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