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飘散时,魏潇朦后撤两步,灵力汇聚于额间的一刻,刺眼的如拳头大的金色光球瞬间喷出。
一颗、两颗…直至第十六颗光球撞击到黑毛虫子的身体时,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粘液,顷刻间从圆形破洞中溢了出来。
黑色毛虫,发出刺耳的低吼声,魏潇朦托举着残损的金钟抛向黑毛虫,一下一下的砸在虫子的身体上,绿色肉酱混杂着黑色发臭的粘液,被金钟撞击的四处喷散。
望着满地的恶心粘液,魏潇朦拧着眉头,一挥手,十几张赤焰符被定在半空中。
她憋着嘴,朝房顶看了一眼,发现小白居然还在,大喊道:“小白,我要燃符了,赶紧走。”
“啊!”
小白呼扇着两个大翅膀,缓缓升空,向着魏府方向飞去。
魏潇朦举起右手,食指与中指紧靠在一起,对着面前符纸轻轻一点,赤焰符随即散开,定在了院子的八个方位。
十几道灵力同时打出,符纸激活的瞬间,地面燃起了七八米的红色火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冲向半空中。
赵乐天捂着口鼻,用手肘碰了碰魏潇朦的胳膊,问:潇朦,还挖不挖,禁军都退到府外了。”
眼前的火苗已经渐渐熄灭,魏潇朦俯身查看,是否还有遗留没烧干净的秽物。
她拍了拍手上的焦糊粉末,说:“乐天,把禁军都叫回来,今天务必将整个国师府都清理一遍。”
“奥,知道了。”
魏潇朦面色阴沉的盯着院中的深坑,刚刚虫子出来了的洞穴还在,若是不清理干净,再跑出什么东西来,就真不好收拾了。
她叫来十几个士兵,将潮湿的艾草铺在深坑里,上面又放了许多干柴,引燃干柴后,坑内的艾草冒出了滚滚浓烟,士兵们被呛的咳声不断。
这国师府也太诡异了,总能冒出些常人所未见的古怪东西,魏潇朦皱着眉头,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深坑里的声音。
艾草整整熏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熄灭。见不再有古怪生物冒出,她低着头,沉思片刻后,对着身后禁军说:“兄弟们,把这个院子全都给我刨开。”
晌午前,在三百个禁军奋力的挖掘下,整个国师府的地面,全部下沉了十米左右。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无论前院、后院、花园,只发现了先前那两只虫子,其余地方再也没挖出东西。
魏潇朦蹲在房顶上,望着满院子的土坑,头发都薅掉了十几根,还是想不明白。
“潇朦,别再薅了,都快成秃子了。”
小师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小师叔,我总觉着国师府不会这么简单,但你看看,”魏潇朦指着满地的深坑说:“哪有东西啊,除了土还是土。”
她一脸愁容的看向小师叔。
小师叔眯着眼,瞧了瞧国师府的布局和周边气场,笑着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还没等魏潇朦反应过来,小师叔已经飞向了有密室的卧房。
魏潇朦急忙追上。
踹开房门的一刻,还能听到密室内的嘶吼声,小师叔先她一步进了密室。
几十个尸毒人,瞪着赤红的双目,察觉到有生人进入密室,嘶吼声更大,锁链被撞击的“哐哐”直响。
魏潇朦捂着耳朵,一脚将暗门踹开,“小师叔,这里还有个大密室。”
小师叔俯身跟在魏潇朦身后,看着空空如也的密室,小师叔抿着唇角,皱着眉头,呢喃道:“不应该呀,怎么会是空的呢?”
魏潇朦眼神微动,挠着后脖颈,一脸心虚的说道:“小师叔,密室里的灵石都被我拿走了。”
“不是灵石。”小师叔轻声说道。
“潇朦,你就没发现,这里的气场与外面不同么?”
“气场?”魏潇朦抬眼又将整个大密室,查看了一番,“没什么不同啊!”
小师叔曲指敲在了她的额头上,一脸不屑的说:“你呀,是越来越笨了,刚刚院子里都挖了十米,没见着别的东西,但你看看这个大密室的高度,能是简简单单的存放个灵石么。”
魏潇朦顿时眼神一亮,她将神念探入地下,发现在大密室的墙角,居然还有一个向下的隐门,小门做的颇为灵巧,与地面齐平还镶嵌了巴掌厚的土层在木板上,若是寻常人,就算站在小门上面,都不一定能发现。
这两次在国师府翻出的怪异生物,都给魏潇朦整的有心里阴影了,她将黑斧镇在身前,用金刀卡在小门的缝隙里,用力一挑。
“咔哒”
小门发出锁扣被撬开的声音,魏潇朦撅着屁股,做好随时后撤的准备。
她刚要将小门打开,小师叔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唉,你瞅瞅这没出息的样。”
小师叔话音刚落,一脚踩在金刀上,门板受力直接翻了过去。
魏潇朦战战兢兢的看向新发现的密室里。
密室不大,但四周墙壁上却贴着鬼气森森的画像,画像下的供桌上,还有不少腐烂的果品。
下到密室后,魏潇朦就发现小师叔好像一句话都没说过,她转头看去,见小师叔呆立在一张画像前,身体还有些颤抖。
想着她平时胆子挺肥的呀,今儿这是怎么了,她又探头看向墙上的画像。
画像中的男子,一脸威严,满脸的胡须,眼珠子瞪的跟两个铃铛似的,这两个角长的挺奇怪的。
“角!”
魏潇朦挤开小师叔,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画像,这两只角太眼熟了。当日魔刀中所散出的魔气,就是化成了双角的魔尊。
“小师叔,国师府竟然真的跟魔尊有勾结。”
她定定的看着魔尊的画像,但身后却没有小师叔的声音传来。
转头的瞬间,给魏潇朦吓得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身后的小师叔,哪还有个人样,眼眶里空洞洞的,鼻子和脸皮上爬满了蠕动着的小白虫,一口黑牙,又密又尖,舌头分成了五六个粉红色的长条,长条钻出嘴外,正向魏潇朦这边缓缓探来。
她颤抖着,后退两步,“哐啷”一声,身后供桌上的碗碟砸到了地上。
“何人敢惊扰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