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小伙子结婚了,能不瞅瞅吗?
得看看啥样的天仙,把他迷的走不动路。
家属院那群人端着小马扎嗑着瓜子,一脸的看好戏。
“话说,不会真是个满脸麻子,胖的流油的二婚带娃邋遢女人吧!真是造孽哦!”
“我这抓心挠肝,非的看看是个啥样的埋汰玩意儿。”
“陆家怎么受得了的,娶了个野猪精,你瞧宋家那两个表哥,都恨铁不成钢的。”
“当初看不上我女儿,现在我看他怎么好意思带人回来,呸,真是丢祖宗的脸,我家要有这样的儿子,祖宗都得气活。”
其中一个吐着瓜子皮,看着那一群破防的,阴阳怪气的说着:“好大的口气,你多久没刷牙了?你家就是祖坟冒青烟,也养不出人陆挚这种有出息的。
一群闲出屁的婆娘,过日子的事别人,一个两个的,还选上了!咋,国家咋没拿你们的脸皮研究防弹衣呢?”
她这人,实诚的很,陆挚那种家底,高攀不上。
那些个老酸货,心里没点逼数。
旁边的被她说的搭不上话,满脸的不甘,掐着腰,梗着脖子说着:“我说,王婶子,人还没来呢!你就开始护上了,看门这活,还得交给你了,觉悟就是高?”
王桂芝冷嗤一声,“你这么能放屁,一会儿当着陆挚的面说!屁本事没有,只会胡咧咧,你这狗叫啥?
你可别急啊!你这种烂良心的,除了你那生儿子没屁眼的损货,你看的上谁?一辈子没种老绝户,三菜一汤还得我来吃。”
王婶子骂人就没输过,那些人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想着她几个儿子,也不敢继续招惹。
王婶子男人可是老营长,团长看重。
“小宋,你确定说的是今天到吗?怎么还没来!冷死了,可别没准备,冻着他媳妇,糙老爷们就是粗心!”
这些婶子都是过来人,大西北条件艰苦,也没几个人熬得住的。
能跟着来,起码女的是想过日子的。
宋淮安认真的点头:“婶子,是的,陆挚上车之前,给我发了电报,确定到达的时间。”
别看宋淮安表面镇定,心里急死了,好歹是家里兄弟第一个结婚的,他真的好奇的很。
他身上还肩负着爷爷给的任务呢!他爷爷出资买的照相机,让他拍个照邮寄回去,相机就送给他了。
几百块的海鸥相机,够他大半年的津贴了,得到就是赚啊!
宋淮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错过了。
而当事人,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状态都不太好。
白婉清是个死要面子的,下车前非要去换上加厚的旗袍,外披大衣,头发用木制的簪子固定住。
手边趁手的化妆品不多,白婉清就画了眉,抹了淡淡的口红,好在皮肤最近养回来了,白里透红的,不需要多余的修饰。
身材本来就好,一身淡青色的加厚旗袍,领口围着几圈白毛,黑色的大衣勾勒出身形,腰带巧妙的扎成蝴蝶结,呈现几分俏皮,乌黑的秀发挽着,粉唇轻抿,眉目顾盼生辉,声音也温软。
这一出来,都把陆挚给看呆了。
白暖暖也穿着一身加厚粉色小旗袍,头发扎成丸子头,皮肤白嫩,跟个瓷娃娃似的。
容貌间的几分相似,总会让人误以为是母子。
白婉清走上前,陆挚下意识的伸出手,白婉清自然而然的搭上去。
陆挚一揽把人抱在怀里,亲热的贴了贴,跟有皮肤饥渴症似的。
陆挚看着白婉清,幽深的双眸闪烁着光亮:“媳妇,你真好看!”
女人嘛!都是夸出来的,白婉清也不例外。
白婉清抬高修长的天鹅颈,自信得很:“这么好看的人嫁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珍惜。”
陆挚胸膛震颤,闷笑道:“嗯,媳妇是天,媳妇是地,媳妇是活下去的勇气。”
白婉清这才满意,牵着白暖暖跟他一起走了。
她今天来,可想而知多少人等着看呢!
她这人,最喜欢把人的脸打肿。
陆挚舍不得人走路,早就借来了军用吉普车,在出站口等着的。
开车的是个小战士,看到自己老大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牵着一个漂亮女人,差点惊掉下巴!
特别是看到白婉清那张脸,乖乖,这是从画报上走下来得吧!
想着部队里那些离奇离谱的传闻,小战士面色古怪。
只见平时跟头训不化的野狼一样的营长,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温声细语的说着:“媳妇,小心些,别撞到。”
那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见鬼了!
小战士搓了一下眼睛,生怕自己出现幻觉了,营长…这是被人掉包了?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要知道,部队里,最变态的就是陆挚,有的是法子锻炼底下的兵,那个营不得说他一句好手段,出了名的鬼见愁。
这回去休假一趟,彻底的盖头换面,不只是多了个媳妇,还多了个女儿。
部队里的都说他娶了个二婚肥丑满脸麻子的老女人。
这一看,眉目如画的,精致的跟那天仙似的,跟丑不沾边啊。
小战士看的起劲呢?一道凌厉危险的目光从旁边传来,阴森森的说着:“好看吗?”
小战士脑子慢半拍,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傻的说着:“营长,怪好看的。”
这才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的看着陆挚。
“营长,我可以解释的!”小战士有些欲哭无泪的。
“我不听,你嫂子累了,赶紧回去,开车稳一点,颠簸着你嫂子,我剥了你的皮。”
小战士忙不迭地的点头:“好的,营长。”
陆挚偏过头,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小声的说着:“媳妇,冷不冷?”
白婉清都装到这里了,能说自己冷吗?必须不能,咬着牙开口:“不冷!”
陆挚眉目舒展,军大衣披在白婉清的肩膀上,把她的双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掌心,凑上去,呼呼气。
热流汇集在掌心,原本冰冷的手变得暖和,陆挚给她搓搓手:“嗯,我媳妇不冷,是我舍不得媳妇冷。”
“媳妇怎么样都好看!我媳妇最美。”
这大概是瞧中白婉清的心思了,白婉清看着人俊挺的眉目,心里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