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啊……”
    老曹语重心长地拍拍方言的肩膀，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能赚钱的事情才有意义，充实自己的精神内涵，开阔自己的眼界，也是非常重要的，这能帮你更容易地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嗯，方言觉得，老曹别的没有，倒是学会了一点官腔的皮毛，说起话来也开始滴水不漏了。
    因为在方言看来，老曹说这么多还不如三个字：多看书。
    ……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多小时，一场有领导小组无讨论讲话会议终于开完了。
    大伙打着呵欠走出会议室，在一个看着像是小领导的女人的引导下，来到了训练室。
    这训练室虽然是小了点——三十来平的样子。
    简陋了点——白色的铁架桌子上摆着几台黑色电脑，以及对应的黑色电脑椅（啊没错，还不是电竞椅），还有一台饮水机，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味道重了点——可能家具设备啥的都是临时搞的新东西，所以整个房间充斥着油漆味和塑料味。
    失望了点——跟来之前大家幻想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场景完全不符。
    但到底是接触到了自己熟悉的东西，所以都不困了，两队人马默契地分成个区域，各自挑选位置坐下。
    但是坐下之后才发现，这显示器的下面，居然是贴着名牌的，牌子上白底黑字写着各人的姓名、id、以及担任的位置。
    比如，
    “卓定……”
    林炜翔看着那牌子小声地念，完了喊起来，
    “哎这位子写着名字的啊，不能随便乱坐的！”
    这时大家都发现了这个细节，于是训练室里顿时响起了无数的卧槽。
    林炜翔转了一圈，发现连教练的位置都特意标注出来了，两队教练的位置刚好就在角落里挨在一起。找到自己的位置之后，林炜翔看向左右两边。
    “赵嘉豪……哎elk，你的在这！
    “右边这个是……卧槽欧恩，你在我旁边哎！”
    往右隔了一个才是fpx御用辅助球皇的位置，那名牌上面写着张明。
    各自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后，大伙拧头往周围一看，俱是面面相觑。
    整个训练室的布局是这样的。
    布局图
    现在个人位置是按照从上单到辅助依次排列，但是把两队人当做一队人来排了。
    最靠墙的是阿斌，接下来是芙兰朵，再下来是xun，然后是方言、knight、阳杰……这样的顺序。也就是说，不管是fpx还是blg，自家人中间，必然隔着一个对方的人。
    这就有点尴尬了。
    真不熟啊！
    可显然，官方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能咋办？
    接受安排喽。
    “今天大家就先自己训练，没有特别安排，互相先熟悉一下，然后我们明天再……内个，安排一下具体训练的事。”看着像领导的女人笑着说了句，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这话一听就是外行。
    等女人走后，阿斌直接问tabe：“教练，她谁啊？”
    elk插嘴：“没看到她脖子上挂着工作证吗，李小姐，李组长，人家是领导呢。”
    阿斌看一眼elk，继续问tabe：“那我们的训练到底谁管？还有以后真正集训的时候，也是这个人负责带我们吗？”
    tabe走到阿斌背后，笑着说：“放心，肯定会管的，不然叫我们来干嘛？你说是吧。”
    这话一听就水分很大。
    大家都不蠢的，这会便知道这里的话事人究竟是谁。
    怕就是刚才那位李组长了。
    但来都来了。
    众人各自开机登陆游戏，两位教练没待多久就被叫走了。
    一开始，大伙还因为旁边多了个不熟悉的人，还比较矜持，但只安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经常出现隔人大声喊话的画面，整个训练室吵闹非凡。
    挂在房间角落的摄像头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而就在距离训练室不远的一个房间里，中国亚运会英雄联盟项目国家队训练监督小组组长李小姐，正坐在大屏幕前。
    她看着屏幕里的监控画面，训练室里的声音也通过显示器自带的外放喇叭传出来。
    两位教练站在她背后。
    她没有开口，两位教练也不敢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安静，训练室里传过来的声音也突显更加清晰。
    过了一会，李组长旋转电脑椅，转过来面对两位教练，面带微笑开口了。
    “看得出来，你们两家队伍平时应该不怎么交流吧？”
    tabe和juicy对视一眼。
    接着tabe迟疑地开口：“呃……领导您也知道的，因为我们两家在联赛里面...呃...其实是一个互相竞争的关系，所以平时除了偶尔约一下训练赛之……”
    李组长摇摇头，仍然是客客气气的模样：“我不想听这个，我问是，你们平时是不是很少交流？”
    “是的。”juicy干脆地回答。
    李组长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微笑点了下头，又问：“那两队的...选手，平时也不怎么熟悉是吧？”
    “是的。”
    “那我大概明白了。”
    李组长说完这句之后沉思了一会，
    “是这样的，首先我要声明一点，我确实不是...对你们这个项目不是很了解，我其实都没有玩过这个游戏。这点我是需要坦白的。但是领导既然把你们交给我负责，说明还是相信我的能力的，所以我就托大提几点意见，你们听听看，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同意见也可以提，好吧？
    “然后呢，今天见到了你们的团队，我觉得...我说直接一点，第一印象其实是比较糟糕的。
    “首先你们要明白一件事情，亚运会呢，它是一个国际性的，受众非常广泛的一个体育赛事。它的观众不止是我们亚洲国家的人，全世界的人都会关注。你们明白吧？
    “我的意思是，比赛，成绩当然很重要，但是对于我们...我们的意思你能理解吧？嗯，理解就行。所以对于我们这个整体来说，形象，比成绩更重要。这一点是我要特别强调的。
    “专业上面的事情，就是你们说的什么比赛战术啊英雄池啊之类的，我不懂，也不会管太多。但是这几天，我想着重管理一下大家的团队形象，这也是这次集训实验的主要工作内容。
    “你们现在就是先放下手头上的一切工作计划安排，把工作重心放在形象管理这块上面，先积累一些经验，以后等正式开始集训，朱开朱教练来了，我还会再强调一次……”
    这番话听得两位教练满头大汗。
    领导的出发点是没错的，道理我也懂。
    但是……
    电子竞技他不争成绩搞形象？
    问题他没成绩就没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