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城大街上,寒风呼啸,大街小巷都空荡荡的,只有巡防营士兵那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
“有刺客!”
一声惊呼响彻西街。
姜思齐正带着一队人巡逻,听到呼叫声,就立刻飞奔到喊出这句话的地方。
是临时行馆传来的。
自从上次行馆失火,几乎烧了大半,礼部尚书就征用了旁边一家客栈作为临时行馆,来安置使臣。
因为刺杀的事,各国使臣都害怕被刺杀走了大半,目前临时行馆中只剩下西凉三皇子李琅,和倭国使臣的尸体和他的护卫在这。
姜思齐冲进去,只见一队禁军还有李琅的几个侍卫和一群黑衣人打成一片。
“上!”
姜思齐大喝一声,他手底下十来个士兵和他一起冲向黑衣人。
一番刀光剑影的打斗过后,黑衣人死了大半,俘虏了七个。
眼见着刺杀失败,几个人全都咬破口中的毒药当场死亡。
姜思齐眼见着一个反应慢的也要咬破嘴里的毒药,飞身过去一把捏住他的下颌。
“咔嚓”一声,他的下颌被姜思齐卸掉了,然后快速掏出那人口中的毒药。
“拿绳子捆起来,你们两个,去通知刑部尚书张大人和大理寺卿段大人!”
“是!”两人拱手行礼后就出去了。
原本守在临时驿馆的禁军队长找来绳子,把唯一的活口捆的结结实实就,嘴里堵了一块抹布。
检查了确定没有问题,姜思齐用帕子包好毒药,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过来。
张忠和段煦来的很快,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决定把人带回去关在刑部大牢,由张忠亲自审。
姜思齐把毒药递给张忠,说了一下情况。
张忠看着和从前大变样的姜思齐,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欣慰的笑,“思齐啊,好样的!原本你父亲说让你巡大街,我还担心你会半途而废,没想到你不仅坚持下来了,还做的这样好!”
姜思齐诨名在外,平日听到最多的就是说他是纨绔的话,突然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竟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下头,呵呵一笑,“张伯伯过奖了,这是我分内的事。”
张忠看他谦逊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
“你父亲如何了?”他看着姜思齐问,上次听说姜富出事,已经过了好几天。
提到姜富,姜思齐脸上的笑瞬间退干净。
姜富出事这一段时间,往日和他们亲近的许多权贵,都避之不及。
他也逐渐醒悟,整个姜家不能只靠他父亲和兄长,他也是姜家的男儿,要为整个姜家撑起半边天才行。
“父亲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姜思齐沉声对张忠说道。
张忠点点头,宽慰姜思齐:“你父亲是个好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很快好起来。”
*
李琅对刚才的刺杀还心有余悸。
那群刺客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明白,苏珩和他已经达成协议是一伙的,况且苏珩现在在大牢中,怎么还会有人来行刺杀!
难道,是萧煜?
萧煜为何要刺杀他?
灰雀安排完护卫后,走进屋就看到陷入沉思的李瑁。
“主子,天色还早,您继续去睡吧,属下带人在这给您守着。”他劝道。
“给我沏一壶茶来。”李瑁沉声吩咐灰雀。
尽管才过三更,李瑁已经全无睡意,刺客能刺杀他一次,就能刺杀他第二次,到底是何方神圣?
*
睡到半夜,萧煜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苏翎月探入他里衣中的手一直在不安分的乱动,而且怀中的身子很热,热的不寻常。
他抬手一摸苏翎月的额头,烫的吓人。
“月儿!醒醒。”
“月儿!”
萧煜轻轻摇晃苏翎月的身体,唤了好几声,怀里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翎月发烧了,而且已经烧的陷入昏迷。
一刻也不敢耽误,萧煜起身拉动床边的绳子唤丫鬟过来。
听到铃铛声,守夜的丫鬟绿竹就过来了。
萧煜急声吩咐:“王妃发烧了,去把陆大夫叫来。”
绿竹一刻都不敢耽误,让看门的小厮去请陆大夫后,又去叫醒了彩蝶和彩衣。
彩蝶彩衣听说苏翎月病了,迅速穿好衣服就来到卧房。
她们来到床边,就看到全身发烫,烧的满脸通红的苏翎月,昏迷不醒的靠在萧煜怀里。
萧煜抱着她等陆大夫过来,他的手掌贴着苏翎月的额头给她降温。
彩衣见状,让彩蝶去打来冷水。
彩衣把浸透冷水的帕子递给萧煜,萧煜拿过来敷在苏翎月的额头上。
陆大夫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一进来就说道:“她不能在这,这屋里闷热,她本就发烧,在这屋里烧会退不下去。”
萧煜没有丝毫犹豫,吩咐彩蝶彩衣,“去把炉子灭了。”
彩衣正要去灭炉子,忽然想到什么,“可是,王爷您的身体……”
萧煜沉声道:“不要紧,我穿好衣裳在这陪她。”
听萧煜这么说,彩衣松了一口气,给萧煜找了一套厚一些的长袄,又找了一件披风。
萧煜穿戴整齐,陆大夫已经开始给苏翎月施针喂药。
彩蝶彩衣则是给苏翎月擦身降温。
一群人忙忙碌碌一个时辰,苏翎月才终于退烧,呼吸也平顺下来。
送走陆大夫,萧煜让人重新给一个炉子加了碳,对常人来说,这个温度正好,但是对萧煜自己来说,这点温度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
让丫鬟也退下后,萧煜和衣躺在苏翎月身旁,看着苏翎月平静的睡颜,他也虚弱的闭上眼睛。
*
皇帝坐在勤政殿内,听张忠和段煦汇报昨夜临时行馆的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张忠和段煦眼下都是一片乌青,显然一夜未眠。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匈奴人在京城!”皇帝愤怒的呼出粗气,看向张忠和段煦的眼神凌厉的吓人。
张忠拱手道:“经过一夜审讯,那个活口终于招供了。他说,他们是临川王的手下,是趁着陛下这次生辰,京城热闹非凡,伪装成平民混进京城,就是为了刺杀西凉的皇子,挑起两国纷争。”
皇帝听着张忠的话,愤怒退去,眼中满是疑惑。
怎么会是匈奴人?刺客不是苏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