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失神地挂断电话,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何去何从。
与爷爷在电话里的争吵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如今她彻底孤立无援,只能靠自己。
她慌乱地四处搜寻,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时,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勇气。
“咔嚓” 一声,玻璃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陈妍颤抖着拿起一块锋利的玻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玻璃边缘瞬间划破了她细腻的肌肤,鲜血汩汩流出。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张初一。
听到玻璃破碎声音的中年人和守卫人员急忙冲进屋子,当他们看到女孩握着玻璃的手鲜血直流时,都惊呆了。
陈妍的眼神中满是决绝和坚定,她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带我去找他!我要救他!”
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怆和不屈,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孩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她的身体微微摇晃着,但手中的玻璃却始终没有放下。她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只为了能见到张初一,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你冷静!千万别冲动!这样做值得么?”
中年人抬起的手直打哆嗦,要是面前的姑娘出了任何问题,他也基本就到头了。
“叔叔你就帮我一次,我不能亲眼看到帮我的人因为我而死。”
“可是我的级别没人家高,带走他的人才是这里的负责人,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你只管把我带过去,其他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此刻另一边的审讯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张初一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冰冷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凝重的神情。对方冷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要枪毙他” 这几个字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逃脱的方法。眼睛迅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突破口。
但坚固的墙壁、紧锁的门窗,让他无数次设想的完美计划都被一一否定。
他又试图回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着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无辜。
张初一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各种念头在心中交织,内心做好了召唤冰墙,引爆炸子的最后一搏,一个有系统的穿越者,死不可怕,可是不能这么窝囊的被强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只要签字了,我给你痛快!”
对面坐着的领头男子仿佛看到了张初一内心的挣扎。
“我没有做过签什么字?”
“哼哼!我真的不想跟死人浪费时间,既然这样,麻烦就麻烦点,来人!把他带出去!”
就在张初一召唤出匕首要割破绳索,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审讯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陈妍站在门口,手上的玻璃紧紧抵着脖子,鲜血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流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大声喊道:
“放掉他!不然我就自杀!”
对方先是一惊,看到身后跟着的中年男子,冷酷地回应:“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你死不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当这里是过家家么?”
陈妍听完以后身体微微颤抖,但手中的玻璃却没有丝毫松动,一时间整个房间内陷入了僵局。
张初一内心无数次盼望着陈妍来救他,可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他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她的家族呢?
“你傻啊?快把玻璃放下!”
张初一的眼神中交织着感动与恐惧,那目光牢牢地黏在陈妍身上,好似怎么也移不开。
他的心被强烈的情感冲击着,一方面为陈妍的勇敢行为而深深感动,她竟愿意为了他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可另一方面,害怕如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他害怕女孩会受伤,害怕那锋利的玻璃会真的割破她的喉咙,害怕她会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更加急切的恳求:
“快放下玻璃,离开这里!别犯傻!”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女孩的关切与担忧,本来已经做好了召唤空间,鱼死网破。可现在陈妍的到来,又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的我都有点感动了,钱副,你最好先把小陈同志带出去,出了任何问题跟我们可没关系。
别忘了你的职责,她只能代表她自己,代表不了陈家!我们都是低下做事的,别彼此为难。”
领头的审讯人员扭头对着门口的陈妍和她身后的副官摊摊手说道。
陪同她来的中年人看到对方毫不妥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的眼神在陈妍和张初一,还有说话的审讯人员之间来回游移,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最终,陈姓副官深吸一口气,移步到女孩前方,厉声说道:“立马放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道惊雷在审讯室中炸响。
接着紧盯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妍受伤,这次任务就是为了保护她。
可现在她手里的玻璃已经深深的刺进了皮肤,这个时候绝对不允许出任何意外,无论换成任何一人,也只能这样做!
他的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配枪,仿佛在向对方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要哗变么?”
咔咔咔!
双方抬枪上脸,子弹上膛!
“陈副,这小子出卖国家情报,勾结境外人员,你别忘了你穿的这身衣服!”
这么大的帽子扣出来,姓陈的军官身体一抖,一时间竟然有点后悔做出刚才的决定。
“我没有!”
张初一大喊一声!
“你没有?我们接到上面的通知还能有假?你什么身份?谁能证明你没有!”
钱姓军官看向望着自己的陈妍,摇了摇头。
“小陈同志,放下玻璃吧,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干预的,我除了是您爷爷的兵,前提我是一名华夏的军人,对不起!”
陈妍大哭着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张初一怎么可能是坏人。
“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我向老人家保证,他一定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是污蔑!”
领头的审讯人员眉头一皱。
“小陈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没人能证明他,我们的使命是服从命令!”
就在这时候,张初一大喊一声:
“不就是证明么!我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