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瞎说什么呢?”演奏完的毕尔斯一掌拍在他后背,把安徒生拍的一踉跄。
安徒生稳住身子,笑道:“怎么?毕尔斯,你也要来指导一下小希遥的文学?”
“我可没那闲心。”毕尔斯摆了摆手,他坐到沙发上,跟希遥打了个招呼。
“不过种花家有句话怎么说的:鸡蛋里挑骨头,小希遥才多大,你拿你的标准来衡量,那这世界上就没几个配写作。”
没错,没错!
在心里默默点头的希遥很有礼貌的虚提着裙摆,打了声招呼,“毕尔斯叔叔。”同时看向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穿着黑红色长袍,胸前戴着十字架,看上去还比较年轻,但却眼眸深邃,气质沉静安宁,像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
毕尔斯笑着道:“小希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梵蒂冈的红衣主教菲利普·拉金。”
那位主教微笑的看着希遥,上下左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主与我们同在。”
面对这位主教,希遥露出了标准的淑女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希遥脸上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毕尔斯疑惑的道:“小希遥,你认识菲利普主教?”
希遥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认识的主教只有一个,迪门·梅里特。”
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家伙。
菲利普·拉金:“嗯?抱歉,请恕我孤陋寡闻,请问这个迪门·梅里特主教是谁?各大教会的主教我都略有耳闻,这个名字我实在没听说过,请问这位是哪个教派的?”
“……”毕尔斯。
“咳!菲利普主要你别在意,那只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随后他转头对着希遥认真的道:“任何灾难的降临都会带来无法抹灭的伤害,菲利普·拉金主教一直身体力行奔赴在灾后一线,救援一切,竭力扶平这些创伤,所以他和那些冒牌的恶魔主教可不一样。”
冒牌的恶魔主教……看来应该是那本小说中的人物……菲利普·拉金随意的想道。
正经了没两秒,毕尔斯站直的身体又歪的跟要倒的积木一样,“但因为这位的无差别救援,所以他其实还挺招人恨的。”
被当成柱子的菲利普·拉金无奈的摇了摇,温和的道:“我只是完成主给我的任务而已。”棕色的双眼宛如初生的阳光,充满了 虔诚,“我们无法阻止灾难的降临,但在主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半蹲下来平视着希遥,道:“希遥小姐,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也了解过你的事迹,我想以你的能力,在这场灾难中一定能发挥。”
“当然这并非强求,只是我的个人请求而已,如果你介意,请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这位天主教虔诚信徒的请求,希遥没什么诚意的笑了想, 想想她之前遇到的那些所谓的宗教人士,无论前世教所的人,还是之前的梅里特,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想到那些恶心的事,希遥的目光不由的变得挑剔,隐晦的打量着这位主教,仿佛想看清他皮囊下的那些罪恶。
嗯?五条悟只觉得希遥的气息有了一瞬间的改变,下一秒他就“看见”她眼睛刷地亮了下,紧接着就像看见什么特刺眼的东西,那眼泪刷刷的,说流就流。
“小……小希遥?”
毕尔斯惊了一下,怎么忽然就哭了……难道会场有人发动了什么攻击?
安徒生则一步挤开菲利普·拉金,将她给抱了起来,眼神锐利的盯着菲利普·拉金,“怎么么回事?”
菲利普·拉金也是一脸懵,他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本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哭起来了……
想到她之前隐晦的打量……难道是他的样貌吓到她了?不应该呀,他长得又不丑?
一道道隐晦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明显起来。身着明黄礼服的少女更是频频向那边张望。
“海露尔,你的礼仪。”低沉充满威严的声音让少女连忙虚提着自己的裙摆,保持着位淑女应有的姿态。
“歌德叔叔。”
歌德往那边随意的扫了眼,“不用担心,在场关心她的人可不少。”
刚才与他闲聊的东方少年听见一边的骚动,也不由向那边望了过去。
少女红着脸低声道:“歌德叔叔,我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对于少女的话,歌德随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大多落在了向靠在二楼栏杆处的魏尔伦上,发现他看似随意,但大部分的目光也落在了那边,目光微转,也分的丝思注意力在那边。
不远处在于正与柯南·道尔交谈的塞万提斯眉头微皱的看向下方,轻声说了句抱歉后,转身下了楼。
“没,汉斯哥,没事!”希遥从他怀里探出头边擦眼泪,边阻止的道:“连忙我只是被菲利普主教的善良给深深感动了,情不自禁的流泪而已。”
毕尔斯:“……”这是什么鬼话?
安徒生收回目光,轻轻的拍了拍她。
那份从不解,到原来如此,到了然,最好全归结于理所当然的目光,看得毕尔斯一阵牙疼。
小希遥心地是挺不错的,但也绝对没好到几句话就把能把她感动到哭的地步啊!
……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如果能听到毕尔斯的心声,下楼的塞万提斯一定会出声赞同。
被菲利普·拉金那耀眼到刺眼的白光闪瞎睛的希遥,强行克服了生理性眼泪后,认真的道:“菲利普先生,我不信奉神灵,但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
菲利普·拉金见她确实没什么事儿,松了口气,微笑着道:“没关系,尽力就好。”
随着时间的推进,夜色越发暗沉,轻快的音乐虽依然在继续,但大厅的人却在逐渐减少。
剩下的人等着等着画风就逐渐变了。
女士们大多上了二楼,或小憩或打牌或聊天。男士则大多在一楼,同样打牌,聊天,抽烟加喝酒。
啧啧,看来不管是超越者还是普通人,熬夜的时候消磨时间的手段的都差不多。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通宵啊!”被赶到二楼同样开了一桌的希遥甩出了手中的牌,“四个七,炸弹。”
她对家,张晏的同伴闻友三看着手中的牌,目不转睛的道:“毕竟谁也不知道海啸到底什么时候来,总不能一直在跳舞聊天儿打发时间吧,四个二。”
“哈哈,双王。”五条悟兴奋的出牌。
“五条君~!”闻友三看着自己手上只剩一张的牌,幽怨的看着他眼,“我们是一伙的呀!”
“有什么关系嘛,一样的,一样的!快点,快点,接下来该谁出了?”
“不要!”说完,希遥加了句过。“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这你是第一次玩儿。”
转了一圈儿后,闻友三将自己手中最后一张牌出了出去,赢下了这一局。
“再来一局。”五条悟将手中剩下的牌甩了出去,开心的切起了牌。
哗哗的声音中,天空开始泛白,月亮沉入了海底。
听着教堂响起的钟声,希遥看了一眼时间,将手中的牌一扔,无聊的趴在了桌子,六点了,他们都玩了一夜了。
“没意思,要不去海上玩,现在海上肯定热闹的很,顺便还能看一下日出,吹吹风。”
“要吹风你自己去。”侧坐在沙发上的涩泽龙彦将自己的牌也散在了桌子上,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
经过一晚上的交流,他对各国的异能人员又有了新的了解。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听到有人回答他。
“嗯?”
他转头一看,发现他们的目光都盯着窗外,下意识的他的目光也顺了出现。
太阳虽然还没出来,印尼6点的早晨天光已经不算暗了,已经能看得清沙滩了。只见整个海滩海水在迅速倒流,与此同时,他们身下也有了轻微的震动……还在不断加强。
尖锐的海啸预警从远处传来逐渐清晰。
感受到身下越来越强烈的震动,希遥起身沉默了两秒,看向太阳还未露头的海面。
“开始了!”
将墨镜摘拿到手里转来转去的五条悟,睁着璀璨的「六眼」,同样望向大海深处。
随着震感越来越强烈,整栋大楼都开始颤动了起来。
咔咔咔咔!
希遥侧了侧耳,抬头看去,伴随着轻微的咔咔,58楼整层的玻璃幕墙缓缓下降,会客厅一下子变成了超大露天观景台。
狂风吹得她的衣裙沙沙作响,也将桌上的纸牌吹得满天都是。
咔嚓!
震动已经开始让桌上的杯子往地上砸了,六七米的大吊灯也被摇的哗哗作响了。
“小希遥,我们出去吧。”安徒生站在玻璃幕墙边缘向她伸出了手,他的脚下悬浮着一朵如同雪花的巨大晶体,正如星辰般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小大夫,要坐船吗?”张晏站在闻友三身旁,他们脚下平地起的水波飞速的勾勒出了一艘小船模样。
“谢了,但不用了。”希遥笑的道了声谢后,拉着塞万提斯站到了安徒生身边。
“涩泽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吗?”“涩泽君,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涩泽君……”
希遥听着一声声男女混杂的涩泽君,回头啧了声,好看的皮囊果然是的快捷的通行证。
涩泽龙彦也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朝着那个些夫人和少男少女们行了一礼后,在一片失望声中,优雅转身就跟了上来。
也不过三四分钟分钟的功夫,整栋大楼便撤的一干二净,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越过海岸线,奔向了大海之上。
至于她来的时候看到的大厦旁边停满了的直升机,现在是一架都没有了。
而一旁的塞万提斯则拿出了一个类似雷达的东西,上面一个红点正在不断闪烁。不一会儿,雪花便如流星般拖着尾巴滑出了十几海里,朝那个红点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