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里没食猪拱猪,分赃不均狗咬狗,利益面前人坑人。
树坏在根,人坏在心,良知这个东西就和天赋一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存在唤醒。
“兵哥,你咋愁眉苦脸的?”
大早上村支书李有田捎来一封信以后,王兵坐墙根儿下面一个人自顾自的抽着烟。
“没啥,冯宇找我了,说是周家老爷子同意小悦跟张初一那小子的事了!”
“啊?告你这干啥?他有这好心?他当初不是还和你抢嫂子......”
王兵递给马杰一根烟,拍了拍对方肩膀。
“你不懂,我们大院里的再怎么出格那也是院里自己解决,真要遇上外人掺和进来,那就得矛头一致对外,这是规矩,我不能让冯宇瞧不起我们老王家。”
马杰心里一阵鄙夷,还你们大院,不就是投个好胎么?有个好爸妈,换谁上不行?
咳咳!
“兵哥,你打算咋办?张初一这小子属于拦路狗,给点吃的尾巴能当螺旋桨,摇到天上去,你说怎么弄他,兄弟为你两肋插刀。
不过兵哥,怕就怕冯宇是借刀杀人啊!”
马杰给出了作为狗头军师的中肯建议,相当于废话文学。
“哼!他个草包,借刀杀人?刀在谁手里谁说了算,这小子总玩点文字游戏,信里是一句没提动手,要不然把这交给小悦,他还不得直接淘汰?
下周吧,下周榆树屯来俩人,咱们碰碰头,在这之前咱俩先准备准备。”
王兵用脚狠狠踩灭了烟头,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眉头紧皱的朝外走去。
“兵哥,带上亮子吧!林子里不安全。”
马杰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嗯,你嘴巴严点,别告他因为啥!”
这边王兵马杰的预谋即将展开行动,屯子另一头,张初一和王枣花在树下晒着太阳。
张初一这次特地来找王枣花,带了一包桃酥和一把大白兔奶糖。
目的就是为了让王枣花把自己的复合弓给做做装修,整点皮子和布料,往旧了做做,别那么眨眼。
这事张初一思前想后,犹豫了好久,交给外人实在不放心。
屯子里手工活做的好的,又跟自己惯点的就只有王枣花合适。
枣花见着张初一给她带的好吃的欣喜若狂,接着又被带到了一个没啥人的地方,心里小鹿乱撞个不停,红着脸把头埋的低低的,两只小手不停的揪着衣服角。
“枣花,其实,我是有事跟你说。”
“嗯呐!”
王枣花的回答跟蚊子叫一般小声。
“我有这么个东西,因为太长了,猛地掏出来怕吓着别人,尤其不想让外人看见,怕引起误会。
自从来了屯子,咱俩关系最好,我想找你帮忙,给它整一整,整的蔫巴一点,别那么显眼了。
就是啥意思呢,给它包装包装,再不影响射程的情况下,让它握在手里不那么扎眼。
你懂我意思不?”
张初一也不好意思开这口,又怕求人家姑娘帮忙,再闹误会。
自己尽量说的挺委婉,可等了半天,枣花也没回答。
一抬头,就见小姑娘瞪着双眼,脸上一脸怒气,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盯着自己。
?(?owo?)?
“初一哥!你咋能这样?你还是那俺认识的不怕艰险,舍己为人的战斗英雄吗?
你说这些个轻薄的话,换成别的姑娘,早给你举报成流氓罪了!
俺娘说过,做人要自重!要给彼此留点脸面!俺对你太失望了!”
王枣花说着说着,眼泪居然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从小生活在榆树屯第一女战神的家里,什么虎狼之词没有听过,尤其在爹妈吵架拌嘴的时候,那是满屋子的少儿不宜。
今天张初一居然敢对自己“开车”,这还没处上对象,就说那么恶心的话。
哼!俺娘说的对,男人都一样!
张初一看着哭成泪人的王枣花,吓得惊慌失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掉眼泪。
再仔细回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这才一拍脑门子。
不是,这个没网络的时代,小姑娘们懂的这么早嘛?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啊。
“枣花,我的好枣花,你想哪去了?
我抓了敌特,首长奖励给我一把弓,我想着红军他们都没有,这不是你心灵手巧,想让你用皮子和破布啥的给它装饰装饰,好掩人耳目嘛!
你你你都想哪去了。”
啊?
王枣花听张初一说完,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骗俺?”
“哥多会骗过你,不信你给我去我师傅家,弓就在屋里放着呢!你这变脸说变就变,你到底想成啥了?”
“哼!你你你你别问了,直接说就行,到那么一大圈干啥,真讨厌。”
哎哟!
王枣花气的说完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羞的捂着脸跑了。
留下单脚撑地,疼得大呼小叫的张初一直挠头,扪心自问:
我到底哪错了?
话说张春福老爷子上屯子里溜达了一圈,开春的太阳晒得后背暖绒绒的。
刚进自己院子,就见自家的狗子们整齐的趴在狗圈的围栏上,头使劲儿的往屋里瞅。
家里这是来且了?
老爷子瞅着紧闭的屋门,西屋还拉着帘子,这大白天的,自己的宝贝徒弟是睡觉了?
蹑手蹑脚的正想推门,就听屋里头传来了女孩的细声细语。
“哇!好长啊!这也太大了吧!”
(?? . ??)
“嘘!小点声,别被人发现了!”
“噢噢,俺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粗,俺试试能握住么!”
张春福老爷子在外面听见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这不是王大撇子家闺女的声音么?自己徒弟光天化日就玩这么开?
不行!必须阻止他们在道德的边缘犯罪!
咳咳咳!
“初一,俺回来啦!”
老爷子喊了一嗓子,提了个醒,把屋里的俩人吓一大跳。
“俺可进来了啊!”
老爷子也是想着给自己徒弟留点脸面,再一个人家枣花还没嫁人,俩人再喜欢对方,也得有个分寸不是。
“师傅,您吵吵巴火的干啥呢?”
张初一回了一句。
老爷子进屋一看,王枣花抱着一把自己从未见过的大弓,和自己徒弟离得八丈远。
完犊子了!
这是误会人家俩了。
张初一心想着,这把复合弓瞒着老爷子也没用,不如早点交个底,当着枣花的面应付过去算了。
“师父,这是上回在石门公社,人家首长奖励俺的,说是毛子那边最新生产的弓箭,您老给掌掌眼呗!”
“额,你们先看,俺去喝口水,这屋里有点闷!”
老爷子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赶忙溜了出去。
咦?
自己师父怎么害羞了?
难道是见着比他的大又长的玩意儿,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