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奴婢马上去办!”寒月说完,转身出去,不一会儿,身后跟着两个年幼的丫鬟,进来就行礼:“奴婢拜见主子!”
“奴婢拜见主子!”
“起来吧!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柳月!”
“奴婢叫杏月!”
两个小丫鬟有些紧张的回着。
“你们可愿意习武?月钱比现在的涨一倍,就是得吃苦!”黛芙询问。
两个小丫鬟互相看了看,马上回答:“奴婢愿意!”
“奴婢愿意!”
“好!寒月,你亲自去找我外祖母,把这两个人交给我外祖母,让她找人教授武艺和识字,按照侍卫的标准教授。告诉她,明个儿上午我去看她。”黛芙吩咐着,一边心里在盘算着。
“是,主子,我马上去!”寒月起身带着两个丫鬟离开。
“霜月,我父亲可在府里?”
“主子,家主在的!”霜月回答。
“冰月,帮我简单的梳个发髻,我去给父亲请安!”黛芙走到梳妆台上坐下,冰月过去给她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半披着头发,头顶一个简单束发,插上一枚白玉簪。
妆也不化,匆匆往书房去。黛芙苑距离书房有一刻钟的路程,黛芙盘算着如何跟父亲说。不知不觉到了书房,小斯见是她,连忙行礼:“姑娘,请稍等,我去通传。”
“嗯!就说我有事找父亲!很紧急!”黛芙跟小斯嘱咐。
“是!”小斯进去不多时,出来:“姑娘,家主让您进去!”
黛芙迈步进来,见到顼炎正在看书简。黛芙行礼:“父亲,女儿给您请安!”
顼炎听声放下书简:“芙儿,找为父什么事?”
黛芙莲步轻移,走到顼炎跟前,有些紧张:“父亲,我昨个儿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心里一直不踏实,请跟父亲说说。我顼氏乃上古颛顼氏一脉,主管祭祀,也许我们有神秘的血脉,通过梦来传递和预示信息。”
“芙儿,你今天说的话,我怎么听得没头没脑的!不就是一个梦吗?”顼炎问。
黛芙轻轻的探身,附耳在跟父亲低语:“父亲,我梦见女娲祭奠的前两天,祭祀府遭遇灭门,全府八十七口无一生还,那场景历历在目。”
“简直无稽之谈!芙儿,此话不可乱说!”顼炎严厉的批评她。
黛芙已经想到了,她低声哭着:“父亲,无稽之谈并非没有,传说西伯侯姬昌梦见白虎向他扑来,大臣解梦为得遇高人辅佐。这才有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父亲,我知道此事不好宣之于口,但毕竟关系我们祭祀府的吉凶,女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验证一下,方为妥当。”
“纯属无稽之谈!你想怎么验证?”顼炎古板的性格,也有不知变通。
“父亲,很简单,文王卦,您最擅长的,也是我们祖父擅长的!”黛芙收起哭泣声,低声回答。
“芙儿,这是泄露天机的事情,即便我们是大祭祀,也不能随意卜卦!不要任性胡闹!”顼炎拿起书简,打算继续看。
黛芙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父亲,这是关乎我们祭祀府的吉凶,我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做那样的梦,若是祖先显灵,父亲岂不是拜拜辜负祖先的庇佑!我相信自己的感觉,那样凄惨的场面,太真实啦!”
“父亲,您信我好吗?女儿长这么大,从未求过您,这次,我代替全府求您卜卦!”黛芙双膝跪地,额头触底,掷地有声!
顼炎起身扶起黛芙:“芙儿,快起来,你这么说,为父卜卦便是,若是卦上不显,你就莫要再提啦!”
“谢谢父亲!我相信祖先显灵,我一定要验证一下!”黛芙起来,额头上一片淤青。
顼炎起身去取出三枚铜钱放在龟壳里,顼炎凝神静气,意念起,祭祀府吉凶,左手放在龟壳上,右手放在龟肚子上,摇了几下,把三枚铜钱投在书桌上。
黛芙拿着足片从下往上记录,六次下来,卦象出来了,黛芙看完卦象,手都在颤抖,是蹇(jian)卦,六十四卦中第三十九卦,为下下卦,大凶!
顼炎看女儿的脸色伸手接过足片:他大惊!从他接替父亲开始做大祭祀,从未见过如此大凶之卦:门前有陷落之象,背明向暗之意。
“芙儿,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父亲,我确定,我没有记错。”黛芙有信心的回答。
顼炎跌坐在踏上,半天没有回过神。黛芙把竹片用力掰断,拿起水壶,扔在炭火里。转身低声询问:“父亲,父亲,您不要这样,我们去请祖父来可好?若是祖父的卜卦也是一样,那我们应该感谢祖先显灵!”
“建春,进来!”顼炎吩咐人进来。
门口的小斯进来行礼:“家主,何事?”
顼炎有些着急:“去把老太爷请到书房,就说我有急事请他过来,耽误不得!”
“是,奴才马上去请!”建春转身跑着离开。
书房里剩下父女俩,黛芙试探的问:“父亲,若是祖父的卜卦也是一样,您待如何?”
“等你祖父卜卦之后再做打算!”顼炎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的脑子一下子乱了。
黛芙没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大概一刻半钟,建春跟着老太爷后边,老太爷听到儿子找他很急,也没耽误就来了。
建春先出声:“家主,老太爷请过啦!”
黛芙扶着父亲起来给老太爷行礼:“父亲!给您请安!”
“给祖母请安!”
老太爷坐到踏上,才出声:“什么事呀,这么急?芙儿快及笄啦吧!该定亲啦!”
顼炎吩咐建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谁来了都等着!”
“是!”建春转身离开!
顼炎有些忐忑,张口:“父亲,我在教芙儿文王卦,刚才起卦,遇见一个从未遇见的卦象,所以,我请想父亲来重新起卦!”
老太爷也没在意,随口问:“测什么?”
顼炎犹豫一下,还是说了:“祭祀府全府吉凶!”
老太爷听见这话,皱着眉头问:“你是听见朝里什么风声了吗?”
“未有!”顼炎回答的干脆。
老太爷拿起面前的龟壳,把三枚铜钱放进去,跟顼炎之前一样的方式起卦,顼炎紧张的盯着铜钱,自己拿笔记在竹片上,从下往上记录。
待到六次之后,卦象成,顼炎看着卦象,有些心惊,还是蹇卦,凶卦!
老太爷看着儿子这个表情,询问:“是何卦象?”
黛芙看父亲不语,小声替父亲回答:“祖父,是蹇卦!第三十九卦,下下卦!门前有陷落之象,背明向暗之意。”
老太爷倒没有顼炎那么紧张,伸手:“拿来我看看!”
顼炎双手递给老太爷竹片,老太爷接过竹片,看过卦象,皱着眉头!半晌抬头询问:“说吧!怎么回事?”
黛芙低声:“祖父容孙女禀告,事情是这样的。”
黛芙把跟父亲说的话跟祖父也说了一遍,并把父女俩刚才一样的卦也说了。
顼炎不解的问老太爷:“父亲,我们祭祀府乃颛顼氏一脉,究竟是谁敢做这样的事?我实在是想不通。”
老太爷很淡定:“有什么想不通的,从三皇子三年前被送到祭祀府学习,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以为你会有所察觉,但也没有大动作,就没跟你说。
皇家要收回祭祀,不想把吉凶祸福放在不可控的人手里,为父这样说你可明白?”
“父亲,真的吗?皇家会这样对待我们吗?”顼炎还是有些不相信,传承千年的祭祀一脉,皇家真的敢灭门?顼炎还是不敢相信。
老太爷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你们这一代,没有一个聪慧的,就你也是勉强。”
老太爷转过头不再理儿子,看向孙女黛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