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哥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江言澈一行三人在真实梦境分开,前往各自的蒙古包,江言澈刚凭空出现在表层梦境的蒙古包,洛无忧便上来询问。
同时,洛无忧的表情看起来很轻松,江言澈简单感知了一下,在外头被控制窃听的牧民早已离开!
他叹息着,刚在草原看到的景象属实令他毛骨悚然:
“我是没事,但这个层级有事。”
说着,他趁那些牧民和【战车】还未归来,将刚看到的情况言简意赅,告知了洛无忧和柏青。
“【倒吊人】的气息……会不会跟等价交换有关?”
柏青之前被十字架强行带到【倒吊人】面前,可以说,【倒吊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而想到【倒吊人】,他第一时间想到了等价交换。
【倒吊人】这力量实在太经典了,用它自己的话说,只要能付得起代价,世界上就没它办不到的事儿!
等价交换嘛……
思来想去,【倒吊人】能引起重视的,似乎也就只有等价交换这一个能力。这能力也让江言澈印象深刻,说实话,江言澈过去一段枯燥的赶路时光中,针对这一问题脑补了许多。
如果他们想要毁灭永熙药业,那作为交换条件,是不是牺牲一家公司就行?
如果他们想要无病无灾,那是不是把疾病和灾难转移到仇人身上就行?
只要使用好,【倒吊人】这张塔罗牌完全就是神器!不过前提是,要付得起相应代价。【倒吊人】自己大概也知道,若它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会带来多大灾难,于是它始终选择留在冰原——
——它甚至不愿在梦界中,而是栖息在一块碎片里!
如果【战车】身上有等价交换,那么……它跟【倒吊人】做了什么交易?
嘘!
洛无忧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江言澈感知一放,连忙示意其噤声。在感知中,那些牧民已经陆陆续续返回,而随着他们回到蒙古包,原本呆愣的眼神恢复清明,像是机器人有了自己思想,他们互相交流着,互相道着别。
毕竟在他们的感受中,他们刚熬了个通宵,现在急需的是休息!
【战车】那魁梧的身影,同样在牧民之后回到蒙古包。不出所料,它在回到部族的第一时间,便向着入梦人们的两个蒙古包行来。
“朋友们,醒了吗?”
算算时间,如果刚刚入梦人们都在休息,那么已经休息了三四个小时——这点时间,对现实熬通宵的人远远不够,但是对入梦人来说,其实已经十分充裕。
他们本来就在睡梦中,再加上此时在前线的入梦人们,每一位都有超自然力量辅助,三四个小时的休憩已经足够。
“啊,请进请进!”
如果说孩童是诚实的,那么像江言澈他们这样的青年少年,都是人精,前几分钟还在商讨层级的不对劲,现在已经摆出一副精力十足的模样,笑着迎接【战车】。
“你去哪儿了?这段时间也在休息?”
【战车】摆摆手,咧嘴一笑:“跟部族的勇士们打猎去了,他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以普通牧民的身份,混迹在他们打猎队伍中!”
普通牧民……
谈到“普通”,江言澈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发现,那站在祭坛上睥睨牧民的身影,算是“普通”吗?
揉了揉鼻子,江言澈强行压制内心的困惑,跟【战车】有一茬没一茬聊着天。
“对了,你怎么击退【恶魔】的,这过程能说说吗?”
江言澈摊摊手,展开新话题,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没询问过这个问题,而他倒要看看,【战车】会怎么编。
像是早料到入梦人们会问这个问题,【战车】似乎早已想好说辞,完全没有考虑的时间:
“当时,侵入草原的是暴怒原罪,完全针对草原人的性情。原本和睦的部族在暴怒的影响下四分五裂,开始了无休止的征战——这种感觉,就像古代诸侯互相讨伐!”
“【恶魔】想要把原罪传递至其他层级,一定会同时送去一缕意识、一道分身坐镇,辅助原罪蔓延,并且将那一层级的信息时刻传递给本体。”
“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我就混迹在某个部族的先遣部队,寻找着【恶魔】这具分身。说起来,【恶魔】也是张扬,他的分身就是某一部族的领袖,被我进行了斩首。”
“草原这烂摊子,之后我又暗中引导了好久,才有现在的稳定——三个部族分居在草原三个方位,互相安稳无事,共享畜牧资源。”
没有说谎的微动作……
在【战车】讲述时,江言澈一直在暗中观察它,哪怕是早已编好的谎言,在讲述时一定也会有不自然举动,可【战车】偏偏没有。
一时间,江言澈都不知道是因为塔罗牌没有那么丰富的微表情,还是因为……它确实没说谎。
如果是后者,那么【战车】的伎俩算是被江言澈看破。它就是抛出一些事实,稍微进行一些修饰,从而隐瞒部分内容。
“昂昂……原来是这样,我们在前面的层级遇到过许多次【恶魔】,这不,花了大半年才到这儿,刚从【倒吊人】那里离开。”
江言澈笑着点头,随后,故意提了一嘴【倒吊人】,想看看【战车】的反应。结果它的面容依旧平静,像是一汪死水,波澜不惊。
“哈哈看来你们一路经历很丰富啊,有你们帮助,我的问题应该解决得会快一些。”
【战车】爽朗一笑,无比正常地应答。
“行,那就这样吧,麻烦您送我们去通道了。这次去第九层,如果能直接制服【恶魔】和【死神】,各个层级都能安稳一大段时间。”
江言澈咧嘴一笑,既然正面不行,那么他就迂回一下。
他明白,一直追问【战车】问不出什么了,现在就有三条路摆在他面前:
直接离开去第九层;
佯装去第九层,实际上偷偷返回调查情况;
等到晚上,询问一下【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