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眼神之中,掠过一丝阴冷寒意。
他转身对着步惊心说道:“步庄主,我收到消息,有西戎王朝细作,在铁岭府兴风作浪为非作歹。他们两人,并非步家庄之人,也绝非铁岭府人氏,我怀疑他们来自西戎王朝。我要带走详查,情非得已,请步庄主多多担待!”
言辞语气,对步惊心却并不友善。
步惊心瞪大眼睛,惊呼道:“什么?康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与康海相熟多年,康海颇有雄心壮志,却绝非恃强凌弱之人。
如此言行,令步惊心感觉如此不可思议。此时的结拜大哥,与曾经,完全是判若两人。
康海依然是面色阴冷:“步庄主,自步家庄建立,皆是平安无事,而这两人来到之后,就燃起了冲天大火,而且众多凶兽异兽也被放了出来,很多护卫、丫鬟,受到袭击,甚至死于非命!这两人,绝对是难辞其咎,我必须要带走……”
步惊心怒极而笑:“哈哈哈,康大人,你不必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在我的步家庄,带走我的兄弟和妹妹,绝无可能……”
这康海应该是为金戈兄妹而来,更似志在必得。但此事,步惊心怎可能视而不见?
步惊心早已察觉,金戈与锦绣,并非亲兄妹。
而金戈,如此年轻,能达至筑基境界,其天赋,绝对是非同小可,必非池中之物。
那锦绣妹妹,虽然容貌寻常,但却见识不凡,其家世定是非比寻常。
并且,步敢已然帮着金戈兄妹,给神武王申屠无恨送信函,若是所料不差,那申屠无恨已经在来步家庄的路上。
“步庄主,我作为铁岭府节度判官,缉拿歹人和敌国细作,也是份内之事,即使你步家势力庞大,却也不能恣意妄为!”
康海的目光,更为阴森。
“难道,你想阻拦我?你的实力,可是远远不及我。而我这些麾下,扫平你步家庄,也未必是难事。难道,你忍心见庄中之人,死于非命?”
步惊心目光扫视着康海麾下兵士,豁然流露出骇然之色。
这些士兵,各持利刃和弓箭,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好似是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
其中,尚有数道强悍气息,彰显着筑基境界,以他步惊心的修为,都略有不及……
曾经,康海统率的麾下,绝大多数皆是武师,而炼气修为的士兵,屈指可数。
这显然,并非康海真正的部属,进入步家庄,绝对是居心叵测啊!
步惊心脸色骤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此时,南宫锦绣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着金戈悄然说道:“这些士兵之中,有数人,是埋伏我的金云王朝之人所假扮。虽然,他们当时蒙面,但我能够察觉出他们各自的气息。那公主并不在此……”
金戈悄声说道:“稍后,我们伺机而逃,逃向马场,骑独角白马……”
他心中暗暗震惊,未曾想南宫锦绣洞察力是如此敏锐,以她炼气修为,真是不可思议……
他早已确定,这些士兵与康海,绝对是为南宫锦绣而来。
对他,金云王朝之人,绝不可能既往不咎,毕竟已有同袍,毙命于如意长枪之下。
无论如何,他不会弃南宫锦绣而不顾,大不了一死而已!
步惊心与康海,依然在唇枪舌剑,他们各有心思,并未急于厮杀。
步惊心冷哼道:“哼哼,康海,你所图非浅啊!不过,你大言不惭,这是步家庄,难道你不知,我庄中护卫也有近百人,可比你这些麾下要多出数倍。”
“哈哈哈,你庄中护卫,皆是重金聘请而来,有几人能够为你步惊心舍命相搏?多数皆是炼气后期修为,根本不值一提。而筑基境界的护卫,寥寥无几……”
康海笑容阴森,可谓嚣张至极。
“步惊心,我这些麾下,皆是真正精锐的兵士,他们令行禁止无惧生死,亦能够结成战阵,威猛绝伦,诡异莫测,你凭什么跟我斗?”
众兵士,已缓缓形成包围之态势,将步惊心、金戈、南宫锦绣,以及众多庄中护卫,围在中间,虎视眈眈。
此时的步家庄护卫,有人眼神阴狠,亦有人神情恐慌,不过皆是紧握兵器,严阵以待。
步惊心紧握长棍,低声吼道:“康海,你不要忘记,还有步氏族老,在此坐镇……”
“步惊心,步氏族老,自然有人去牵制,你就不要指望啦!”康海目光中掠过鄙夷之色。
“康海,原来你是得志就猖狂的卑鄙小人。枉我把你当成大哥,对你推心置腹!”步惊心怒火中烧,神情略显狰狞。
康海目光阴冷,冷笑道:“呵呵呵,步惊心,你只不过是凭借家族资源,方才有此修为,依靠家族势力,方才建立步家庄。我原本诚心结交于你,可惜啊,你不过是好高骛远之辈,虚情假意之徒。表面上急公好义,却是虚有其表、道貌岸然……”
“康……海……你别得意忘形。你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步惊心咬牙切齿,双目猩红,内心的怒火即将爆发。
“哈哈哈,鹿死谁手?你配吗?我,虽然出身平凡,却凭借我的天赋和努力,达至筑基六重境界,成为铁岭府节度判官。而你呢?身为顶级家族——步氏族长之子,能够享受到非比寻常的资源,却仅仅是筑基四重修为,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康海言辞极为犀利,他原本近乎冷酷的脸孔上,渐渐泛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
“甚至,邢家的邢语嫣,一名女子,战力都远超过你。你还以强者自居,真是可笑至极啊!若我是你,都会找一块豆腐撞死,一了百了,免得丢人现眼……”
“哇……”
步惊心已是忍无可忍,因愤怒而全身颤抖,神情无比狰狞。
这还是他结义大哥吗?曾经的八拜之交啊!原以为,不能同生共死,也应该同甘共苦啊!
而现在,宛若被鬼迷了心窍,竟如此无情无义。
难道,真是他步惊心瞎了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