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医师化验一下吧。”秋皓洁用带有歉意的眼神看了湛魅一眼,道。
她刚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个决定是什么,暂时还不能说。
“秋皓洁!”湛魅跺了跺脚,好不乐意,连尊称都忘了说,“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湛魅的声音属于比较甜的类型,即使是抱怨,也有点像是在撒娇,非常具有魅惑之感。
“本小王当然是支持公理的。魅儿妹妹,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你着什么急。莫非你心里有鬼?”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这包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湛魅立刻反驳道。只是她一说完,就住了嘴。
她想起来了。
下毒之时,秋皓洁带来两包药粉,由于外形长得几乎一样,没有办法区分,所以她们分别取了一半来试效果,发现第二包是毒药,而第一包效用未知。
当时秋皓洁想把第一包药粉扔了,但是又没地方扔,于是湛魅就提议将其交给自己保管,秋皓洁同意了。湛魅原本是握在手中的,后来觉得不方便,就放入了自己的荷包之中,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被她忘了。
“那个药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湛魅传音给秋皓洁。
“应该没毒。”秋皓洁传音回应道。
她别过头,眼观鼻鼻观心。
其实她心虚得很。
她有很多效用不同的药粉,有的只是娱乐用途,而有的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说起来还要怪那个天天捣鼓药粉的怪人,每次制药,也不说清楚有什么作用,副作用又是什么,还得她在使用药粉之前还要先在小动物上试验几遍。
不过,她们先给骕骦马下的是第一包药粉,但是骕骦马吃后没有不适症状,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骕骦马是吃了第二包药粉才开始疼痛、腹泻、昏迷不醒的。
湛魅闻此,也就没有说话了。她相信秋皓洁没有骗她,因为她也亲眼目睹了第一包药粉对骕骦马无效这件事。
由于马医的医术十分高超,会化验药粉,于是药粉就被直接送到了马医这里。
马厩旁边的地上已经摆满了瓶瓶罐罐,这些都是马医的工具。
马医正忙得不可开交。
她要化验两种不同的药粉,工作量相当之大。
秋槿凉、秋皓洁等人也没有催促,就在旁边静静的等着。
上官远则是跟几名男生攀谈了起来。
“两位小兄弟,你们的生辰分别是什么时候啊?”上官远笑眯眯地看着祁白梓和秋谨言,问道。
上官远没有问楚子染,所以楚子染就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听闻上官远在问生辰,秋槿凉也凑了过去。说实话,她不知道祁白梓和楚子染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因为在祈落帝国,很少有人家会为男孩子办生辰宴的,也很少有人提起男孩子的生日,因为她们默认男孩子是不用过生日的。
因此,秋槿凉并不知道祁白梓和楚子染的生日。
她前世好像问过祁白梓这个问题,祁白梓也回答了,但是她搞忘了。
至于楚子染,她问都没问过,理由是——忙忘了。
前世她真的超级忙,以至于她根本不会去关心这等“小事”。
秋谨言的生日她是知晓的,因为雍亲王在世时,每年都会为秋谨言办生日宴。雍亲王死后,秋谨言守孝三年,就没有办过生日宴,但是秋槿凉会准时送上礼物和祝福。
见祁白梓和秋谨言都不说话,上官远决定单独问。
“秋谨言小兄弟?”上官远觉得秋谨言比较好说话,于是先问他。
“他生辰是三月初六。”
秋谨言:“三月初六。”
秋槿凉和秋谨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欸——”上官远感慨道,“你们兄妹两也太有默契了吧。”
“说实话,老夫已经很久没看到有妹妹或者姐姐能记得自己哥哥或弟弟生辰的了。”
凤起大陆的文化便是如此。她们认为女孩子的生辰很重要,男孩子的生辰一点都不重要,故而也就不会可以去记男孩子的生辰。
也就只有雍亲王这种思想比较开放的祈落首位男性王爷会一直给秋槿凉灌输男女平等的思想,并且坚持给秋谨言办生日宴了。
只可惜雍亲王早就驾鹤西去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雍亲王,秋槿凉大概率不会记得秋谨言的生辰。
秋槿凉露出一丝惭色:“惭愧惭愧,我记性不好,也就只记得这些了......”
“那秋谨言小兄弟是哪一年出生的啊?”
“四零零零年。”
上官远眼前一亮:“四零零零年好哇。四零零零年,刚好跨时代,多吉利。”
“阿染好像也是四零零零年的吧?”
楚子染被秋槿凉猝不及防地点名。他面色平静:“是的。”
“具体是几月几号啊?”
“四月十七。”
“刚好比我大一岁半诶,”秋槿凉惊讶了,“我十月十七。”
“那祁白梓呢?”
“零一年,七月三十一。”
和我同龄啊......秋槿凉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昂,我记住了。”她螓首微点,道。
三月初六,四月十七,七月三十一......秋槿凉在心底默默重复了几遍这几个日期。
等等?!
七月三十一??
秋槿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忘记给祁白梓说生日快乐了。
那个时候她明明已经把祁白梓收入麾下了,却忘记笼络人心了。
尴尬了,以后再补吧。
上官远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星盘,摆弄着星盘上的指针,时而欢笑,时而皱眉。
“小兄弟,你与我有缘呐!”上官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秋谨言:“???”
祁白梓:“???”
叫谁呢?
楚子染则是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眉眼似写着寥寥几笔的落寞。
上官远露出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微笑:“刚刚老朽算过了,两位小兄弟皆是有福之人。”
“那另一位呢?”秋槿凉露出了关心的神色,柔和地问道。
“这......”上官远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
楚子染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他露出一个极为清浅的微笑,然后上官远就听见了传音:“师叔肯定不会说的吧?”
上官远定了定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染殿下的命自然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