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无力,虚弱的感觉先后出现,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远处的嬴政,但眼前却如同被一片浓雾笼罩,只看得清轮廓。
这是什么!!!
无数气机自身下爆发,凝实成厚厚的屏障,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
业障发现不但自己的眼睛看不清,就连所有感知都如同被迷雾干扰,无法感应朱清衍和冥凤的存在。
前所未有的恐慌出现在他的心中,从古至今,恐惧都不是眼之所见耳之所听心。一切的恐惧,都属于未知。
就如同此刻,业障摸不清楚朱清衍和冥凤的位置,先前傲慢的他此刻就如同荒野上的羔羊,耳边时不时传来凄厉的狼嚎,而自己却只能守在自认为安全的地界瑟瑟发抖。
但他认为的安全,真的安全吗?
屏障之外,朱清衍手中长枪舞动,翻出一道道枪花,然后在枪尖处竟然泛起点点火光。
火光愈来愈烈,直到形成一股薪火。
长枪裹挟着火焰不断的刺向壁垒,不过片刻,最外层的屏障便如同琉璃般碎裂。
随之而来,是剧烈的震荡波将朱清衍震退。
朱清衍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已然震裂,但不知为何,脚下的矩阵所散发的能量竟然在修补身体上的损伤。
在朱清衍感受之际,冥凤接过了攻击的主导权,无数了火球不断的在壁垒之上炸开,周围的空气在飞速降低,就连壁垒上都结起一层白霜。
当温度降到一个临界点时,屏障开始颤抖,不断的发出“悲鸣”。
终于,在猛烈的轰击和极低的温度下,又一层屏障破碎,同时出现的震荡波将冥凤震飞。
“嘁,这王八壳真硬。”冥凤不满的吐槽道。
朱清衍也点点头,说道:“政,有办法一击即破吗?”
嬴政点了点头:“有,但风险极大。”
一听有戏,朱清衍和冥凤同时追问:“什么办法?”
“造炬成阳。”嬴政一字一句的说道:“先别着急,造炬成阳的毁灭性你们都清楚,但你确定早在自己的识海里引爆?”
朱清衍闻言瞬间打了个寒战。
在识海里引爆那玩意,自己下场估计非疯即傻………
“额…还有其他办法吗?”朱清衍神色怪异的问道。
“有,你发动【星耀】把他唤出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好。”赢政悠悠说道。
“这办法可行吗?”冥凤问道。
朱清衍嘴角抽抽:“不行,只有我能够将他消灭。”
嬴政摊了摊手:“那没辙了,去吧,后世不是有话说‘铁杵磨成针’吗?加油。”
冥凤和朱清衍对视一眼,无奈的转身朝着壁垒走去。
壁垒中,以为自己安全的业障还在沾沾自喜,但下一刻,一阵清风拂过,一根细长的东西瞬间抽中胸口,使其倒飞出去。
怎么可能!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朱清衍正满头大汗的喘息着:“好啊,王八壳总算是破开了,真特娘的硬。”
就在朱清衍准备汲取矩阵中的能量补充自身时,矩阵便化为金光消散。
二人回头看去,只见嬴政如同苍老的几十岁,原本细皮嫩肉的脸上已经满是皱纹,伟岸的身躯略显佝偻,额头微微冒汗。
朱清衍心头莫名一急,询问道:“你没事吧?”
嬴政摆了摆手:“领域的负作用咳咳咳,没事,离开这里就好了。”
“那我们加把劲,抓紧帮他解脱。”冥凤对朱清衍说道。
朱清衍点头说是,再次将注意力锁在业障身上。
失去了领域的压制,业障的感官再次回归,但自身却已经身受重创,很难再爬起。
只见他的胸口处留下一条骇人的凹陷,不停有黑雾从他鼻口喷出,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朱清衍并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在确定他没有生还的希望以后才松懈下来。
“你…不讲…武德…”业障愤恨的说着,眼看就要断气。
朱清衍见还没死透,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猛然捅下,将业障的最后一口气彻底断送。
“我也没说我是好人,行了,完事…”话还没说完,业障的尸体瞬间化为一团血红的雾气将朱清衍笼罩,不等嬴政和冥凤反应便带着他朝着高处冲去。
“子桉!”二人刚要追赶,身体就如同泡沫一般融化,消散。
嬴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阿房宫内,磅礴的灵气不断补充着他略微苍老的身体。
回…回来了?
光芒闪烁,冥凤出现在他面前:“怎么回事?”
嬴政看到她的到来,心中莫名松了口气,然而沉重的困意再次席卷而来。
他说道:“他成功了………”
冥凤见状,连忙问道:“等等,刚才我们怎么苏醒的?”然而下一刻,同样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意识弥留之际,她隐约听到嬴政在说:“是…的母亲…我们…沉睡…徐…”
随后两眼一黑,彻底陷入沉睡。
………
外界,朱清衍睁开双眼,一股红雾同时从他体内散出。
红雾四处乱窜,最终一飞冲天。
朱清衍见状,跟了上去。
一只飞出云层,来到一处景色奇特的地方。
红雾停下,回到朱清衍手中,化为一柄长剑。
长剑长三尺有余,似血凝成晶。
剑身圆润平滑,其中似有星光闪烁,剑锋毕露,血光散射,整柄剑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华贵气息,却又令人望而胆寒。
朱清衍心中有些感悟,不自觉的舞动手中的利器。
我并不缺剑,若是长刀便完美几分。
正想着,剑身出现了变化,剑锋一端拉长,一边变厚,不过眨眼间,一柄直刀便出现在手中。
下一刻,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心念一动,刀化为枪。
长枪如龙,刺,挑,抽一气呵成。
朱清衍心中微动,枪尖散发着微微血光,在一转花枪之后,巨斧裂空而出……
刀枪剑戟,斧镰锤锏,弩弓棍鞭………
只要是冷兵器,心之所想,无一不显。
“好神奇…这究竟是什么…”
“那是你的洛行,也就是闿阳的本体。”温儒尔雅的声音传来。
朱清衍身体微微一震,抬眼四处寻找,水雾不自觉弥漫在眼睛。
“母亲!是你吗?”朱清衍呼唤道。
“多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