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翎月的名字,萧煜眉头紧皱起来,面上冷的可怕。
怎么会把她牵扯进来?
这件事,是苏珩想重新回到朝堂,而策划的阴谋。
与月儿有何干系?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苏珩也是冲着肃亲王府来的,他想一箭双雕!
萧煜的眉头紧紧皱起,此刻冷峻异常,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冷声问云亭,“那匕首的样子你可有看清楚?”
云亭回道:“看清了一面,另外一面没看到。”
“现在把匕首的样子画出来!”
“是,王爷。”
云亭言毕,走到案几旁执起毛笔,略微思考一下就开始动笔。
幸好,他一直守在行馆。
云亭简单几笔就勾勒出匕首的样子,就将图纸递给萧煜。
匕首很普通,甚至街市上随处可见。
可是,他们怎么能认定这是月儿的?
只凭这样一把匕首,根本不足以确定凶手,也无法定月儿的罪。
其中定然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萧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手指骨节发白,手上的纸也皱巴巴的。
“云亭,你与言卿分开后发生了何事?”萧煜沉声问。
云亭开始讲述与言卿分开后的事。
与言卿分头行动以后,他便与司马长风缠斗起来。
李瑁的贴身护卫青玄,见有不知道哪来的人与刺客缠斗在一起,看招式都是高手,恐怕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就专心护着身后的李瑁,与其他护卫一起保护李瑁。
苏珩的死士还在场,难免没有监视他们的,云亭与司马长风用尽全力打斗,尽量不留一丝破绽。
两人的剑劈在一起,云亭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今夜为何来了这么多人?!”云亭低声质问司马长风。
二人弹开,又再次用力将长剑劈向对方。
“临时加的。”司马长风低声回道。
看来苏珩对司马长风并没有完全信任,苏珩或许猜到萧煜会出手,才会派这么多人。
剑法凌厉的打了十来个回合,两人的长剑再次劈到一起。
“杀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
两人用尽全力将对方弹开,又开始凌厉的缠斗起来。
云亭边尽力对抗司马长风,边思考方才发生的事。
因着倭国使臣的死,西凉的两个皇子同住一室,青玄一直守在房门口。
苏珩没有机会,也可以改刺杀其他使臣,却为何要刺杀一个异姓公主,毫无意义。
事出反常必有因。
凭借这几年跟着萧煜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云亭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又与司马长风打了几十个回合,云亭低声道:“可以了!”
云亭说完,司马长风领会了他的意思,落下的一瞬,脚下一滑,身体失了平衡。
凌厉的长剑迎面而来,司马长风来不及反应,只堪堪用手臂挡住刺过来的长剑。
受伤的一瞬,他稳住身体,随即跃开,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苏珩的死士见司马长风跑了,云亭也正向他们走来,不禁开始生出怯意。
云亭能刺伤司马长风,实力他们是留意过,很强。
正在这时,去追四皇子的死士也回来了,只是少了一个。
头领一看,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刺杀四皇子失败了。
“撤!”
一声令下,死士拖着受伤的同伴,纷纷撤走。
由于还需要保护大皇子,青玄和护卫并没有追击。
刺客走了,青玄现在屋顶四处扫视,那个帮他们的黑衣人也不见了。
不消一刻钟,禁军统领韩风就带着一队人就来到行馆,将行馆包围了起来。
那青玄也奉大皇子的命令出去找四皇子,大皇子才立马进去查看朝华公主。
“朝华!朝华!你醒醒!”
“来人,快叫大夫!”
大皇子慌乱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韩风恭敬的道:“皇子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
随即就命令手下去请大夫。
然而,过了大半个时辰,派出去的禁军才回来,说整个京城的大夫不知为何,今晚都不在家。
纵是跟着萧煜多年,言卿对萧煜的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惊讶不已,“果然如王爷猜想的一样!后来呢?”
云亭看向萧煜,沉眸继续讲述。
“又过了一个时辰,韩风亲自出马,去了何太医府上,将他带了过来,此时朝华公主已经气若游丝,撑到黎明时分,人还是没了。”
“匕首是怎么回事?”萧煜沉声问。
云亭道:“我在屋顶一直听着,想看看韩风会如何处理。韩风一直在劝大皇子节哀,表示一定会抓到凶手,准备离开时进宫时,此时刚好有个伙计来送茶,大概是看到凶器,直说匕首是他的,前些日子卖给了王妃。韩风闻言,就跟伙计确认,伙计再三表明,匕首就是他卖给王妃的那把,上面还有记号。”
萧煜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图纸,什么都没有。
“什么记号?”他问。
云亭摇了摇头,“不知,那伙计。听说与王妃有关,我看的格外仔细,匕首放在桌子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记号或者异样,许是记号在另外一面,韩风和伙计确认时挡住了,我看不到。确认完毕,韩风就拿走了匕首。”
“那大皇子听说与王妃有关,就将王妃与朝华公主起冲突之事告知了韩风,并且表示要上朝堂当着陛下的面告御状,韩风同意了。知道事情很严重,我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看王爷有何良策。”
“想必此刻,韩风与大皇子也到了宫门外。”
言卿闻言,气愤不已,“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王妃用过的匕首,刚好刺杀与她有冲突的朝华公主!这事怎么看都像苏珩的蓄意陷害!王妃这老爹心眼忒毒了,竟然如此费尽心机要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
说完,用力的跺了一下脚。
“不止王妃,还有整个王府!”萧煜沉声说道。
他眉头紧皱,思忖片刻后,站起身来,对言卿吩咐:“言卿,你速去府门口守着,无论发生何事,在本王来之前,切不可让任何人进府,就说本王随后便到。”
言卿虽心中不解王爷想做什么,但既然王爷已下达命令,那自己定当全力以赴完成他交代的事。
“遵命,王爷。”言卿应了一声。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与果敢。
他转身离开书房,步伐稳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