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正襟危坐的中岛敦瞪大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团水球。
“……姐姐,它…好像没动啊?”中岛敦疑惑的看着希遥,不是说要真正开始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希遥冲他翻了个白眼,“注意力集中,视线先集中到一点,慢慢看。”
“哦,好,好的,阿敦睁大眼睛,仔细看。”小孩泛着金曦的双瞳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盯着水球,一动不动。
希遥将手点在水球的某处,说到:“好,就这样,注意力集中在这,先把视线集中在一点,慢慢来,不着急。”
希遥仔细的观察着阿敦的眼睛,随着他注意力的集中,慢慢的他眼中的金色越来越重。
“姐姐,我看见了,看见了,好小,好快啊,咦?好像…姐姐,它们好像是自己里面在动,对不对,嗯?姐姐,怎…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希遥收起了吃惊的表情,随后却又有一点失望,差一点就能看到老虎眼了,真可惜。
“阿敦,你能看清楚水丝的对流?”不能吧,对流那么快,她自己都只能靠感应,没道理有人看得清啊。
现在的希遥并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挂叫六眼,别说对流了,连原子都能看清。
“不是的,阿敦看不清,就是…就是…感觉,感觉这个水水在流动。”中岛敦有点不确定的道:“好像……好像很慢一样?”
“哦,感觉啊!那你感觉还挺好的,那不叫慢,只是你的一种视觉暂留。”
希遥耐心的给他解释到,“就是,你看一样东西,它的信号到你的大脑里是要经过一个短暂的时间的,你看清楚以后,这件事物的形象并不会马上在你的脑海里消失,这种残留的视觉现象就叫‘视觉暂留’,也叫‘余辉效应’,明白了吗?”
“阿敦……阿敦不明白?”看着眼冒小星星的中岛敦,希遥满意了,当年代佳姐教她的时候,她也想了好久才想明白,现在终于有人跟她一样迷糊了。
“没事,以后就明白了。”
不一会,簪子就做好了,打磨后的玻璃显得晶莹剔透,通体翠绿的簪子上,迷恋着花朵的蝴蝶翩翩起舞,枝头舒展身姿的花朵羞羞答答,欲语还羞。
希遥将桌子上残留的玻璃渣扔到了窗户。那里残破的玻璃渣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了。
“给你。”中岛敦满脸的惊喜接过簪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看完后就想往兜兜里放。
“想什么呢?你一男孩子要簪子做什么,再说,就这5、6厘米的簪子,是给人戴的吗?我是叫你给它戴上。”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娃娃。
“哦!”阿敦一脸失望的接过了簪子,仔仔细细的插在了娃娃头上,其位置让人惨不忍睹——头顶,他居然直接从头顶插了下去,直直的插了下去,一柱擎天的那种。
啪,希遥以手扶面,直直的看着中岛敦,真诚的建议道,“我觉得,这种需要审美的工作,不太适合你。”
“啊?希遥姐姐,不好看吗?“中岛敦仔细看了下,不是挺好看的嘛?
“呵呵,参观到此结束,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看着面无表情希遥,中岛敦缩了缩脖子,哦的应了一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因事跟着夏油杰一起到镇上的秋霜代佳受到了他父母的热情招待,连夏油杰这个儿子都靠边站了。
“杰在学校里多受你照顾,他这个臭小子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多担代,别和他一般计较。”面对自家老爸的话,他能怎么办,只能听着啊!夏油杰一脸无奈的坐在旁边,听他爸妈聊他的黑历史。
“夏油叔叔说笑了,夏油君在学校里无论是学业还是运动,都是名列前茅的。”手捧茶杯的秋霜代佳看了眼夏油杰俏皮的眨了眨眼,“夏油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在学校可是非常受欢迎的哦!”
“没你受欢迎,无论是成绩还是人气,还不是每次都被你压在下面。”夏油杰在一旁懒懒散散的说道,细长的眉眼笑的像只小狐狸。
“哈哈,这叫巾帼不让须眉,你小子还要努力啊。其他的方面我们不担心,就是交友这一块,秋霜同学希望你能多帮帮他。”
夏油爸爸的话让秋霜代佳微微一楞,夏油君的交友?他的交友还需要人担心?
“叔叔,您说笑了,夏油君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男神,可有不少学姐,学妹青睐他那。加上夏油君那出色的运动神经,学校不少社团可是都非常喜欢夏油君哦。您完全不用担心他的交友情况,毕竟想和夏油君交朋友的都可以绕立海大一圈了。”
“代佳同学,我叫你小佳可以吗?”夏油妈妈是一个温柔中透着一丝忧郁的人,栗色收腰和服衬着黑短的头发,让她有一股别样的妩媚感。
“当然可以了,阿姨。”秋霜代佳跪坐在夏油妈妈身边,保持着一贯的温柔笑意,放在桌下的手指却快扎进肉里了。
“小佳,你就别替他说话了,我们还不了解他,整个人一本正经的,你尝尝这茶,是你叔叔去青森出差特意带回的。”早晨阳光清晰温柔,映在夏油妈妈脸上更加温柔轻嫚了,“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就是沾了一点春气,适合现在而已。”
秋霜代佳轻抿了一口,“很好喝,我不懂什么茶,但这茶,喝下去感觉很舒服。”
“你这孩子,喜欢就多喝点,来,尝尝这和果子,配这茶刚刚好。”夏油妈妈欢喜的看着她。
“杰啊,从小到大,就比一般孩子要成熟一些,也一直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我和他爸还担心他会一直孤孤单单下去那,现在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夏油妈妈和夏油爸爸相视一笑,都看向夏油杰。
夏油妈妈似抱怨似感慨的道:“杰交了这么好的朋友,都不让妈妈知道,真是太伤妈妈的心了。”
“妈!”
“咳咳,杰,以后交了朋友,可以多带回家里玩,嫌家里闷的话也可以出去玩嘛,你爸妈还是很开明的。”
“爸!”夏油杰无奈的看了眼他爸妈,真是的,在他们眼里他有那么不和群吗?有让他们这么担心吗?拉着个人就抱怨,也不管人家耐不耐烦听这些。
他转头微微出神的看着秋霜代佳,只见她微微侧身,略带俏皮的跟他妈妈说着什么,两人笑语盈盈。
无论是现在俏皮的她,还是之前出手的沉着,冷静的她,同桌近两年,他都没怎么见过。
以前在学校,她无论笑得多温柔,都给他一种职业化、标准化的感觉,也就社团活动的时候笑得正常点,当然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女神的微笑。
现在,夏油杰看着跟他爸妈聊天的秋霜代佳,至少眼底的笑意是真实的。
“杰…杰…”夏油爸爸伸手拍了拍他,“想什么呐?你妈问你话呐。”
“啊,哦,没问题,和果子是吧,没问题。妈,还要带点什么吗?”夏油杰这一问,她妈妈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杰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只樱花吧!之前的那只都凋谢了。”
一旁的秋霜代代听到这句话,手忽然发麻,打翻了手中的茶,沾湿了她的衣袖。
“哎呀,没事吧,烫到了吗?”夏油妈妈惊呼了一声,连忙起身,抽出手帕轻擦看她的手。
“抱歉抱歉,是我太不小心了,”看着面前这位小心的查看她双手的女人,她不经的恍惚了一下,“阿姨,没事的,茶水并烫。”
但夏油夫人还是有些担忧,“衣袖都弄湿了,这两天的温度可不怎么高,感冒了可就不好,我房间里有吹风,我们吹一下吧!”
秋霜代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麻烦您了。”
“可以啊,臭小子,”她们一进门,夏油爸爸一把捞过儿子,将手搭在他肩上,“我追上你妈的时候怎么说也是要高中毕业了的时候,你小子,国二啊,有前途,比你爸强。”
夏油杰听着他爸的感慨,给了他一大白眼,“爸,我和代佳同学就是普通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且她还比我大两岁好不好,我又不喜欢比我大的。”
奈何,解释根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