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里的人们和牧云渐渐熟悉,总是问起牧云丈夫被掳走的事情。
最后连达喜首领也关心起牧云寻夫这件事情。
达喜亲自召见了牧云,阿达西和阿尔斯楞也在被召见之列。
“你在部落里住了也有段日子了,部落的子民们都把你当做亲人,问起你丈夫的下落,这个我一直没有过问,是我这个做部落首领的失职,从今天起,我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希望你能将你丈夫被哪些人掳走,在哪里掳走的,给我们讲一遍。”
牧云原本就是为了在部落里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现在达喜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如果知道牧云从一开始就欺骗了大家,牧云在部落里就很难待下去了。
牧云只好说道:“达喜大哥亲自过问牧云的事情,牧云很感激,不过提起牧云丈夫被掳走的始末,或者被何人掳走,还真是把牧云给难住了,牧云和丈夫带着孩子从东乌过来,人生地不熟,半路的强盗我们怎么能认识!”
达喜沉吟了良久,“阿达西大叔经常在外面放羊,也是第一个见到牧云的,您怎么看这件事!”
牧云此时很后悔,在和阿伯熟悉之后,没有把真相告诉阿伯,
如果早早告诉阿伯的话,也许阿伯能帮她在关键时刻离开达喜部落。
阿达西想了想,“据我所知,达喜部落周围有好几拨强盗,不过,这些强盗大多是小打小闹,收个买路钱啥的,掳人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是哪拨人干的,也怪我,安顿好牧云之后,也没有替牧云打听过。”
达喜看了看阿达西,阿达西已年迈,达喜只好转向阿尔斯楞,
“阿尔斯楞,你怎么看?”
“达喜首领,牧云姐姐在部落里已经住了半年之久,我也对牧云姐姐的人品深信不疑,也许有些事情,牧云姐姐不方便告诉我们,我想听听牧云姐姐此时的想法!”
达喜听罢,看向牧云,“嗯,那牧云说说,你需要我们帮忙吗?”
在达喜询问阿达西和阿尔斯楞的时候,牧云已经想好了对策。
尤其是阿尔斯楞的话,提醒了牧云该怎么回答。
牧云看了看以达喜为首的三个人,“我的丈夫虽然被掳走了,可是,他对我的哈布吉并不好,所以,自从他被强盗掳走之后,我还很庆幸,我终于带着孩子离开了他。”
达喜听罢,表情略显无奈,“好吧,既然如此,你先回去,今后部落就是你和孩子的家。”
牧云谢过达喜首领,回到家里之后,越想越觉得内疚。
牧云觉得自己欺骗了善良的部落里的每一个人。
牧云知道纸里最终包不住火,于是决定离开达喜部落。
牧云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带着哈布吉趁着夜色准备悄悄离去。
然而,刚走到部落边缘,就被巡逻的守卫发现了。守卫将她带到了达喜首领面前。
达喜首领皱着眉头问:“牧云,你为何要偷偷离开?我们虽好奇你的事,但并无恶意。”
牧云咬了咬嘴唇说道:“首领,我的存在只会给部落带来麻烦,那些追杀我丈夫的人若是追查到这里,定会连累大家。”
达喜首领沉思片刻后道:“你若此时离开,孤身一人更容易被敌人擒获,不如留在部落,我们一起应对。”
牧云还是很坚决的要离开这里。
这时,阿尔斯楞和乌兰听说之后,也前来劝说牧云留下:“牧云姐姐,你走了我们都会担心的,咱们部落的勇士也不怕那些恶人。”
乌兰也很不好意思的对牧云道:“之前是我不好,误会了你和阿尔斯楞的关系,是我不对,姐姐,你和哈布吉就留下吧,阿尔斯楞是部落里最优秀的猎手,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姐夫的!对吗?阿尔斯楞。”
听乌兰这么说,牧云就知道,阿尔斯楞一定还没有将下午达喜和他们谈话的内容告诉乌兰。
阿尔斯楞连连点头,“乌兰说的没错,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牧云望着众人真诚的脸庞,眼眶泛红,但还是坚决要离开。
“我离开,是因为,我听说哈布吉的父亲已经逃离了土匪窝,所以,我想带着哈布吉一路寻找,回老家看看哈布吉的父亲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如果他平安的话,我们一定会带着哈布吉再回到这里看望你们的。”
牧云只好撒了个谎。
听牧云这么说,阿达西也只好让牧云带着哈布吉离开,
阿尔斯楞和乌兰骑着马,一直将牧云和哈布吉送到安全地带,才目送他们离开。
牧云和哈布吉的身影在达喜部落的边界渐渐模糊,他们踏上了新的征途。
草原的风带着自由的气息,也夹杂着许多未知的谜题。
牧云带着哈布吉,骑着马穿过了部落的草原,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哈布吉依偎的牧云怀里,小手紧握着缰绳,眼里满是对母亲的信赖。
“母亲,我们真的回去找父亲吗?”哈布吉问道。
在他的心中早已种下了勇敢的种子
牧云摇了摇头,可是如果不去找阿木尔,自己带着哈布吉又能去哪里呢?
他们穿越了一片崎岖的山地,
牧云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带领哈布吉避开了最危险的路段。
夜幕降临,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作为临时的住所。
火光在洞内跳跃,映照着牧云的脸庞。
哈布吉靠在母亲身边,听她讲述部落的传说和祖先的智慧,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他想象着自己也能像传说中的英雄一样,勇敢地面对困难。
第二天,他们继续前行,但不久就遇到了困难。
天公不作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他们不得不寻找住所。
哈布吉展现出了超出年龄的成熟,他紧紧跟着牧云在暴风雪里挣扎了好久。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山洞。
进入山洞的那一刻,哈布吉和牧云万分激动。
但不一会儿,他们就在山洞里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是一位流浪的剑客,剑客衣着单薄,也没有火种,在山洞里冻的瑟瑟发抖。
牧云和哈布吉找到了一些燃料,在山洞里点了一堆火,把厚衣服送给剑客穿,
还把从达喜部落带来的腌肉送给剑客吃。
作为交换,剑客答应和他们同行,并答应带他们穿越这片危险的地带。
暴风雪天气持续了好几天,
剑客的剑术高超,他还教会了哈布吉一些基本的自卫技巧。
剑客的加入,为牧云和哈布吉提供了安全。他不仅教会了哈布吉一些基本的剑术,还在穿越森林时,用他的经验帮助他们避开了强盗的巡逻。
牧云站在一片金黄的草原上,目光茫然地望向远方。
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但最终,为了哈布吉的未来,她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带着哈布吉前往苏德部落。
牧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苏和能收留并帮助她和哈布吉了,
在准备启程的前夜,牧云与哈布吉坐在篝火旁,她轻声向儿子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哈布吉虽然年幼,但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冒险的渴望和对未知的好奇。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表示愿意跟随她去任何地方。
第二天清晨,母子俩带着必需的物资和武器,骑上马,踏上了前往苏德部落的旅程。
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牧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寻求帮助的旅行,更是一次对哈布吉成长和教育的机会。
经过几天的跋涉,他们穿越了茂密的森林和崎岖的山脉,终于到达了苏德部落的领地。
苏德部落如今已经恢复了蝗灾之前的繁荣景象,牧云和哈布吉被带到了苏和的住所。
苏和听说牧云带着哈布吉回来了,急忙问起牧云和哈布吉这几年都在哪里,是不是和阿木尔在西乌部落。
他听完牧云的叙述后,沉思了片刻,\"没想到,阿木尔拥有了西乌部落,却竟然容不下你和哈布吉?这也太不像话了!”
苏和一脸气愤,他望着牧云母子落魄的样子就心疼不已。
“你们放心住在这儿,我苏德部落不会亏待你们。”
牧云感激涕零,拉着哈布吉就要行礼谢恩。苏和连忙制止,“咱们不必如此客气。”
苏和让宝音带着牧云和哈布吉先去见娜仁花。
宝音知道苏和之前和牧云之间的事情,如今牧云竟然带着孩子投奔了苏和而来,宝音虽然十分不解,但还是带着牧云和哈布吉去见赛丽。
娜仁花正坐在窗前教自己和苏和的两个孩子写字,
看到宝音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还有一个眉眼和阿木尔十分相似的孩子走进来,
宝音知道娜仁花没有见过牧云,急忙上前禀告娜仁花,
“夫人,这位是阿木尔王爷的王妃,和小王子。”
娜仁花上下打量着牧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据娜仁花所知,阿木尔应该是有一位叫做娜仁的正妻,还有一位唤作卓玛。
却从未听说,阿木尔还有一位王妃,这位王妃又为何独自带着孩子出现在苏德部落呢?
不过,娜仁花还是带着笑容,快步上前拉住牧云的手。
“那这位应该是姐姐了,姐姐快请坐。”
牧云打量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莫非这就是苏和的妻子?
牧云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妹妹客气了。”
便随着娜仁花落了座。哈布吉乖巧地站在牧云身旁,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娜仁花笑着摸摸哈布吉的头,“这孩子长得真俊。”哈布吉乖巧地向行了礼。
娜仁花命人端来奶茶和点心,笑着对牧云说:“姐姐前来,想必路上辛苦了,吃些东西吧。”
牧云道了谢,拿起一块点心递给哈布吉。
这时,娜仁花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姐姐怎么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离了西乌部落呀?阿木尔王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牧云心中一紧,脸上却仍保持着微笑,缓缓开口:“王爷事务繁忙,我带着孩子出来走走,听闻苏德部落繁荣昌盛,便想来看看。”
娜仁花心里自是不信,但也不好再追问。
娜仁花很想知道,为何牧云会带着孩子独自来到苏德部落。
正想问个究竟,苏和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牧云和娜仁花,笑着说:“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我刚刚办完事情,所以让宝音先带牧云过来和你见面。”苏和走到两人中间坐下,看了看桌上未动多少的点心和奶茶,问道:“是不是招待不周?”
牧云忙摇头,“怎会,妹妹很是热情。”
苏和点点头,转头看向娜仁花,“今日牧云初来乍到,晚上我们设晚宴招待一下。”
娜仁花应下,眼神却仍时不时飘向牧云。
苏和让娜仁花带着牧云和孩子去拜见自己的父亲陈东哥和母亲赛丽。
娜仁花推辞自己要带着两个孩子写字,便命宝音带牧云和哈布吉去见过陈东哥和赛丽。
宝音带着牧云和哈布吉,来到了陈东哥和赛丽的府邸。
陈东哥和赛丽见到牧云带着孩子出现在这里,也是十分诧异。
不过听宝音说苏和已经答应收留牧云和哈布吉,也就默许了。
赛丽因见哈布吉酷似自己的父亲陶格图呼,加之哈布吉十分乖巧懂事,赛丽对哈布吉这孩子十分喜欢,
便问陈东哥道:“哥哥,为何哈布吉的长相竟然和父亲一样?”
陈东哥道:“这个嘛!呵呵!”
陈东哥打起了哈哈,表示自己也很纳闷!
牧云听罢,急忙询问赛丽夫人,是怎么回事?
“夫人说哈布吉长相像谁?我只知道,哈布吉和他的父亲阿木尔长的很像!夫人的父亲又是何人?”
赛丽道:“我父亲陶格图呼是个大夫,一直住在哲里木,之前蝗灾的时候,曾经来过苏德部落,不过,哥哥,我记得阿木尔长的和我哥哥赛格也很像!那岂不是说,哈布吉长得也很像我哥哥赛格!这么多人共用一张脸,我还是第一次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