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厂里,其实也没人问。
王胜文在车间转了一圈,看到秦淮茹在那儿忙活,没在办公室,于是把灵儿妹妹拉进了办公室。
关好门,指了指尤凤霞:
“妹妹,尤凤霞需要去你那儿住一段时间,你那里能住下吗?”
“能住下啊,正好我一个人住着有些害怕呢,凤霞能来太好了。”
王胜文点点头:
“那就好,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能做到吗?”
“肯定没问题。”
“那我中午吃完饭就把她的行李给你们送过去。”
尤凤霞跑过来拉住张岩灵的手:
“灵儿姐,谢谢你了。”
“谢什么?你来了我高兴,咱俩一块做饭吃。”
“我不太会做。”
“我会,我可以教你。”
这时候有人敲门,王胜文打开一看,是李厂长的秘书小孙:
“怎么了?”
小孙:
“李厂长让我过来叫你过去。”
“行,灵儿,你俩先聊着啊,我有事儿。”
来到李厂长办公室,李厂长把泡好茶的小孙赶出去销好门:
“弟,哥求你办点事儿行吗?”
“哥,咱俩什么求不求的,你说吧。”
李厂长在身边坐下来,小声说:
“弟,你看咱那个做焊条的材料,是不是能把价格稍微给他们降降?”
王胜文还以为他会打听尤凤霞家里的事儿呢,神经马上就放松下来,不过再一想,又紧张起来:
“哥,是不是邢厂长找你了?”
“不是他,是你那位姚姐姐找的我,老邢不是让她去干供应了吗,所以她想出点成绩,这样她在厂里提拔就没人说什么了。”
王胜文举手示意他停下,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哥,我还兼任他们厂的技术厂长呢,老邢这么干没和我商量,老邢这事儿做的不厚道。”
“嗯?弟,怎么了?”
“哥,你想想,老邢知道你和姚姐姐关系好,让她去做这个供应,不是为了让她好做工作,其实就是拿捏咱俩。”
“为什么?”
“哥,你想想啊,他们那焊条车间,从设备到原材料,都是咱们供应的啊,他们除了人工,什么也没有出,当时我就想咱们自己干,是苏局长提议让他们干的,这样也好,显得市里效益好的企业多。
但是,他不该通过你和姚姐姐这种关系来拿捏咱俩。
你想啊,这设备不说,光钢材和药皮,他们每年就得从我们这里拿几百吨上千吨,要是每公斤下降一毛钱,一年就是几十万,而且还是长年累月地供应,这个钱可是个大钱,你想想,你和姚姐姐的这个关系值几百万吗?”
李厂长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
“老邢这个狗娘养的,真tm会算计,算计到咱俩头上了,我和他势不两立!”
王胜文赶紧劝:
“哥,没什么势不两立的,他也是想在苏局长那儿表现一下。这事儿你甭管了,我去处理。”
“你怎么处理?”
“我过去处理啊,你这几天别露面,我处理好了你看看姚姐姐感谢不感谢你。”
“真的?我想听听你怎么处理。”
“这还不简单?让姚姐姐还是去干销售,我带她去跑一次市场,保管让他们的焊条供不应求,老邢说不定为了能让咱们及时供货,主动给咱们加钱。”
李厂长高兴了:
“哈哈哈!还能这样?”
“放心吧,这种钢材和保护药皮用的粉末,只有我们能供货,咱这是秘方。他们的焊条供不应求了,想提高产量,就得让咱们多供货,到时候你还拿捏不了他?”
李厂长一拍大腿:
“哈哈哈哈!到时候看我怎么治他!”
“好了,我去了,你自己笑一会儿吧。”
“哈哈哈哈……”王胜文出了门还能听到他的笑声。
回到办公室,又把灵儿妹妹叫过来:
“换了工作服,我带你们回家,待会儿我出差,你们吃完午饭再回来上班。”
“好嘞!”两个人同时回答。
王胜文又到车里放下一大包各种吃的东西,才把她们送回家:
“包里是各种吃的,你们吃完了再要。”
又回家跟陈雪茹说了出差一天,才开车来到焊材厂。
邢厂长竟然不在,也不知道这小子天天忙活什么,或许又去巴结某个领导了吧。
也不管他,找到姚姐告诉她,今天跟着出差一天,明天回来,把各种型号的焊条装车里一箱。
出了厂大门就问:
“姚姐,回家告诉家里一声吗?”
“不用,我已经让人捎信回去了,家里会知道的。”
“愿意和我一起出差吗?”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也不问问我们去哪儿?”
“上了车随便你把我带去哪里。”
“奥?你真的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来这个厂就是为了你来的,如果我担心你,那我来干什么?”
王胜文感到万分惊奇:
“啊?你竟然是为了我来的?那你说说。”
“没好说的,邢厂长是我表哥,他让来就是为了拿下能做制钉机的那个人,这不就是你吗。”
“别别别,不是我们李厂长吗?怎么成了我了。”
“不是,当时我表哥还没见过你,所以才让我和李厂长有接触的,后来见了你,才知道你这么年轻。”
“这不挺好吗,我和李厂长谁都一样。”
王胜文瞥了她一眼,忽然发现她没了平时的妖艳表情,反而是一本正经起来。
姚姐姐很认真地说:
“其实我那都是装出来的,我和李厂长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你信吗?”
“我不信!”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之间要是有事儿就天打五雷轰。”
“啊?姐你不能这样啊,我信了还不行吗。”王胜文有些后悔说不信的话。
“姐才看不上他,姐虽然是个寡妇,但也是**遗属,对平常人还真看不上。”
“啊,你还是**遗属?”
“对啊,我男人是在棒子那边战场上死的,已经整整十年了,给我留下俩儿子,一个十三,一个十一。”
“那你来制钉厂之前干什么?”
“在街道的制衣厂做工,平时都是表哥帮着我们一家。”
“嗯,邢厂长是个好人。”
“对啊,我们俩是亲姨表亲,他是我大姨的儿子,他也是当兵出身,以前可正直了,后来当了这个厂长,才心思多了起来。”
王胜文对他们肃然起敬:
“对不起,我以前误会你们了。”
“没事儿,对我们帮助最大的就是你了,说实话,我们最敬重的就是你,原来局里的赵局长就告诉我们,一定要依靠你,别人谁也不行。”
“那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王胜文开着车,其实心里很感动。
“只有这一句话?”
“我这不是带着你出来做业务了吗。”
“这些不够,我表哥说我孤儿寡母的,得靠上个男人。”
“谁啊,我给你找!”
“没谁,就是你!我表哥说让我一定拿下你!”姚姐的声音很坚决。
王胜文的心态快爆了,他严重怀疑邢厂长也是穿越过来的人:
“啊?怎么会是我?你表哥看错人了,我年龄还小,还没结婚呢。再说,我也不是好人,挺花的,上次那个尤凤霞就是李厂长给我准备的媳妇,我还在农村还有一个。,我还有其他女人。”
姚姐并没有退却,还是那样一本正经:
“我不管,我又不嫁给你,只想靠住你,让你帮我养孩子。”
“别啊,姐,你不是有邢厂长这个表哥吗,有他足够了。”
“他不行,他还有四个孩子要养,而且他们家也是一大家子,还要上下打点,根本也剩不下什么。”
王胜文算是脱不出这个扣了:
“姐,我也要养孩子啊,虽然我们家里人都在广州,但也是一大家子。”
“我表哥说了,你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你不用巴结领导,领导还得对你好,你要是想养家糊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啊?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说过,苏局长和李厂长都给你送东西,而且这个焊材厂和以前的制钉厂都是因为你才办起来的。”
“好了,这些我都承认行吧?但是,这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有!第一次见你,虽然我装得挺好,可是我的腿都发抖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包括我以前的男人。”
王胜文真的跳不出她这个坑了:
“姐,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三十五啊,我叫姚琪兰。”
“姐,我今年才二十一,四二年的。咱俩差距太大了。”
“我不管,今天既然你带我出来了,今天我必须睡了你!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每天做梦都能梦到你。”
王胜文感到自己这是遇到花痴了,还是重度花痴,能把人吃了的那种。
“姐,咱能不这样吗?我对好,帮你照顾孩子不行吗?”
姚姐的口气很坚决:
“不行!一定要睡了你才能解开我的心结!哪怕就一次也可以,睡了你就知道姐的好了。”
王胜文想想又不怕了,睡就睡,还怕了一个女人不成?自己不收着把她睡服了不就行了,她是**遗属,也不敢怎么害自己。
于是好像下了很大决心:
“行!姐,我可是挺厉害,你可别后悔!”
“你把车停个没人的地方,我要方便一下。”
王胜文刚把车挺到一个岔道上,女人便骑了上来…
……
女人瘫软在身上,气喘吁吁:
“耶律!”
“自找的!”
“多少年了,第一次当个女人。”女人并没有妖娆的表情。
“以后不要了吧。”
“你敢!告你抢间!”
王胜文欲哭无泪,自己这是被她给霸占了:
“别啊姐,我还得结婚呢。”
女人用手抚摸着他的胸:
“放心,每月两次,不多要。”
“行吧,别欺负我。”
“我不忍心。”
……
王胜文明白过来了,其实自己和李厂长都上了邢厂长和她的当了,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李厂长,绝对是自己,看来邢厂长和姚姐都是心思缜密的人,能算计到如此程度,绝对是以后可以深度合作的人。
这样的人,身边要有几个,以后还怕什么?
邢厂长肯定是原来工业局赵局长的人,他们一开始成立这个厂子,就把目标定为自己了,给苏局长和李厂长做的任何动作,都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的障眼法。
细思甚恐但又欣慰无比,这个世界,终于能够理解自己思维模式了。
拍拍身上的女人:
“姐,快半个小时了,到地方人家该吃午饭了。”
女人很麻利地站起来:
“走,路上咱们再说!”
继续赶路。
“姐,孩子们还好吗?”王胜文知道最能打动女人心的还是关心她的孩子。
“好,都上小学,他姥姥照顾着他们。”
“家里还有什么人?”
“婆婆家是山东的,都已经去世了,其他亲戚也失去了联系,我们家就剩下我妈妈和我了,我哥也是**。”姚姐有些悲哀。
“姐,战争就是这样,他们为了我们幸福生活努力了。”
“嗯,我知道,早就想开了。”
“姐,你有文化?”
“有点,初中毕业,解放前的。嫁了人以后就有了孩子,没出来工作。”
“嗯,很好,那你就销售供应一起干吧,让邢厂长设个管后勤的厂长,你来干,局里我去说。”
“李厂长会不会反对?他可是一直在追我。”
“他虽然心术不正,但是这事儿和他没关系,让邢厂长去跟他装孙子,以你哥的水平估计没问题。”
“是啊?我可是以后都跟着你了。”
“不是跟着你表哥吗?”
“他不行,都是原来赵局长的主意,他也是当兵出身,没那么复杂。”看来有了肉体关系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立马就把表哥给出卖了。
“奥,那你认为我复杂了?这是夸还是骂我?”
“夸你,赵局长说你这个人考虑问题复杂而周到,人还善良,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姚琪兰的语气变得无比温柔。
“那不说我抢间了?”
“嗨嗨,我想让你那样!”
“行,那我下次试试!”
“试就试,我才不怕!”
“回去跟邢厂长说成了就行,别多说。”
“我才不多说,羞死个人!”
“以后我们去哪?”
“去我家,我一个人睡一屋,儿子们会认你做干爸,他们希望有个爸爸。”
“可以,我会好好对他们,当个好爸爸。”
“我就知道你行!”女人口气里有种妻子对丈夫的温柔。
“嗯,以后我们就姐弟相称,我们这次去的是煤矿机械维修厂,属于煤炭部的直属企业,是个用焊材的大户,他们制造的电焊机,也是我给他们研发的,他们的刘凯刘厂长,是我高中同学刘海涛的爸爸,他们电焊机生产车间的车间主任梁拉弟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女人,她也是个寡妇,带着四个孩子生活。”
女人有些脸红:
“怎么寡妇都能看上你?”
“谁知道呢,可能是看上我能帮你们养孩子吧。”
“切!才不是,你是那种让女人一看就想依靠的男人,任何女人,几句话就能把人的心结给解开了。”
王胜文笑了:
“嘿嘿,我自己都没发现我有这本事。”
“你当然不会自己知道,就像你上一次过来给我们安装调试设备,每一个步骤都给我们的工人们讲得清清楚楚,知道我们这儿有多少人想拜你为师吗,说实话,都想。
你虽然不在这儿,但是你在工人们中间,比我表哥的威望都高,听说你过来当副厂长,他们都庆祝了好几天呢,听说你们那个四合院里的刘光天和阎解成,跟家里要了钱,连续请了三天客。”
“奥?我说怎么他们的爹见了我都笑眯眯的呢。”
“他们把你吹得可神了,说你想做什么东西都能做出来,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哈哈哈哈,这不纯属胡说八道吗,还不是被你给收拾了?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女人小脸一红:
“凡是你的事儿,我都打听。”
“以后这种话千万别信,有问题问我,我肯定告诉你。”
“嗯,我相信,我现在浑身可舒服了!谢谢你。”女人发泄完以后果然不一样。
“下次让你难受!”王胜文咬牙切齿。
“切!怕你不成!”女人满不在乎。
“好了,马上到了,现在十一点四十,还不算晚。对了,你们那焊条打算怎么卖?”
“各种规格想比上海的焊条每公斤便宜一毛。”
“那不行,都按比他们贵两毛钱报价,最低再给他们便宜一毛。咱们这焊条的质量可比上海的质量好多了,必须要比他们贵。”
“嗯!听你的!”女人的口气很坚决,说明她完全相信他说的话。
说话间就进了机修厂的大门,直接开到食堂门口,朝里边喊:
“南易,我来了,准备四个人的饭菜,要最好的!”
南易擦着手就从里边出来了:
“知道了师傅,您擎好吧!”
回到车里,女人问:
“你徒弟?”
“对啊,叫南易。”
“你还会厨师?”
“嗯。”
车子刚开到办公楼门口,就见一帮人在那儿打架,和女人一起下车,从提包里掏出一台相机,啪啪啪几张照片。
朝那边喊:
“继续继续,我再拍几张。”
啪啪啪,又是几张。
打架的人看到有人拍照,连忙停下。
王胜文继续朝他们喊:
“去包扎一下,包扎完了,我继续拍。”
刚才拉架的办公室曹主任跑了过来:
“王厂长,我们几个客户,为了争几台焊机在这儿打架呢。”
“我知道会是这样,快去让他们包扎,包扎完了再拍几张。”
“别啊,多丢人啊!”
“丢什么人?这是厂里宣传的好机会!快去!包得越花哨越好,想不明白先执行。”
曹主任无可奈何地去办了。
女人在那儿愣了很大一会儿,忽然笑着扑过来打他:
“哎吆,你真是个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