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川的话，霍九灵手中的茶杯直接成了粉末。
良久，他才喃喃低语：“原来她过的是这般日子！”
秦川叹了口气：“从前她不说，后来我偷偷看到过几次，起初她不愿意在我面前承认，觉得丢面，后来肯定真的撑不住了，才愿意跟我说实话的！”
霍九灵愤愤的说：“看样子，我今晚下手还轻了！”
秦川：“你把那老匹夫打了？”
霍九灵咬牙切齿道：“打他还轻了，我就恨不能弄死他！”
秦川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淡淡说：“弄死他又能怎样？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也没法愈合了！”
霍九灵抬头看着皎皎月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秦川，这次你要帮我！”
秦川皱眉：“怎么帮？再把那老匹夫揍一顿？这次卸胳膊还是卸腿？”
霍九灵看着秦川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怔怔，这孩子到底是真蠢还是装蠢？
霍九灵很认真的看着秦川：“我要娶秦烟！”
秦川手中的杯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支吾：“九灵哥，你……你……你没开玩笑吧！”
不是秦川不愿意相信霍九灵对秦烟的心思，而是霍九灵现在是炙手可热的威武将军，据说这次还会加官进爵，而秦烟马上就成了一个和离妇人，所以这……说不通！
更何况，威武将军手握兵权，而秦国公府手握重兵，所以皇上能答应吗？
霍九灵没有看秦川，而是抬头看着月光，好半晌，他才抿了唇说：“我曾经以为，跟着方志远她能过好呢，结果却害了她，所以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疼！”
秦川张大嘴巴，他怎么接，他没法接，可是他又不得不说：“九灵哥，我不反对的，可是我们两家，那就成了皇上的眼中钉了！”
霍九灵点了点头：“我知道的！所以明天觐见我会交换兵权，我带着你姐解甲归田！”
秦川见霍九灵很严肃，他知道这件事霍九灵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
“九灵哥，你再考虑考虑，明儿晚上你若是还不改变主意，我会帮你！”
听到秦川的话，霍九灵点头：“如此，那我先回去，明说你也快大喜了，到时候哥送你一份大礼！”
秦川抱拳：“先谢谢九灵哥了！”
霍九灵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走了！”
见霍九灵离开，秦川则去找秦国公府夫人！
“娘，还没睡呢？”秦川进来的时候，秦夫人正喝燕窝呢。
秦夫人眼皮抬起来看了看他：“有事？”
秦川厚着脸皮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秦夫人跟前，双手托腮：“我娘真好看！”
秦夫人看着秦川这油嘴滑舌的模样，就知道他有事相求！
她拽了拽秦川的耳朵，秦川龇牙咧嘴的嘴的笑着：“娘，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
听着皮猴子求饶，秦夫人这才松手。
“说吧，什么事！”
秦川搓了搓手：“娘，那我就说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可别生气！”
秦夫人点头：“好！”
秦川酝酿了半天，然后问：“娘，你觉得方志远如何？”
秦夫人抬眸看了一眼秦川，淡淡问：“怎么了？关他什么事？”
秦川双手在长袍上搓啊搓，搓的秦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再搓下去，衣服都给搓戳破了！”
秦川尴尬的笑了笑：“娘，若是我阿姐和离了呢？你们会让她回家吗？”
秦夫人喝燕窝的手停了一下，看着秦川幽幽问道：“怎么她要和离了？”
秦川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很认真的说道：“没有，没有，哪儿能呢？我这不是在问你吗？就说假如我阿姐和离了，你会让她回家吗？”
秦夫人抬头很认真的看着秦川：“当初嫁给方志远确实是委屈她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后悔。”
秦川抿了抿唇角：“娘……”
秦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女子和离没有那么容易，和离之后，她往后的日子就艰难多了！”
秦川说：“九灵哥愿意带她解甲归田！”秦夫人脸色变了变：“他们见过了？”
秦川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方志远府里又有了两个人命关系，阿姐作为主母，肯定又陷入了是非中！”
“娘，这些年阿姐替他擦了多少屁股了，那一次又一次的糟心事，我阿姐现在看着比你还老几岁了！”
秦夫人盯着燕窝若有所思，半晌，她慢慢开口：“你明儿带她回来，我们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听到这话，秦川就知道这事有戏。
……
翌日
秦烟和方志远办了和离手续，秦川就来接她了，把嫁妆都归置在厢南巷后，秦烟便和秦川回家了！
秦夫人看到秦烟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她原本张扬明媚的女儿如今竟然成了一副病病怏怏的模样！
伸手摸了摸秦烟的脸：“烟儿，这些年你遭罪了呀，若不是良人，那就回来吧！”
听着母亲深明大义的话，秦烟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了。
她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原来娘亲猛理解她！
她吸了吸鼻涕，哽咽着说道：“娘，我知道家中还有姐妹待嫁，兄弟还要娶亲，我曾在厢南巷买了个院子，我和离后就住那里！”
秦夫人点头：“行，娘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秦烟摇头：“这怎么使得！”
秦夫人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娘亲能陪就陪一段时间，怕是娘亲陪不了你多久了！”
秦烟不明所以，她轻轻开口：“娘亲如今还很硬朗呢！”
秦夫人笑着，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秦烟陪着秦夫人说了好久的话！
……
入了宫门
霍九灵看到了狼狈的方丞相，他冷笑一声：“丞相还真是忙碌啊，一双眼睛都忙成黑圈了，圣上应该要嘉奖啊！”
方志远听出来霍九灵言语中的嘲讽，他淡淡一笑：“圣上要嘉奖的自然是威武将军这样的有功之臣，我等这种哪里当得起嘉奖！”
霍九灵笑了笑：“说的也是！”
方志远：竖子无礼，有被冒犯到！
等到皇上宣自己觐见，霍九灵深吸了一口气：希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