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飞升阵台这道响雷,还真把什么鬼鬼蛇神的都炸出来了。”
魏潇朦嘴角微微扬起,双眸在眼眶内转了两圈,回身看向关闭的殿门时,却见门外人影绰绰。
她以金莲之躯,从大殿一侧的通风口,缓缓飘出。转过拐角竟见二三十号人,正潜伏在大殿门外,看那样子,似是要静待自己出门时,好一举擒获。
金莲眨眼间,便到了埋伏着的人群身后,她细细数了人头,记清样貌。顿时金光大作。
刺眼的光芒,逼迫众人不得不慌忙躲避,
金光再现,仙力的波动异于人界灵力,直接将刚刚入睡的祖师爷他们,又给惊醒。
渐渐地,大殿前和演武场的方位,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连今日刚刚入住的氏族家人,也都围拢过来。
看热闹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的、看到金莲跃跃欲试的。金莲之光,扫视人群,竟还看到几个手握阵旗的。
祖师爷卓紫山出现时,金莲之光映照整个圣灵学院,犄角旮旯这些平日里连日头都照不到的地方,今日夜里,竟比白日里还要亮些。
惊的角落洞穴里的耗子们,瞪着滴溜溜绿豆大的眼珠子,纷纷探出半截身子,观望着人族此时的举动。
似是察觉到它们的视线,最后才缓缓而来的大灰耗子,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对洞穴里的耗子们吩咐道:“别瞎看了,都去学院四周给我守着,若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随时来报。”
话音刚落,小耗子们对着大灰耗子作了作揖,四散跑开。看那灰蒙蒙的鼠群,远远望去,约摸着不下数千只。
耗子兄弟散开的场景,被金莲全部看在眼里,莲心中的小分身,瞬间泪目。
我的天呀,这得多少粮食,才能养得起这么多耗子呀!以前也没觉着耗子多呀!难不成是子午兄招来的?
大灰耗子子午,吩咐完众小弟,便立于金莲下,不知从何处抽出个长长的树枝子,握在爪子里,全身戒备地盯着人群里目光不善的那些人。
另一道金光从莲心处飞速落下,裹着子午直接回了金莲内。
“子午兄,劳烦你了。”
“老弟这是哪里话,有为兄在的一日,绝不会让他人欺负了你。”
小分身听得心里暖暖的,嘱咐子午暂时待在金莲内。
人心是最难测的,学院内的弟子们还好说,都有魂灯束缚着,做不出欺师灭祖,祸害自家人的行为。但这诸多氏族及其家里人,可就难说了。
踏进学院时,虽口口声声的念叨着,以后要多多与学院来往,家族子弟也都送来学院拜师。可眼下,还不是偷偷摸到大殿外,企图先他人一步,夺下飞升之法。
殊不知,哪来的飞升之法,小师叔她们能飞升,还不是靠着小世界里充裕的灵气,才得以入了仙界。
若是只靠什么法门就能飞升,魏潇朦手握法门,还不成了天下修炼者,上赶着想要巴结的人。
金光之下,众人的真面目,便照射的清清楚楚。待卓紫山看到大殿前的一幕时,脸色顿时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赵乐天睡眼蓬松的揉搓着双眼,贴着自家姐姐身旁,悄悄问道:“姐,这架势不对啊!怎么聚了这么多人?”
赵羽瑶斜了自家傻弟弟一眼,快步走到卓紫山身旁,“祖师爷,今日之事,如何处理?”
卓紫山目光阴寒的瞪着众人,声音低沉的说道:“来者是客,但若有人心有歹意,我及圣灵学院诸位弟子,绝不会轻饶如他,一人如此,一堆人亦如此。”
大殿外,被金光照射着,无法再躲藏的二三十人,以之前佝偻着后背的老者为先。
他首先起身,嘴角咧着,毫无被主家发现时的窘迫,瞥了一眼半空中的金莲,高声喝道:“听闻贵院弟子魏潇朦,已得飞升之法,数日前,还成功将两位地仙和她的小师叔送去了仙界,不知可有此事否?”
面对老者逼问,卓紫山冷哼一声。凤麟朝数万年都无人飞升,而自家学院已同时飞升三人,外人不知飞升的过程,只以为是有何飞升之法,殊不知若要飞升,就少不得小世界的助力。
但小世界是潇朦的私人东西,不好随意说与他人听。想到这,卓紫山一甩衣袖,前两日所发请柬的字形,以白光的形态,显露在众人眼前。
“诸位可看清楚了,我请柬上写的明明白白,邀请诸位前来,就是商讨建立飞升阵台的事情,若有人再敢出阴招,就别怪我将他及他的家人即刻驱离。”
“卓院长,小老儿不才,自蓝凝与神凰、云初飞升后不久,便已知晓此事。那时,他们可还没有飞升阵台!”
卓紫山了然,这老头是冲着小世界来的。观他气场,地仙之力强盛,体内筋骨,竟已有玉化的征兆。这人绝对是个战力至强之人,万不能让他探知小世界的存在。
“看来沈老对我学院内部之事,甚为关心啊!”
卓紫山冷声说着,脚下步伐也未变快分毫。
两人对视一眼后,卓紫山一抬手,缩小后的金莲,便落在了他手心里。
外人来看,这金莲是被卓紫山拘来的,看样子,金莲是听命于他的。只有学院内的这些人,才真正明白,那可是他们的师姐或者师妹。向来只有她愿不愿意,哪有他人胁迫的份儿。
佝偻着背的沈老,见到金莲落下的瞬间,手里已凝聚了至强的灵力,他微眯着双眼,寻找气机,企图一举夺下。
他回头对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本想趁着卓紫山大意时,几人同时出手,必能将这人界罕见的金莲夺下。
至于会不会被他人唾弃,那都是后话。若真得了金莲,掌握了飞升之法,不用上赶着结交,其他人还不跟孙子似的任自己差遣。
想到此,沈老双眼之中精光一闪,突然对金莲出手,但已伸出的右臂,像是被钳住一般,皮肉和骨骼“咔咔”作响,再次看去,干瘪的手掌竟无力的垂在手腕上。
“卓紫山,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