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肖已经断气，子午上来就是一脚，蟹兄蹲下身子，扒开虎嘴，将两颗粗壮的虎牙拔了出来。
对魏潇朦摆摆手，解释道：“虎牙送了我，留个纪念。”
“随意”，
魏潇朦丝毫不在意，若蟹兄想要整只老虎，打得过小白，扛走就是。
她绝对没意见。
视线转到牛肖身上，没了角，还瞎了双眼的牛肖，就像泄了气似的，体型跟庄稼地里耕种的老牛没两样。
牛肖身上，能带来乐趣的，都被瓜分干净了。
剩余的，不过就是一堆还能喘气的牛肉、牛杂罢了。
魏潇朦在殿内支锅起灶，又从域境里弄来不少干燥的木柴。
锅里雾气升腾，小水泡咕嘟咕嘟冒个不停。
老牛两股战战。
牛膝一弯，“扑腾”跪了。
“别…别吃我，求你了，我年岁太老，肉柴，不好嚼。”
“啊！”
小白出声抗议，它张大嘴，指指自己，示意，它咬的动。
“吃货”白琦被小白的举动逗笑。
她轻飘飘落地，与魏潇朦交换眼神，知道了后者所想。
随即开口道：“肉是柴了些，那咱们就炖锅牛杂，我这里有调料，至于牛肉么，留给小白吧，它爪子锋利，再柴的肉，都能撕成一条一条的。”
“对不对呀，小白？”
“啊!”
听到又有肉吃了，小白开心的在殿里转起了圈圈。
“哗”一股臊味，熏的眼睛都睁不开。
小白飞速逃出殿外。
再一回头，好么，殿里，只剩一人、一锅、一牛了。
魏潇朦也难受，这泡深褐色的老牛尿，也不知存了多久，腥臊的异常，直冲脑壳。
她施了些手段，暂时隔绝了骚气的攻击。
拍拍老牛头，声音里透着冷意。
“两个选择：一，扒皮拆骨，剖腹取肉。二，说出苍神殿的秘密。”
话落，老牛猛的抬头，它虽然看不见，从声音上，还能辨识到魏潇朦此刻的位置。”
“你…你怎么知道？”
魏潇朦将热锅和炉火往老牛身边移了移，神色淡漠的坐回了门边。
柴火烧的噼啪作响，大锅里咕喽喽的水泡声绵绵不绝，热气飘在老牛身上，激起了一身的牛毛味。
最怕就是此刻的安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魏潇朦始终不发一言。
老牛“哞”的一嗓子。
这就认输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没回应，“魏…魏神仙，你还在么？”
“我在，说吧，我听着。”
老牛心房坍塌，崩溃了。
“你先答应我，留我一命，我就把苍神殿里藏的东西送给你。”
“好，我答应”
魏潇朦答应的太过爽快，牛肖倒是有些迟疑了。
“真的，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不然呢？”魏潇朦起身的声音虽轻，但牛耳朵动了动，它听到了。
牛头朝着魏潇朦所站的位置，再次确认道：“真能留我一命？”
“呵！”魏潇朦轻笑出声，杀了你，不过是一堆肉而已，我的目的，只在苍神殿。”
这下老牛算是放心了。
它支起牛身，体型又暴涨数倍，直到后背抵在大殿顶上，瞬间发力，“呼啦啦”落下半个殿的砖瓦。
下一刻，老牛嘴里多了幅三米多长的卷轴。
老牛将卷轴送到魏潇朦身前，体型又缩了回来。
“这是苍神殿里唯一的秘密，有了它，你就能操控整个神域。”
魏潇朦觉着好笑，“有了它，我就能操控神域？笑话，从你们藏卷轴的位置来看，得到它，也有些年头了，怎么就没见你们一统神域呢？”
想起过往，魏潇朦嗤笑道：“从前只听闻神域有十二肖神，他们多么厉害，还划分出了十二个疆域。”
“从前没有细查，这次再入神域，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的名头，都是自封的吧！还有那什么十二疆域，也不过是神域的冰山一角而已。”
“是”
牛肖哆哆嗦嗦，又跪了。
“魏神仙，跟你说实话吧，谁不想做这神域的王啊，随便就能指挥其它活物孝敬自己，可我们并不是靠着修炼飞升的，没有神格，这卷轴打不开，吸取不了里面的能量，这才落到这等地步啊。”
“卷轴何来？”
“是…是当年从族老手里抢来的。”
“里面有什么？”
“空…空的，我们当时也问族老了，可…可他们宁死也不说出卷轴的秘密。后来，还是龙肖娘子透露，说是卷轴里蕴藏着神凰一族传承数十万年的能量，只有神凰族的神选之人，才能开启并得到传承。”
“只要得到卷轴里积攒的所有能量，称霸神域也就在须臾间。”
“奥？如你所言，你似心有不甘啊？！”魏潇朦的声音里透着股杀意。
“不敢，绝对不敢了！”老牛空洞洞的眼眶里，淌出两股血泪。
魏潇朦冷哼一声，拎起老牛，在殿外石台上，用力一脚飞踹。
“啊……”
老牛化作一点星光，消失在云山雾海中。
“欸？你怎么把它踢走了，咱那锅热水可都烧好了。”赵乐天不满的看着老牛消失的方向。
白琦斜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吃货。”
脚下狠狠一跺。
“啊！我的脚，我的脚啊……”
乐天的叫声，听的毛骨悚然，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老牛送卷轴时，白琦也看到了。
她紧随魏潇朦进殿，问：“你真把它放了？”
“人界，贫穷的农户甚多，瞎了眼，力气还在。”
白琦狐疑，“你就不怕它在人界再掀风浪？”
“不怕，往后日子，它只是一只瞎眼缺角的老牛而已。”
白琦了然，想必是魏潇朦将牛踢走前，使了手段，废了它。
两人合力将卷轴展开，但画面中一片雪白，没画、也没字，就更别提牛嘴里的能量了。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殿外的几个，也都纷纷出着主意。
有说用水浸的。
有说用火烤的。
还有说撕开表层，看看里面的。
没错，这个提出撕开看看的，就是脑子落在家里的赵乐天。
魏潇朦瞪了他许久，总觉着这小子的脑袋，随着修为的晋升，是越来越不够用了。
想着，哪天，还是弄些好东西给他补补。
神凰姨姨就这一儿一女承欢膝下，可不能有那么一天，让亲儿子给活活气死。
魏潇朦默默叹了口气，任务真重。
思绪拉回，牛肖曾提到它不是真神，所以无法吸取卷轴中的能量。
只有神凰族的神选之人可开启，魏潇朦淡淡扫了眼赵乐天。
算了，还是把羽瑶叫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