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瑶宠溺的揉了揉九宝的脸颊,“你娘让你来的?”
“嗯。”九宝点点头,向蓝园中看去,“娘知道了你们跟仙君对战的事,她很担心,让我过来瞧瞧,再给爷爷、奶奶磕个头。”
“我也正要去看他们,随我来吧。”赵羽瑶牵着九宝的手,还没进到屋里,就听到了烈雀那撕心裂肺的叫骂声。
“天杀的仙君,死的好,这个老东西,拔了老娘的毛,让他灰飞烟灭,永生永世再不得为人!不对,是不得为仙。”
“啊!神凰,你轻点……”
姑侄对视一眼,九宝一脸惧意的低声问道:“姑姑,要不咱们晚点儿再过来?”
“你一个大小伙子,还怕只鸟?”说完,赵羽瑶大步流星的进了里屋。
本就不大的房间,又进来两个人,顿时有些人满为患了。
九宝听着叫声连连,不由得这心底里直打突突。他看到神凰手里,一只没了毛的小雀,全身赤红,正死命的用爪子去挠她的手。
九宝急忙喊道:“奶奶,小心手。”
听到喊声,神凰白了九宝一眼,“都跟你说了几次了,不许喊那么大声。”神凰抽出一只手,轻轻的抚在自己脸颊上,“人家有那么老么!”
九宝瘪瘪嘴,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向身旁的姑姑求救。
赵羽瑶会意,笑着道:“娘~,九宝这不是担心你这细嫩的皮肤被烈雀那小爪子给挠了么。”
神凰把娇儿给的整瓶药膏,用了一大半,把这没了毛的烈雀,涂的更加红了,远远望去,特别像只烤鸡。
“好了,知道我大孙子孝顺。”神凰起身,捏了捏九宝瘦削的脸颊,“呦,怎的又瘦了,你娘手里的灵石,不会又被你舅舅给要走了吧?”
“没有,舅舅现如今还往娘那里送灵石呢。”九宝拉着神凰坐下,“舅舅先前用灵石是把产业买回来了,不过,娘说…”九宝偷偷瞥了一眼自家姑姑,“娘说她在魏府住习惯了,不想搬家,所以舅舅平日里去城里做生意,得空了就回府跟娘聚聚。”
“这还差不多。”神凰满意的点点头,“九宝啊,你们搬去魏府住着,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你爹也总是两头跑,回去跟你娘说,只要我还活着,无论何时,学院里都有她的位置。先前魔族的事情,能忘就忘了吧。人活着,总要往前看才是。”
“奥,知道了,我回去就跟娘说。”九宝乖巧的应下,又往床上瞧了瞧,“爷爷伤哪儿了,怎么还不醒?”
“他没事,就是伤了神魂,过几日自会醒来。”看着眼前的大孙子,跟自己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儿子越来越像,藏在神凰心底的那丝疑虑,也顺势烟消云散。
“哎!潇朦都走了,你这孩子才来。若是早来一月,你们两个倒是能好好聊聊,若是投缘,你拜在她的门下,那可就是正统的学院弟子了。”
“啊?奶奶,我爹是三长老的嫡传弟子,姑姑是六长老的嫡传弟子,您和爷爷当年还是天院的掌院,就这,我还不能算是学院弟子么?”
“当然不是。”神凰说完,眼看着自己的乖孙落寞的低下了头,又赶忙补了一句,“你爹和姑姑他们虽然是学院的正统弟子,也教了你不少学院的修炼术法,可你是咱们家第三代,没有正式拜过师门,所以就不算是正统弟子。”
神凰解说完,九宝的面色一点点恢复,“那…那先拜别人为师,不就是学院弟子了么?”
神凰斜睨了他一眼,“你可想好,这拜了师就不能改了,潇朦在学院里是什么地位,其他人又是什么地位,你还是先去打听打听吧,完了,再回来跟我说,你到底要想要拜在谁的门下。”
九宝憋红了一张脸,魏潇朦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他娘也曾提起过多次,还曾跟自己说过,如若拜师,一定要拜在她的名下。可…可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自己就算真拜了她当师傅,这以后能有空教导自己么?
皱着脸的九宝看都没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哎呀!臭小子你眼瞎呀,压着老娘的翅膀了。”
烈雀的嗓子都快喊劈叉了,惊的九宝猛然跳到墙边。贴在墙上,一脸惊恐的看向床上。
而此时,被九宝惦记着要拜师傅的那位,又去了哪里呢?
几日前,零星的几波仙兵,逃离了包围圈,直直的奔向了仙门方向,可哪里想到,离着仙门还有半里路时,铺天盖地的绝杀法阵,把马上就要逃脱升天的仙兵们瞬间轰了个干净。
当仙尊那所谓的分身再次回到仙宫时,对着剩余的几个仙将吩咐道:“你们都是本尊一手提拔的,现在仙君的那方势力,已经拔除了一半,至于氏族里还有多少人与他同一阵营,都给本尊揪出来。”
“得令!”
人界大战过后,人人向往的仙界,又刮起了更加惨烈的腥风血雨。
明面上曾跟仙君一同出入过的氏族族长,此时都已经成了阶下之囚,家中产业罚没,而修为有成的族中子弟,也被仙将们一并拘押。
一时间,整个仙界的这些人,终于明白了仙尊与已经陨落的仙君之间的龃龉。
脑子灵光些的,由族长出面,与仙尊结了血誓,将身家性命都表了忠心。另一些,则顽固不化,被整个灭了族。
奇怪的是,这些刚刚被放回家的族长和族中子弟,他们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拿着血誓玉牌找了过来。
沈家族长看着院子里有些面生的少女,问道:“姑娘,这血誓是我沈氏一族与仙尊所结,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女子右手握着玉牌边沿,轻轻的拍打在左手掌心上,“这个你不用管,我来是想用这血誓玉牌跟沈家族长换几样东西。”
“奥?”沈家族长看向女子手中玉牌,顿时脑中灵光一闪,“姑娘快请,屋里说话。”
沈家族长与女子并肩进了议事的堂屋,族长见女子笑而不语,且眼神总往侍女那儿瞟,随即挥了挥手,又吩咐道:“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整个沈家,谁都不知道这陌生女子,到底跟族长谈了些什么,只知道,自那日起,虽说库房里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但族长每日里却都笑的如沐春风,看着像有什么喜事要光临沈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