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阳光倾洒在曙南林场那片宽阔的空地上,仿佛给整个场地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远处,彩旗在微风中欢快地舞动着,发出猎猎的声响,就像一群热情的精灵在欢呼雀跃。
彩旗的颜色鲜艳夺目,红的像燃烧的火焰,蓝的似澄澈的天空,黄的如璀璨的阳光,它们交相辉映,构成了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
人群早早地就聚集在了这里,大家脸上都洋溢着质朴而真挚的笑容。林场的工人们身着朴素的劳动布,衣服上还带着油亮的痕迹,但他们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老人们站在一旁,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期待,他们微微眯着眼睛,目光望向远方,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岁月。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为这热烈的氛围增添了一抹纯真的色彩。
当徐振山带着车队出现在视野中时,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起。人们挥舞着手中的小彩旗,有的还高高地举起自制的横幅,上面写着热情洋溢的欢迎标语。
大家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林场的乐队奏响了欢快的乐曲,锣鼓声、唢呐声交织在一起,那激昂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林场人们的热情。
在欢迎的队伍前列,场领导们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那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仿佛能融化一切,比头顶上倾洒而下的阳光还要耀眼。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响亮而整齐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徐振山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车上下来,他一边腼腆地笑着,一边不停地朝着人群热情地挥手致意。
这时,奇克图等几个鄂伦春猎人正骑着高头大马,他们熟练地控制着马匹,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而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辆大卡车缓缓驶来,卡车上拉着的正是令人瞩目的野猪王,那庞大的身躯渐渐出现在了欢迎队伍每一个人的视线之中,引得众人一片惊叹。
当那辆大卡车拉着巨大的野猪王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人群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先是一片寂静。
紧接着,惊叹声如潮水般涌起。
“哎呀妈呀!” 一位大妈瞪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嘴,声音都有些颤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野猪!”
旁边的大爷也跟着感叹道:“可不是嘛,这大野猪得吃多少东西才能长这么大啊!”
年轻的小伙子们则是兴奋地吹起了口哨,“嚯!就因为这畜生咱们才停工停产!” 一个小伙子咬牙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野猪王的毛看着就像钢针一样硬,肯定不好惹。” 一个戴眼镜的老头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和身边的人小声讨论着。
“你说它得有多重啊?” 一个好奇的孩子拉着大人的衣角问道,大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看啊,没有个上千斤也得有个七八百斤了。”
人群中不断传来对野猪王体型的猜测、对其凶猛程度的想象,以及对英雄们能捕获这样一头野猪王的钦佩之声。
“欢迎首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还得是你们啊,我们保卫科加上工人半个月都没整住他,快跟大伙讲讲,咱是咋打的这头大野猪?”
徐振山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自在地硬着头皮看了看后面的鄂伦春猎人,而后缓缓抬起双手,像两只轻柔的蝴蝶般微微摆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喧闹的人群嘈杂声渐渐平息。他清了清嗓子,洪亮的声音在林场的上空响起。
“曙南林场的各位朋友们,我们在接到上级命令的第一时间,一刻都不敢耽搁,迅速组织了一批经验丰富的人手进入危险区域。
这头巨大的野猪王,是红旗林场榆树屯的张初一、李国庆、吴小亮三位同志配合我们共同击毙的。说真的,如果要表达感谢,那得把这份感激送给他们。
而且,我们的兄弟民族鄂伦春族的那些好猎手们,他们在这次行动中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帮助。
这段时间,我知道大家伙都被这野猪的事儿弄得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现在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隐患。” 他的目光像是温暖的阳光,缓缓地扫视着人群。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头大家伙就交给咱们曙南林场。到时候咱们家家户户都能分到,人人有份。希望大家能平平安安上班,快快乐乐地过个好年!”
“好!”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大声喝彩。
这一声喝彩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如夏日暴雨般轰然响起。
有的老人一边用力地鼓掌,一边激动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嘴里念叨着:“这可太好了,能过个安稳年了。”
年轻人则兴奋地吹起了口哨,挥舞着拳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过年时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分享着野猪肉的幸福场景。
孩子们在人群中蹦蹦跳跳,欢快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交织在一起,那掌声饱含着人们的感激、喜悦与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就算是一千斤的野猪王分到林场职工手里也剩不下多少,大伙一是好奇它的味道儿,二是恨它入骨。
因为它让林场陷入停工,年底各家各户少了不少收入。
“太感谢首长了!你们就像及时雨一样啊。来来来,场部已经准备好了欢迎宴会呢。”
曙南林场的负责人满脸激动地让人群散开后,一把拉住徐振山的手就往场部的方向拽,那热情劲儿,仿佛要把满心的感激都通过这双手传递过去。
徐振山却轻轻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又认真地说:
“吴场长,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部队是有纪律的。而且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汽车连的战士们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还有啊,鄂伦春族的兄弟们,你们可得费心照料好了,军令如山呐!我一刻也不能多留,得马上走了。”
徐振山自打和张初一他们分开后,就如同川剧变脸一般,昨个还是亲切随和、嘻嘻哈哈的表哥,转瞬间又变回了那副冷峻的模样。
他的面庞好似被一层寒霜覆盖,冷峻得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仿佛在他的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气场,就像是从冰窖中释放出来的丝丝寒气,一点点地弥漫开来,让那些地方上的领导们如坠冰窟。
仅仅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气场,都如同一股强大的威压,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让他们不由得心跳加速,紧张得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们赶紧不迭地点头答应着徐振山的吩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送上了汽车。
徐振山一屁股坐到车上,就像浑身的力气被抽光了似的,顺势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
他皱着眉头,伸手解开了脖子上那勒得人难受的风纪扣,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模样就好像刚刚从一个让人憋屈的饭局里逃出来似的。
他最烦和下面这些人搞那些交际了,觉得那一套太繁琐、太假。
“走,回红旗林场!” 他嘟囔了这么一句,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说起来,要不是他这性子太直,不知道圆滑变通,就凭他的本事,那取得的成就肯定比现在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