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张初一他们发现个地仓。
越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常见这东西。
地上扣一大坑,底下都有炕,顶上是用木头一点点垒起来的这么一个小房子。
一半在地下,一半在地上,有叫地仓、地墙、地韧子的。
都是那些个放山的和跟紫貂的皮兜子搭建的,偶尔用来歇脚的,这处地仓还有牲口棚,虽然不大点,但多少对牛马也是个保护。
张初一知道明天哥几个就要到目的地了,开始跟溜子打围。
讲话了,今天晚上必须吃点好的。
那家伙从空间里整出一条腊猪腿,那几个人下巴颏子都惊掉了。
“初一,我这收拾爬犁的时候属你包袱最大,谁曾想啊,带这么个大玩意儿,你不累马不累么?”
二驴子说归说,手可没停,咔咔一顿削,准备给猪腿焯水炖肉。
“你们几个犊子,哪会吃的少了?今晚把猪腿干掉了,那不就腾地方了?
明天谁要是打不着野牲口就消停的啃干粮!我去踩点山菜啊。”
张初一笑眯眯的怼了一句,这要是一个人来,打完野牲口往空间里一放,赶个小爬犁那得多滋润。
晚上吃饭时候大伙一商量,胖墩和爬犁留下,其他四人徒步进山。
没办法,王来喜老爷子的独苗啊,那不得安顿好了。
再一个马爬犁也是精贵东西,这也就是现在夏天能借着,要是搁冬天前,那马爬犁人家赶着都上山捞木头去了。
这疙瘩虽然已经处于深山腹地,但好在周围视野开阔,胖墩在这地仓里配上家伙事儿,又有火,晚上就算一个人也没啥危险。
哥几个把门框又加固了加固。
“胖墩俺们先探探路,晚上不一定赶回来,你把门从里面插好了,俺们要叫门,谁来也不开。”
张初一安顿好胖墩,哥四个才整装待发。
说来也巧,吃过早饭刚走出去三里多地就看到这么一群帮猪的新踪。
哎呦!
这还没到他们之前去古墓那么远的距离呢,这家伙几个人高了兴了,奔着猪溜子就下去了。
等着说奔着猪溜子走了一段距离,跟着这猪一瞅,底下草堂沟子让这帮猪拱的乱七八糟。
吃的都是老草根子底下的小虫子,见啥吃啥,荤素搭配。
十多个帮猪,里头也有那大蹄印子。
再往前走,张初一拦下了众人,指着前面一片老沟堂子。
嘘!
四个人站一横排,瞅见这帮猪到了这老沟塘子里头可就再没出来。
这里头的刺壳子、山里红啥的仔细一瞅在那刷刷动弹。
有那早上下的霜水啥的哗哗往下掉换。
这说明这猪就搁底下拱呢,要么就是蹭着猪皮挠痒痒。
张初一带着哥三后退了一段距离,这才嘱咐道:
“咱们得散开给它围上,圈子要小了万一炸了营了圈不住了。
成个半圆,慢慢往里兜,谁逮着机会谁响枪,都加点小心。
有一点记住了,甭管这打伤了还是打跑了,谁也不许追!
尤其二哥,这大山里头咱们头一次来,都不熟悉,小心跟着眯瞪道儿了,千万记住别红眼。”
“嗯呐!”
“上壳子!”
这帮猪警惕性不强,猪越多越放松,它不像孤猪那么加小心。
再一个,这片三五月半年才有几回人影,这猪早就安逸惯了。
哼哼哼!
这猪还搁里面拱呢,听得点动静儿也以为是自己亲戚搁这吃自助餐呢。
这四个人越走越靠里,隐隐都能瞅见其他人。
这时候猪发现不对了,抬起个脑袋搁鼻子呼呼的闻着,总觉得哪不对。
野猪有个习性,只要抬头脑袋一动不动了,那就是要开始跑路了。
四下扑棱脑袋耳朵还没事,说明只是有了警惕性。
蹭!
一个猪扭身就跑,猪跟人一样,一伙猪里面有胆大的就有那胆小的。
哗啦!
整个猪群炸了营,开始四处逃窜。
哥四个都不是生瓜蛋子,实打实的跑山经验,围可是围,都靠着树和石头呢,离着掩体不远。
一但啥危险就上树爬石头,猪这家伙又不会上树。
猎人跑山,第一要素就是留好后路,这才能无后顾之忧。
亢!亢!
这猪一炸了营,张初一和吴小亮的方向来的猪最多,哥俩也没犹豫啪啪两枪。
俩人瞄着都是一个猪,谁都想往大的使劲儿。
哥几个家伙事都是普通玩意儿,大猪一枪搂不死。
这大猪跑起来速度老快了,张初一的一枪打在了前脖梗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
吴小亮的一枪则晚了一步,打在了后屁股上。
这眩晕技能是用来保护哥几个性命的,轻易不能使用。
张初一本来有心用复合弓,可这深山老林里头,这猪中箭撒欢儿了,一趟纵能跑出去几十里地。
子弹壳子没了还能再装,这弓箭可是用一支少一支。
干脆都特么开枪算逑!
等这帮猪跑没了,其他人可都记着张初一的交代呢,站在原地没追。
就想了这么两枪,都哥四个凑一起把壳子也都换完了。
“往那蹿了!”
颜红军蹲地上看了半天,站起身子指着一个方向。
这帮猪里得有五六个奔着他所指的方向,其他炸营到处跑的也有。
但哥几个寻思奔着受伤了的这个使劲儿。
等撵了四五里地,颜红军发现这帮猪之间也不知道靠啥传递信号,和其他炸营点点猪一点点的开始往起并了。
这猪踪大帮的往右拐着去找那失散点点几头去了。
等撵到一处老山坡底下,这帮猪虽然没全都回来,差的几头剩下的都并一起也有十来个。
让张初一削吃重这头猪也在这帮猪里头。
等哥四个翻过山坡,眼前是一处长短七八百米,宽有个四五百米的大草堂口子。
那家伙沿着杠包子一溜都望不到头。
“进去了?”
张初一瞅着眼前的大草堂沟子,问了问颜红军。
“嗯,差不离,都钻了进去,你们打的那头大家伙先蹿进去的,后面跟着一大帮,这咋整啊!这特么也太大了,咱进去再让拱了。”
颜红军皱眉分析道。
“这天也不早了,咋整?”
猪打伤了要是不追,到了夜里没准就便宜了那些个食肉动物。
可要是追,晚上在这片草堂沟子里,真要让猪拱了那得多不值当。
其他几人都看向了初一,他想起了出门前王来喜老爷子给的套子和夹子。
“二哥你和亮子找地方搭窝,我和红军绕过去到口子上下几盘夹子,今晚不动地方了,就地过夜,胖墩那应该没问题。”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