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上、岱庙里,碧霞元君的神龛前的神案上,摆放着许多福主、居士、游客们供奉的各种帐子、绸缎、神帘,五颜六色,煞是美观。
几乎每天都有老太太过来供奉这些东西,有的是祈福的,有的是求子的,因为碧霞元君主管天下生儿育女、长寿健康,所以来供奉的人是络绎不绝。
几个月的时间里,碧霞元君的神识空间里,已经存放了近百匹的帐子和绸缎。
王胜文不想浪费掉这些福主的福报,所以,在又一次“偶遇”陈雪茹的时候,有了一个想法:
陈雪茹既然是开服装店的,就让她,把福主这些该得到的福报,变为现实吧!
王胜文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名字里带有“茹”字的女人没有抵抗力。
后来翻了翻字典才明白,原来“茹”字是食用、吃的意思,还是喂畜牲的那种吃。
难道就因为像秦淮茹说的那样,自己在床上像畜牲?
唉~~~畜牲就畜牲吧,反正牲口耕地拉磨的,有时候还会被人骑,畜牲给人带来的也算是福报了,而人往往给人带来的是伤害。这一点,有些人还不如畜牲啊。
所以《情满四合院》被称作《禽满四合院》,也没有歧视的意思,只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
谈什么感情啊,来只烧鸡它不香吗?
感情永远比不上物质,正所谓:
谈钱伤感情、谈感情花钱。
这么一想,心里坦然了。
十一月底的一个周末,王胜文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回老宅子看看,而是去供销社买了两个大柳条包,把它们用帐子和绸缎塞满,又往里边塞了两瓶白酒、一瓶威士忌、一瓶白兰地。
车后座绑一个,一只手提一个,骑着自行车就去了雪茹服装店。
还没进门呢,“师娘”陈雪茹就迎了出来:
“哎吆,王科长,您这是要出差吗,一大早提着两个大箱子。”
“进屋说话!”王胜文的声音很干脆。
陈雪茹连忙接过去手里提着的柳条包回店里。
王胜文也提着箱子进来,提示她去后院。
进了后院,陈雪茹就开口了:
“第一次来后院儿吧?以前都是到了门口就走了,也不进来看看。”
“嗯,以前大晚上的,我不是不好意思嘛,我一个大小伙子,来你后院儿干什么。”
“今儿你怎么就来了?”
“我这不是给你送酒来了吗,给你送点好酒喝。”
“骗子!我提着不像酒。”
“酒在我这个箱子里放着呢,这么远你让我提着,想累死我啊,我搁后座了。”
“赶紧打开我看看!”
“好嘞,你看,这瓶是威士忌,就是洋人常喝的那种酒,这瓶是白兰地,女士们喜欢喝,这两瓶是五粮液,就是咱们第一次一起喝的那种酒。”
“啊?四瓶啊?这下可好了。
唉,那箱子里是绸缎吧?颜色这么鲜艳。”
“姐,那箱子里全是这个,你打开看看。”
“哎吆,弟弟,你这是抢了人家的仓库吧,怎么有这么多?”
“倒是没抢人家仓库,但是,确实是从仓库里搬过来的。”
“又撒谎!”
“姐,我没撒谎,你先看看料子,待会儿我坐下来慢慢跟你说。”
陈雪茹满脸笑容地翻看着那些绸缎
“哎吆,这料子真好,多细腻啊,这是国外的东西啊,至少得是特供的,臭弟弟,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快给姐说说。”
“姐,真是从仓库里搬来的,我那老宅子不是租出去了吗?一个香港人租的,他前段时间回香港,出事儿死了,那边说他们也过不来,过来也不值当,仓库里的东西就顶这两年的房租了。
这玩意儿我也没用啊,就给你送过来了。
那房子里边还有呢,我装不下了,下次再给你送过来。
酒是我送你的啊,不是仓库里的。”
“他欠你多少房租?”
“两年,一个月二十,总共四百八。”
“咱赚大了,就这些货,能值三千多。”
“我不管,你给我四百八就行。”
“别啊,弟弟,我哪儿能占你这个大便宜。”
“我愿意让你占。要不你就给我用这布料做身衣服,我穿着出去显摆显摆。”
“噗~~你穿?你穿上街上哭爹的也能被你逗笑了。”陈雪茹也喷了。
“奥,男的不能穿啊,那你就给你自己做,你这么漂亮,穿上肯定好看。”
陈雪茹的立马就红了,声音无比温柔:
“弟弟,你真认为姐漂亮?”
“我反正以前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那徐慧珍呢?”
“你可别逗了,她比你差远了。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陈雪茹的温柔里有加了几分羞涩:
“你说的是真心话?别人还没这么说过呢。”
“姐,当然是真心话了,别人要么不敢说,要么是不懂女人的美,你这种魅力,我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了,越看越喜欢。”
“哼!油嘴滑舌地来骗姐!”
“对天发誓,真实感觉。”
“我给你泡杯茶喝?”
“不用,大早上的,喝什么茶啊?姐,你快整理一下吧,这箱子,我还得带回去呢,你先把它们整理出来。那洋酒,都是三斤的,有点重,你留着慢慢喝,过年时候我再给你拿过来。”
“别,你留着喝吧。”
“我在家不喝酒,自己一人儿喝酒没意思。在外边有人请,你都知道的,所以他们送了我就给你拿过来。”
“人家会送你这么好的酒?”陈雪茹一边收拾一边问。
“你别看我那些徒弟,很多都是高干子弟呢,家里有好东西,拿来孝敬我这个师傅,很正常啊,对了,很多人真的认为你是他们的师娘。”
陈雪茹羞涩得不行了:
“他们瞎说,我什么时候成他们的师娘了,你跟他们解释清楚啊。”
“解释了,他们不信。”
“奥,我说我去小酒馆喝酒,遇到他们,他们总是给我送酒喝呢。”
“看看吧,不能全怪我,你喝了他们的酒,他们当然更这么认为了。”
陈雪茹羞得一脸红润:
“你们都是坏人!哼,以后不理你们了。”
“对,不理他们,光喝他们的酒!”
“噗~~”陈雪茹也顾不得绸缎了,跑过来捶王胜文:
“让你坏!让你坏!坏蛋!大坏蛋!”
王胜文使用了对付娄晓娥的一个套路:
“对!使点劲儿,那儿还痒。”
“唉~~呀~~,打又打不疼你,说又说不过你,我,我要被你气哭啦!”
“是打人打得手疼哭的吧?来我给你揉揉咱再打下半场。”说着抓过一双柔荑轻轻按摩起来。
“手真软,我也喜欢。”
“喜欢你就慢慢玩儿吧。”陈雪茹说着直接坐在了王胜文的大腿上。
王胜文还真把玩了几分钟:
“行了吧,不疼了吧,继续打,咱们开始下半场吧!”
“哎吆你个死人!”陈雪茹干脆扑进他怀里。
王胜文干脆来个公主抱,张开嘴就啃了上去。
超过了十分钟的口角纠缠,陈雪茹才脱出身来:
“等你结了婚吧,我等。”
“找的媳妇才十六呢,我等不及。”
“你再想想,我值不值。”
“肯定值,我愿意为你冒险。”
“咳咳~~孩子也该起床了,帮我一起收拾吧。”
“嗯,待会他起来,我带他出去玩儿,你在家慢慢收拾,别让公家知道。”
“我明白,我给那些大院儿里的夫人们单独推荐。”
“对!那边比这些还多,我慢慢拿,你慢慢往外卖。”
“嗯,估计过年的时候能很快。”
“那我就过几天就送过来。”
“也不用太急,这儿也没地方藏,需要了我就跟徐慧珍说要酒,让你徒弟们捎信儿给你。”
“嗯,徒弟们认你师娘你就答应了吧,他们有些是高干子弟,平时有事儿也能护住你,你想想,还有他们的妈妈们、亲戚们……你这些绸缎~”
“行,那我先做一件穿上过去显摆给他们看。”
“嗯,徐慧珍会嫉妒的。”
“不用管她,我又不是穿给她看的,对了,下次来了给你钱。”
“我不要钱。”
“那不行!”
“我要人!”
“美得你!”
“我不管,就要人。”
“我带着儿子呢,会耽误你的。”
“嗯,是有点,我还得…”王胜文手指往上指了指。
陈雪茹会意地点点头:
“明白,护着我娘俩就行,别的不用管。”
“我知道,我会护你们一辈子,我发誓!”王胜文的口气很肯定。
“我也会守住不嫁,跟你一辈子。”
“你有手戳吗,下个月要用。”
“干什么用?”
“和工人日报社去签以后拿稿费的协议,以后稿费你帮我去拿。以前他们总把汇款单发厂里去,在厂里太扎眼了,以后我直接把稿子寄过去,你帮我直接到报社里去拿稿费就可以了,盖手戳拿钱,每月去一次,别人也不知道那是我的稿费。”
“你还会写稿子?钱多嘛?”陈雪茹有些惊喜。
“不算少,拿了你替我存着吧。”
“行,嘻嘻,我拿了给你存着娶媳妇,也省得你平时乱花。”
“嗯,平时也可以用来补贴家用,咱养孩子得花钱,你自己也别太辛苦了,店里的事儿以后该不管就不管,小利就不要争了,你娘俩,我养得起。”
“傻样儿,谁让你养?养你干儿子就行,候魁很听话。”陈雪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妩媚。
做母亲的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只是自古以来的定律,没办法更改的人性,也就是伟大母爱。
“嗯?干儿子?以后还是让他叫我舅舅吧,就说是亲表舅,姑姥姥家的亲表舅,反正四九城里亲戚关系比较复杂,考证起来比较难。干儿子这叫法有点歧义,别人听了会有想法。待会儿,我带他出去玩儿,你在家忙你的。行吗?”王胜文说。
“嗯,行,你看好他,别乱跑。”
“我知道,我带他去学校打篮球,挺远的,你中午不用等我们回来吃饭了。”
“可以,学校里边安全,我放心。”
候魁起来,认了表舅,吃了点东西,两个人就去了学校打篮球,王胜文还给他买了个小一号的篮球。
唉!对,就这样拍,练五分钟。
好好练啊,我在一旁看着呢。
来,练带球,要用手臂的力量,往下压球,不是拍,不能光靠手腕的劲儿。
把大臂抬起来,动!对,往左运,对,往左运重心要在左脚上,动右腿,对!走着!脚步要跟上,这脚下的力度要掌握好,不能一下就飞出去了……
往右运……
稳住,这不是赛跑,及时刹住能把防你的人晃出去,对,运两步然后刹住,对,再启动,再刹住,往前跨的第一步步子要小,防你的人被晃开了就迈大步,对,就是这个动作。
自己练二十分钟,体会一下要领。
来,我跟你纠正一下错误……
王胜文对孩子总是非常有耐心。他从不在意把时间花在教育孩子身上。
中午,候魁饿极了,俩人在饭店里吃了一个肘子外加两个肉菜。
下午三点钟回家前,还去市场买了几根大腿骨带回去。
进门把大腿根递给保姆吴妈,让她马上去用小火慢慢炖上,晚上给候魁喝,然后又跟陈要了身候魁的换洗衣服,然后带着他去澡堂子泡澡去了。
候魁是第一次来澡堂子泡澡,泡在大池子里不上来,被王胜文提出来搓泥,直搓得他滋哇乱叫,俩人又一起理了个发,然后给他穿上带来的衣服,于是一个帅帅的小正太诞生了……
回到家,吴妈惊喜地拉住他前前后后地看:
“唉呀,少爷还能这么帅,以后就让你表舅带你去澡堂洗澡。”
陈雪茹则笑嘻嘻地说:
“他舅你搓得够狠啊,搓下半斤泥来吧,你看衣服都大了。”
王胜文:
“他还要求每周搓一次呢,说是太舒服了,我都答应他我下周还来给他搓泥,走了,晚上还有事儿。
别忘了给他喝腿骨汤啊,候魁,晚上多吃点儿。”
候魁拉住他的衣角:
“表舅,你得保证下周来啊,我还想去练篮球。”
“没问题!”
王胜文提着一个箱子出门:
“那你平时在家放了学拿那球自己练练,放心吧,我保证下周还来。
……
回到家,发现秦京茹在厨房里撅着个嘴:
“哎吆媳妇,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找他。”
“没有,我又加重盐了,白菜炒的齁咸。”
“没事儿,咱再炒一锅不就完了?天儿又不晚。那些菜盛碗里给刘光天他们家送去,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打开柳条包看看。”
“唉呀,点心,这么多啊。”
“有桃酥有饼干,还有老婆饼呢,我今天去找我在糕点厂的同学了,他给我的,才不到十块钱。”
“啊!这纸里包着的是烤鸡?这么大的烤鸡哪儿来的?”秦京茹有些惊喜。
“买的呗,谁还能在路上捡到烤鸡啊。”
“我给你撕了吃。”秦京茹拿起盘子想开始撕鸡。
“你先把那齁咸的菜盛碗里,再把鸡头鸡爪子挑出来,再加一包桃酥。待会儿让刘光天过来拿。
然后挑一包桃酥一包饼干给前边送过去。鸡,就不给他们家了,棒梗那兔崽子属黄鼠狼的,就爱吃鸡。
这次,都留给你吃了,我看这鸡烤得不错。炒完菜咱先吃了再去办这些。”
于是王胜文挽起袖子开始切菜炒菜,秦京茹两眼吧嗒吧嗒地在旁边看着
“孩儿他爹,你原来做菜手艺这么好?”秦京茹惊喜的声音。
“噗~”这次轮到王胜文喷了。
“谁教你的啊?孩儿他爹,你不还没生孩子吗。”
“翠花姨教的,她说早晚得生,先叫着再说。”
“傻瓜。以后叫哥吧,叫这个还早。”
“知道了哥!”秦京茹的声音还挺甜。
刘光天过来的时候,王胜文把他叫住:
“光天,认识会盘炕的人吗?明天把他叫过来看看给我们盘两个炕。
京茹你明天把厨房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把厨房也改成卧室给你住,天儿冷了,你用在那边睡也不好,厨房有十多个平米呢,盘个大炕要是老家的灵儿妹妹过来住也住得开。
盘完这边再盘我那屋,一样的炕就行,我这儿有工业票,盘炕的时候,咱俩去买个大炉子回来放这屋,用烟筒通炕里就行了。咱以后就把这个房间既当厨房,也用来吃饭,十几个平方也足够了。
光天你也听明白了吗?你让盘炕的师傅给规划好,不行就直接把钱和票给他们,让他们给去买合适炉子,要冬夏两用那种。”
王胜文习惯把事儿安排明白。
刘光天答应得很干脆:
“你就别让嫂子管了,我兄弟俩足够了,她玩儿就行。”
“也行,干好了我给你俩买只烤鸡吃。这烤鸡味道比烤鸭还好,不信你回去尝尝。桃酥别捏碎了啊,那是给你爸的。”
秦京茹说:
“那菜,我炒咸了,你哥不爱吃盐,你拿去吃吧。”
刘光天答应得痛快:
“我最爱吃咸了啊,谢谢嫂子!”
一只手端一只碗,抱着桃酥就跑了。
秦京茹忧心忡忡地说:
“咱那箱子怎么办!”
“放我外屋那办公桌底下啊,锁上,你白天看着就行,不用担心,没坏人,快给前院儿送点心去吧,别忘了拆开一包往你姐嘴里塞一块。
回来后,这些,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嘻嘻,你给我挑。”说完拿起桃酥饼干就跑了出去。
第二天,王胜文刚起床刷牙呢,就有人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