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究竟对琴酒做了什么?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窝火?”透过后视镜看着正把身上的风衣外套和手套摘下来的洛明沐,安室透语气微妙的问道。
要知道,上一次他看到琴酒的脸这么黑,还是莱伊卧底身份暴露了。
随手把还在滴血的风衣外套叠好塞进袋子后,还没有感慨这个游戏里服装的脏污损毁程度是分开的,只有第一件上限时才会有其他的服饰受损,洛明沐就从安室透的话中提取了某个关键词。
“嗯,听你这么说,难不成琴酒之前还有吃瘪的黑历史?”平静的从商城买了一瓶香氛,洛明沐拔掉塞子晃了晃后对着自己喷了几下的同时好奇的问道。
原本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铁锈味,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眩晕,此时却逐渐被一种甜蜜而诱人的香气所替代,那是一种当漫步在蛋糕房外时,所能够闻到的被风拂来的充满了甜蜜与温馨的气息,那种淡淡的巧克力香,几乎让人幻视了添加了浓郁的巧克力酱的蛋糕胚体在烘焙时的过程。
这种突然袭来的香甜气息,让安室透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回答了洛明沐刚刚所提问的问题。
“琴酒上次这么憋屈的时候,还是莱伊暴露,他差点被fbi抓到。”回想起当时琴酒漆黑的脸色,安室透甚至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如果要问安室透,有什么是比看到一个讨人厌的人倒霉更快乐的事?
安室透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是看两个他讨人厌的人斗的你死我活还都讨不着好的样子。
这简直是比波洛放假三天都能更让他高兴的事啊。
“莱伊?听起来你好像很不喜欢他。”虽然安室透说话的时候充满了幸灾乐祸,但是洛明沐还是从安室透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淡淡的恶意。
“那家伙,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机会主义者,不过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会很欣赏那家伙也说不定。”稍微放低车窗使车子里香甜的气息流通出去后,安室透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后座上明显产生了兴趣的洛明沐说道。
“你就这么确信我们两个会见面?”洛明沐歪了歪头对安室透口中的肯定产生了些许的好奇。
“凭借那家伙对组织的在意程度,只要还活着,你们就一定会见到的。”
“嘛,虽然很讨厌,但评价出乎意料的高呢,他叫什么?”
“赤井秀一。”
“就这么轻易的告诉我,不怕我提前杀了他?毕竟我可谈不上什么好人,比起被勇者一路升级打到城堡,还是在对方升级的时候一刀把他杀了更适合我吧。”听着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洛明沐说着伸出手放在脖子处划了划疑惑的说道。
“是是,你可是满身蛋糕气味的接下来还准备去接小学生的大反派,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找其他人问吧。”余光瞥了一眼正对着镜子拿纸巾擦拭脸上血迹的洛明沐,安室透带着些许疲倦的提醒道“右边耳垂那里的血迹没擦干净。”
“啊,帮大忙了,带耳坠果然还是不太好清理。”
“话说你该怎么跟那群孩子解释你身上的味道,虽然血腥味是没了,但这个蛋糕的味道未免也太重了吧。”
说句不夸张的,比起刚刚那种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血腥气,现在洛明沐给安室透的感觉就像是被关进了蛋糕房好长一段时间一样,连带着安室透自己都被带上了一股子蛋糕味。
“别担心,我真的有蛋糕。”重新理好有些乱的头发后,洛明沐对着安室透示意了一下手中刚刚从背包里拿出的巧克力蛋糕。
“……?”你从哪里摸出来的蛋糕?
安室透下意识后仰,他自己的车上有什么他清楚的很,要说枪枪支弹药医疗药品还有可能有,但蛋糕这种东西属实是不太沾边。
港口那边也不存在什么蛋糕店,在他和伏特加一起找到他和琴酒的时候,对方也是马不停蹄的压榨着自己的劳动力让自己充当司机,根本就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类似于接收蛋糕的肢体交流。
也就是说,对方带着这个蛋糕杀了一堆人,还小心翼翼的护住了蛋糕的盒子,让上面没有沾上一点血?
“你的眼神突然变得好微妙,在想什么不好的事吗?”洛明沐摸索着手中的盒子有些恶寒的问道。
“你是不是对他们有点太过上心了?”
就连做组织任务的时候,他都没看过洛明沐这么活跃过,也不知道这种在意程度对毛利一家是好还是坏,被卷入组织的人总是很少有得到善终……
“怎么,这算是你作为手下对上司所提出的不满吗?”
“……你对他们是否有些过于重视了。”
“那当然因为,他们值得啊。既然他们给予了我所需要的,那作为回报,我也理应回馈他们相同的情感。”整理好身上所有不和谐的元素,使自己看不出一点刚从火拼现场出来的线索后,洛明沐抱着蛋糕轻轻依靠在后座对着安室透回复道。
“所需要的?”
安室透带有探究的重复道,或许这便是他所寻找的如何贴近洛明沐的方法,一个可被动摇的组织高层对公安毁灭组织的任务来说太过重要了。
“别想了,这是你们穷极一生也做不到的。”白了一眼安室透后,洛明沐闭上了眼睛。
“如果你不说自己所需要什么,那又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到。”
洛明沐依旧闭着眼睛,不再对安室透进行回答。
“……”
他看起来好像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随着汽车驶入学校的附近,车内的寂静被周遭的环境所打破,学生们的笑声、老师的谈话声此起彼伏,形成了独特的氛围。
将车子停好后,安室透轻轻敲了敲车窗。
在洛明沐关上车门之际,一道轻飘飘的话传入了安室透耳中。
“我需要爱,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目的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