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海的家并不远。
    林建振和林建斌腿脚快，没一会儿就到了。
    “二爷爷。我们来找四哥”
    林德海坐在炕上编筐，看到小哥俩走进来也有点惊讶。
    “小振和小华来了。那臭小子还没起来呢；安庆啊，去叫叫建斌，看这臭小子还起不起了。”
    霍芳在村里的小学担任老师，之前一直忙着教课都没时间准备过年的东西。
    如今放了寒假自然要加倍赶回来。
    林建茂也被指使出去买年货去了；而林安庆自然在厨房给媳妇打下手，听到家里来人了赶紧走了出来。
    “你俩来找建斌的，那小子还在屋里睡觉呢，我叫他去。”
    那自然好。
    哪怕是林建华都不想去叫林建斌起床，起床气太可怕了。
    除了他之外，家里似乎都没人有这习惯？
    霍芳正好刚炸好些油条，给俩孩子一人塞了一根。
    “来，尝尝二妈的手艺退步没。爸，您少吃点啊，您最近血压又有些不稳定了。”
    林德海选择性听不见‘少吃点’三个字：“嗯！好，这油条香。”
    人老了，儿媳妇都不怎么让他碰口味重的，更别说油条了。
    林建振和林建斌道了谢后，拿着油条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看到林建斌揉着屁股，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了进来。
    “叫人就叫人，怎么还动脚了；找我啥事啊？”
    霍芳给儿子塞了两根油条：“赶紧吃饭，都几点了。”
    林建斌咬了一大口油条机械的咀嚼着。
    “三姐让我们来叫你的。”
    “三姐？”
    林建斌咀嚼的动作放缓，逐渐掺杂进了一丝丝感性。
    “她……她不会把卷子改完了吧？”
    林建振吃着油条的动作逐渐掺杂进来一丝僵硬。
    “三…三…三姐，没…没说啊！”
    林建华吃完手里最后一口油条：“三姐当时要是说了，你还有心情吃早饭？”
    林建振垂头丧气，林建斌怨气四溢。
    “那我吃早饭的心情呢？”
    林建华看着林建斌手中油条的消耗速度一点都没放缓。
    “考的好的，大哥和三姐都说了有奖励，四哥对自己的成绩没信心？”
    也是。
    林建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咽下最后一口油条：“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霍芳看着三个孩子打闹着出了院子，转身回到了厨房继续忙活。
    “也不知道建斌这次能考的怎么样？我看那小子自尊心怕是要受点打击。”
    林安庆捶打着手里的面团：“你对阿慈这么有信心？”
    霍芳挑起一团馅料闻了闻味道：“还差点盐，你给我把盐袋拿来。阿慈是个聪明孩子，之前我可没见过你儿子什么时候考完试是这副样子。”
    少年人意气风发是不错，但受点打击也不是坏事。
    霍芳撒了些盐进去，开始搅拌馅料：“阿慈能在那样的环境自己挣扎出来，心性和耐性都比许多同龄人要强上不少。就冲这一点，建斌现在就比不上。”
    “而且我看过阿慈出的卷子。”
    霍芳又挑起一团馅料闻了闻味道，这次对味了。
    “等着吧。”
    阿慈出的卷子里有不少坑都是建斌容易踩进去的。
    但越是这样，她对阿慈这孩子更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