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渊越近,雨下的越大。
雨帘仿佛是利剑一样,像是要刺破大地的胸膛。
魏延看着瓢泼大雨眉头紧锁:“爷,我的心里面不踏实,老是觉得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离慕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天气,怕是正好给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机会。
天时地利,如果再加上人和,将会形成一场完美的刺杀。
离慕薄唇紧抿,一双眼睛深邃且让人无法捉摸:“魏延,你们四个务必要保护好三娘母女,一定要让她们安安全全的,记住了吗?”
魏延唤了一声:“爷。”
离慕扫过去一个眼神,凌厉且冷漠!
魏延知道,主子的意思是不能拒绝。
他明白,主子这是将人放在了心上。
所以才会这么在乎。
望着这糟糕的天气,他呸了一口,只可惜在大雨中,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他去跟魏翔几个说主子的决定,离慕一个人看着天地接连在一起的雨帘。
心头有几分怅然。
小时候,他和离岸,也是兄友弟恭的。
只可惜,越到往后,权利越多,地位越高,他们的关系也冷到了极致。
呼啸的风声,怒吼的树叶声,还有嘶吼的雨声。
突然从雨幕里冲出来一伙黑衣人。
个个手持黑剑,如绝地而生的死士一样冲了出来。
离慕眼神瞬间冷了几个度,抽出身侧的剑,飞身迎了上去。
“兄弟们,杀了离慕,争个从龙之功,荣华富贵从此我们就不用在刀尖上舔血了。”
“杀啊,杀……”
“杀啊,杀……”
“冲啊,冲……”
雨中的黑衣人,一个一个叫嚣着。
离慕这边的人也是卯足了劲应战着。
桑三娘在马车里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手掀起车帘,看着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魏延。”桑三娘大声喊了一句。
魏延立马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皱眉:“你们是你们主子的护卫怎么可以这会擅离职守呢?还不赶紧去帮你们主子,守在我这里做什么?”
魏延抿了抿唇:“主子让我们务必保护好你和姑娘的安全,我们是奉主子的命令行事。”
桑三娘说:“赶紧的去看你们主子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不用你们守着了。”
“可是……”魏延本来还想说点什么。
桑三娘却直接打断了:“别说什么可是了,赶紧去。你们主子万一出了点事,咱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还不如护好那个最重要的。”
听完桑三娘的话,魏延几个人也就不犹豫了。
毕竟,对方是冲着主子来的,主子肯定会更危险一点。
再一个,只要桑三娘几个人不冒头,那么肯定不会受伤。
还有就是,桑三娘说的对,那些人的目标是主子,只要主子活着,那么大家伙都能活。
但是但凡主子出点什么事,那肯定就是大家都别想活了。
于是四个魏马上就进入了雨帘中,加入了战斗。
他们是离慕的左膀右臂,很清楚离慕的打法,所以有了他们的配合,离慕算是如虎添翼。
渐渐地,离慕就占了上风,见魏延几个在自己周围。
离慕沉声问:“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让你们保护好他们娘俩吗?”
魏延挑了一个回剑,然后跟离慕背对背:“爷,是女主子,让我们来保护你的。”
离慕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你们胡闹,她和蓁蓁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安全逃脱?你们赶紧回去?”
魏延皱眉:“可是爷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还如何回去?不如我们等打完这场再回去。”
离慕没有说话,因为一道剑光朝他而来。
魏延余光暼见了,他着急,一下挡在离慕前面。
离慕顺势而为,借力飞起,然后一脚踩在魏延的肩上,一剑刺穿了黑衣人。
雨越下越大,狂风怒吼,让人不自觉有些害怕。
这紧要关头,有人发现了离慕老师看路上的马车。
“去,抓了马车上的人。”
“看得出来,他在乎马车上的人。”
听到黑衣人要去抓马车上的人,离慕向马车飞去。
可是马车上,没有一点声音。
离慕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来不及多想,后面的剑就紧追他而来。
魏延见状也赶紧追上来,跟黑衣人纠缠了起来。
“爷,怎么回事?女主子不在?”魏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要女主子真要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向爷交代呀?
离慕周身的气势如同千年玄冰一样,冷的让人刺骨。
他薄唇轻轻吐出来一个字:“找。”
他用尽了全力来对付那些来刺杀他的人。
那些人知道,这帝君是真的发了狠的,他们本来都存有侥幸之心。
他们觉得帝君心软,不管如何,都会放他们一马。
而跟帝君恰恰相反的是离岸,离岸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帝君竟然也如此冷酷无情。
看样子马车里那个人真的是对他十分的重要。
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就算今天杀不了帝君,但是至少知道帝君有了软肋。
一个人最怕的是他没有丝毫可以露出的把柄,只要一个人有把柄,那他就有了可以让人钻空子的时候。
不过等他们全部掉头的时候,离慕却用了护心求,将所有人都留住了。
“还想走,这是瞧不起我了?”
他冷声说完,手紧紧握成了个拳头。
然后那些人,就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各种难受。
所有人都抓着自己的脖子,一把一把的抓,想要让他禁锢住他们脖子的手松开。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
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他们真的选错了。
不应该仗着帝君仁慈就乱来。
帝君仁慈,也只是看对自己好的份上,但凡有些事情不如他所愿,那肯定也不会让你好过。
有人立马就跪倒在地上求情。
“帝君,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件事情,也并非我本愿,我只是陪着人家来的。”
“求求你了,帝君就放过我们吧,是二爷,他喂我们吃了药,我们不听话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也并非一开始就是死士的,只是听了二爷的忽悠,才变成这样。”
离慕冷冷看着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离岸,你真是好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