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城二层,有一处豪宅院子。
院子被一圈高大的围墙环绕,围墙上攀爬着各种藤蔓植物,使得整个院子看起来更加神秘而幽静。
院子里有一座假山,假山旁边有一个池塘,游动着几只小鱼。
身着朴素的家丁,丫鬟,在院子四处穿梭忙碌。
有一锦衣男子,在池塘边拿着吃食喂鱼,此人正是从赵洛那离去的姜明司。
这个院子便是他在齐国的府邸。
别看院子豪华,可是一般而言一国皇子,父皇还在位,兄弟未称王时,理应住在皇都。
父母在,不远游,这是孝道,皇室之中对这些礼仪更为看重。
更何况远离皇都,便是远离一国的权力中心。
在史书上,被发配远离皇都的皇子,若没有机会重新归回皇都,一般在夺嫡之争中是最早淘汰的。
当然除了那些掌握兵权,或者集结逆军造反的。
不过皇帝足够英明,造反大多都是无稽之谈。
姜明司居住在云顶城,可见其在皇子之中是多么不受待见。
并且在姜明司院子里,现如今都没有育真境的护卫。
在以前,还有一个画公子田辛撑门面,不至于太过寒酸。
虽说有一个育真巅峰的小将军舅舅,但兵权最忌讳和皇子有染,也不太好明面上过多帮扶。
君不见,处境如此的姜明司和他舅舅避嫌已经做得足够了。
还是引来了齐皇的忌惮,带着镇东军被发配驻守坠星海湾。
坠星海湾非但位置偏僻,就连回现世一趟都不容易。
护卫们都是灵魄修元的低阶小修士。
可是心思细腻的人,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一些有意思的现象。
护卫们的境界虽然低,但年轻啊。
大多都是一二十岁的青年才俊,虽说算不上什么天骄,但放在小门派中也是天才。
姜明司刚洒下一把鱼料,一名十六七岁的紫袍少年便火急火燎地向姜明司走来。
眉宇间流露着一丝不羁的英气。
他来到姜明司身边,微微一礼,道:“公子,那小子有什么本事,值得您如此礼待。”
“不但偷了百英的身份,害得百英以后见不了光,更是夺走了百英参与龙虎会的资格。”
姜明司微微皱眉,以他现在的身份,运作之下往龙虎会上只能塞三个人。
与齐皇相处多年,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性,三个人参赛刚好在他容忍范围内。
虽为一国皇子,但不知为何,出生便不受自己父皇待见。
明里暗里不但要防着兄弟姐妹,还要受父皇打压。
可是又能感受到齐皇别扭的性格,偏偏又不会彻底打死。
兄弟姐妹手段太过分,甚至还会助自己一把。
别扭,反复无常,演绎到了极点。
姜明司隐隐有感觉,这似乎与母亲和国师有关。
龙虎会他能派三个人,也最多只能三个人。
超出一个就会被敲打。
齐国不像楚国,一国权力被三门五派制衡。
齐国宗门实力最高的也就育真境。
有权有人才的都在各大书院。
书院忠心朝廷,培养出来的人才,不是入朝为官,就是从军征战。
未遇到赵洛之前,这三指标姜明司便委派给了姜百英,水睿才,苏项浩。
三人对姜明司都是忠心耿耿,天赋也不错。
其中姜百英是三人之中,实力最强,天赋最高的,况且其父母也是为姜明司牺牲。
可谓是根正苗红,富有潜力的忠臣能才。
来人便是苏项浩,姜明司还没有说话,苏项浩又打抱不平道:
“百英实力强横,他父母更是……公子怎么能把名额随便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乡野小子。到时候不是坏了公子的事吗?”
姜明司和苏项浩相处许久,倒也没怪罪他的冒犯,只是亲昵地放下手里的鱼料,拿出扇子,亲昵地敲打了一下苏项浩地头。
“百英那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另有安排。我将来不仅需要光明正大地伟力,更需要藏身黑暗中地利刃。”
“若不是你们这群小子实在是不堪大任,我又何必委屈百英。”
“你要记住,以后赵洛就是姜百英,这世间自此只有一个姜百英。你也要将这个‘姜百英’当兄弟,之后不要再这样冒失,在外人面前坏了事。”
苏项浩委屈地抱着头,像个小怨妇看着姜百司说道:
“这不是就我们两个人吗?何况还有扭曲法阵,院墙那群盯梢的人又不知道我们说什么。”
姜明司看着苏项浩表情,故作生气,又用扇子狠狠敲向苏项浩。
“还敢顶嘴。”
苏项浩起身躲开,求饶道:
“不敢了,不敢了,以后不提就是了,赵洛以后就是姜百英。”
姜明司听到苏项浩的求饶,才放下扇子,无奈笑了笑。
可是苏项浩突然又大声道:
“可是还有这么多有能力的好兄弟,为什么要将名额给一个不熟悉的小子。何况,也不知道他到底实力如何。”
龙虎会代表着获得进入仙踪遗迹的机会。
虽说到时候仙踪遗迹外肯定包围着各国大佬,从遗迹出来后肯定会被搜查,带不走什么破格的物品奇遇。
但进入遗迹本来就是最大的奇遇,在里面或许就能一飞冲天。
姜明司听着苏项浩还在狡辩,眯了眯眼说道:
“他的实力,潜能肯定不下于百英。”
“他可是从蜚手中活下来的,至于人品,我相信我的看人的眼睛。”
“你们不就没让我失望吗?”
显然姜明司从赵万柯那了解到了赵洛逃离广阳坊市的事件。
更何况赵家那位老祖可不简单,若不是年龄相距过大,多少和他认个兄弟。
能被赵家老祖认作全族希望,不惜让其假死脱身的小子,费尽力气送出国的,能简单吗?
苏项浩好像被堵住了嘴,最后耍赖,瓮声瓮气道:
“我不管了,他实力我肯定要试一试的。反正百英兄弟一直被你藏在院子里修炼。外人不认识他。”
“外人也不清楚我和姜百英关系怎么样,我就要找他打一架。”
姜明司无奈被这莽夫打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由他去了:
“随你好了,只是我心里有感觉,怕你被打哭。”
苏项浩十分不服气,桀骜的脸张扬了起来,边说边走道:
“那你就等着那小子被打哭的消息吧。”
姜明司无奈笑了笑,没有阻拦。
苏项浩走后,望了望四周围墙,似乎有黑影闪烁。
悄无声息撤去了法阵,便回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