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让孟柳欠地府钱呢，她的大部分收入最终都是要还去地府的，也就无所谓是阳间的钱还是阴间的钱了。
她掂量了一番，价格差不多：“行吧。”
卓蕴点头登记，孟柳大开鬼门，将他一抓踢了进去。
有那些偷奸耍滑的还打算跟着溜进去，幸好她及时关闭了鬼门。
卓蕴统计了一下，有钱去投胎的鬼也就两三个，其余全是没钱的。
“大家也别气馁，现在没钱不代表永远没钱，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们国安局友情为大家提供一份工作，只要赚够投胎的费用都可以开开心心走！”
一听还有别的法子，众鬼果然没什么怨言了。
被困在这里太久，就算是不能投胎，换个环境也是好的。
于是一波人被卓蕴安排去沙漠种树，一波人被安排去治理黄河，还有一波人则是跟孟柳第一次遇到的那个路边鬼一样，送去了南海捡垃圾。
一顿操作下，任务完成的非常完美。
张盼楠一双眼成了星星眼：“师父，你好厉害啊，是怎么教他们投胎的，你教教我！”
既然被孟柳收为徒弟，张盼楠就打算认真学习玄术，她跟在师父身边，至今还不知道该从何处学起，眼下有这个好机会，这才大着胆子问了一嘴。
孟柳摸摸她的头：“不急，回店里我教你。”
卓蕴气又不顺了，一个陌生女孩儿，她对人家这么好。
自己累死累活替她干了那么久的活，两人还单独朝夕相处那么久，怎么没说教教他啊。
气归气，怕还是有点怕的，一直到上了出租车，卓蕴也没提要搬回家的事。
孟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最主要是，下车的时候他主动的结算了车费。
回到店里，卓蕴打了个哈欠。
孟柳拉住他的衣领：“你也留下，一块儿学。”
卓蕴的嘴都还没来得及闭上，他急急的问：“你也要教我？”
孟柳睨他一眼：“怎么，你不愿意学？”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卓蕴一口答应，傻笑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太好哄，果断变脸，“你别以为小恩小惠就可以笼络住我，你今天赶我走的事我一辈子都记得！永远不会原谅你，哼！”
孟柳差点笑出声：“嗯嗯，你随意。”
三个人在店里盘腿坐好。
她娓娓道来修炼入门的功法。
其实孟柳也不太确定这两人能不能做到，这个世界虽然有灵气，但比不上修仙世界那么浓郁，总而言之，最多也就能称一句末法时代，在这种灵气极度稀少的世界，就非常讲究灵根。
她自己前身是神，所以不太讲究，孟柳估计卓蕴应当也差不多。
果不其然，同时按照她给的功法修炼。
卓蕴很快就入定了，倒是张盼楠迟迟找不到感觉。
她看着一旁跟自己一样是初学者的卓蕴，不自觉就开始急躁起来。
孟柳之所以愿意抚养她做她的监护人，就是为了找个徒弟，这要是自己做不到，那她会不会又将自己送回去呢。
眼看卓蕴进入了玄妙无人可打扰的境界，张盼楠越来越急，可越急就越是做不好。
打坐的孟柳分出一丝心神，伸手点在她的额头。
一丝清凉舒缓之气由眉心缓缓涌入体内，张盼楠的心就这样莫名的安定下来。
“别急。”
她的声音如雷击般重重敲击在脑海中，张盼楠按照她说的方法沉下心去感受所谓的气。
天亮起来的时候，三个人都还在打坐。
简宥宁已经带着早餐上门了，一推开门就看到三人席地而坐，周围弥漫着浓郁的灵气。
“你们这是在修炼？”他好奇的问了一嘴。
孟柳收张盼楠为徒他也在场，但她愿意教卓蕴修炼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发展到现在，玄学领域也有许多门派，大家都非常注重自家的传承，非嫡系子弟是不会传授的。
简宥宁一直以为孟柳只是因为孟家人的身份才会踏入这一行，从没听说过孟家还有自己的功法。
如果孟家人有那么厉害，也就不会欠那么多债了。
仔细想想，当初老孟的死就很奇怪，他记得最开始是孟柳死了，结果在葬礼上复活，紧接着老孟又死了。
这在玄门不是秘密，他们孟家人为了躲避债务自杀的事还引得许多人讨论。
死亡这种大事，被他们弄得跟做游戏一样。
而且他也接触过老孟两回，依稀记得他是个女儿奴，这样的人会舍得自己去死将债务全部留给亲生女儿吗？
还有她的复活又是怎么回事？
简宥宁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孟柳睁开眼耸动鼻尖：“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简宥宁笑笑，拿出各式各样的早餐堆了满满一大桌子，孟柳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一边吃饭一边跟他聊天。
“你不吃吗？”
“来的时候吃过了。”简宥宁拿了两张抽纸替她擦去唇角的油渍。
卓蕴刚从那种玄妙的境界醒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憋出个笑：“来了？”
跟孟柳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在简宥宁出现的那一刻，又打回原点。
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态度，或许是因为简宥宁针对他的话，也或许是知道这人可能是他朋友未来的男朋友，所有弄的整个人都有点尴尬跟不知所措。
简宥宁没那么小气，虽然不愿意他老粘着孟柳，但也不会在生活细节上苛待他。
“桌上有我买的早餐。”
卓蕴道了声谢，有些沉默的开始吃饭。
眼看时钟马上转到9点，孟柳拉起张盼楠：“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时间到了，你该去上学，以后晚上的睡眠时间就用修炼代替。”
张盼楠点点头，收拾好书包离开。
她现在觉得自己很精神，完全没有熬夜过后那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而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舒畅不已。
简宥宁若有所思的问：“你们孟家的功法可以用修炼代替睡眠？”
孟柳囫囵的应了一声。
简宥宁看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深。
末法时代，跟随灵气一同消失的还有很多传承，大家虽然都是天师，但从未有哪派的功法可以做到睡眠代替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