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胜文起床后当然要去厨房帮姚琪梅做早餐,他心里内疚啊,谁让他昨晚作贱了人家。
见到王胜文过来,女人红润的脸上,竟然露出云娇雨怯的样子:
“你怎么也起这么早,你该多睡会儿。”
看来成了自己的女人真的不一样,熟妇很会疼自己的男人。
“睡好了,我体力恢复得快,我来给孩子们洗水果。”
这时候于丽也进来了:
“梅姐,我干点什么啊?呦,梅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了?”
姚琪梅如无其事地回应到:
“没有啊,可能是昨晚睡足了的原因,也有可能刚才馏馒头,是被水汽熏到了吧。胜文昨天带回来的西红柿,我切西红柿你打鸡蛋吧,咱们做鸡蛋汤给孩子们喝。没想到,这时候还能吃到西红柿。”
于丽一听要做鸡蛋汤,立刻高兴起来:
“唉呀,要做鸡蛋汤啊,那我去买油条,我最喜欢用鸡蛋汤泡油条吃了,姐你做鸡蛋汤少放淀粉,稀了泡油条好吃。”
看到桌上有橘子,拿了一个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王胜文把洗好的苹果放桌子上问到:
“姐,洗十个苹果够了吧?”
“够了,男孩子爱啃苹果,女孩儿爱吃香蕉和橘子,那些橘子啊,我看今天她们就能拿个差不多。”
“奥,那我今天再买,也可以让她们拿香蕉,这香蕉是从南方刚运来的。”
“我们买吧。”
“别了,你们去市场上买的贵还不好,我开车直接去果品公司找我同学买,你看我昨天买的这些香蕉多好,你吃一根吗?”
“吃完饭再吃吧,哪有不吃饭就吃水果的。”
两个人的谈话很像关系和谐的夫妻。
冉秋叶又进来了:
“姚姐,我干点什么?”
见到王胜文也在,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果,于是问到:
“你买了水果啊?哎呦,这香蕉可真好。我以前在印尼经常吃香蕉,来了以后很少能吃得到。”
王胜文笑了,心想,这福主们供奉的香蕉可是不少,那以后你可就有口福了。
“姚姐说让饭后吃,你要是忍不住就先吃一个吧。”
“我还是别了,这玩意儿饭前吃了会拉肚子,我饭后吃,我只吃一根,留给孩子们吃吧。”
“可以,你既然喜欢吃,那我以后见到就买,果品公司那儿隔段时间就会进来一批,我多买些给你留着吃。”
“谢谢!你们家早餐怎么不吃咸菜啊?”
正在打鸡蛋的姚琪梅回答:
“橱子里有咸菜疙瘩,以前切了没人吃,我也懒得再切了,你要想吃自己切。我炖好白菜了,你拿那个大盆儿盛上吧,刷了锅我要做鸡蛋汤。”
王胜文从橱子里翻出咸鸭蛋递给冉秋叶:
“早上起来嘴里没味儿,可以吃点咸鸭蛋,这玩意儿孩子们不爱吃,买了腌好了放橱子里很久还没吃完,我看也就姚妈妈爱吃。于丽去买油条了,你待会试试就着咸鸭蛋吃油条是什么滋味。”
冉秋叶拿过一个切开,里边露出红红的蛋黄:
“姐,你腌的这么好啊?看着就好吃。”
“不是我腌的,于丽腌的,年前就腌上的,所以腌的好,咱们家还有一坛子泡菜呢,孩子们不爱吃所以我也懒得做。”
王胜文想了想说:
“姐,那玩意儿切碎了炒肉丝吧,等有机会我买了大米吃那玩意儿下饭。”
冉秋叶有些奇怪:
“王厂长,你怎么对吃的也这么有研究?”
“我小时候跟邻居家的御厨学的。”
于丽买油条回来了,孩子们也陆续过来吃饭,一家人的早餐也吃得很让人感到温馨。
就是大熊吃完早餐想要带油条去学校,被他妈给骂了,算是个不和谐的插曲。
怕儿子饿,王胜文偷偷在他书包里塞了一个大面包,成功引来了宋美淑的一个白眼儿,没办法,只好给她书包里多塞了两根香蕉。
来到办公室,尤凤霞撅着小嘴儿就迎了上来:
“你昨天跟丁秋楠出去吃饭了啊?怎么不带上我?”
“我那是跟她一起去请部队医院的大夫去了,人家答应让她去部队医院学习。”
“哼!我也想吃烤肉!”
“可以啊,等我买到牛肉,在家给你烤了吃,反正你是不能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
尤凤霞闹肚子的委屈,低着头坐了下去:
“好吧,我知道了”
一会儿的工夫,秦淮茹进来了,王胜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图纸递给她:
“秦姐,今天你去帮我办件事儿吧,你跟陈文松一起去,到机修厂找刘厂长或者曹厂长,把这图纸给他,告诉他给我做两套这样的炉子出来。
让陈文松开我的车去,就是平时我们走的那条往廊坊的路,知道怎么走吧?就是我教她开车走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
秦淮茹接过图纸看了看:
“你要给咱们家安炉子?”
“安了炉子冬天可以取暖,夏天也可以用来烧水洗澡。”
本来王胜文是想把太阳能开发出来的,想想目前国内的民房状况,也只能作罢。
“啊?那以后在家也可以洗澡了?用厂里的大浴室我还真不喜欢。”
王胜文一起把车钥匙也递过去:
“对,安了炉子就可以随时在家洗澡。我后备箱里有给梁姐和孩子们买的吃的东西,你把我们从广州给你们带回来东西一起给他们捎过去,别忘了啊。我这几天工作忙,离不开,让她理解。
还有,去找秦川给车把油加满。”
“我们可以在那儿吃饭吗?”
“行,只要有人请你们就行。”
“嘻嘻,我去了许大茂肯定请我,他们两口子上次就说了。”
秦淮茹拿着图纸和钥匙,喜滋滋地摇着屁股就走了。
尤凤霞还在那儿生闷气:
“哼!对我还没对一个寡妇好!”
王胜文一脸的严肃:
“再敢这样说我打你,她可是我表嫂。你是不是最近闲得无趣?你要是真不闲得无趣,后天可以帮丁秋楠去搬家,她搬到老宅子那边住了,这儿就剩你自己了,这下满意了吧。”
“那你答应我,单独给我自己洗一次脚!”
“行行行,洗一次你还上瘾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尤凤霞其实还是蛮好哄的,一听这话马上就高兴起来:
“嘻嘻,人家就是上瘾啦,我也给你洗。”
王胜文知道了,她这是把洗脚当成夫妻间的亲昵了。
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份图纸,认真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尤凤霞说:
“你帮忙把孙伟找过来吧。我让他做件大事儿。”
尤凤霞出去一会儿的工夫,孙伟进来了,王胜文把图纸递给他:
“这玩意儿叫焊接管生产线,你找个技术好的人和你一起把这玩意做出来吧,这玩意儿的难点在埋弧自动焊那儿,其实也不麻烦,就是个同步机构,焊丝和钢管同步进料,按图纸做没问题的。”
“好,那我找徐勇跟我一起做吧,他早就想和我一起,我们自己做一套产品了。”
“就是他爸在东北做工厂的军管干部那个?她妈是那个厂里的工程师吧,嗯,怪不得他进步这么快,原来是祖传。搞这玩意儿适合挺他。”
“哦,他会不会把图纸偷给他妈用啊?”
“小气,偷就偷吧,反正又不是给外国人用,咱们国家自己用也可以。”
“好,那他要是用,我就让他先把图纸去报社给投了稿,把钱给您拿回来再说。”
“随你们的便吧,反正我画了图纸可不是为了挣钱的。”
“那不行,您不在意我们还在意呢,到时候有人说我们拿了师傅的图纸给别人用,那我们的名声就坏了,怎么也得让他们出点钱。”
“行了行了,别考虑这么多,你抓紧去办吧,如果需要外协加工,可以找你爸帮忙。
给你爸爸说,这种生产线要是搞出来,我们试验成功了,会拿给轧钢厂用的,说不定就成了轧钢和生产焊接管一条龙了。
你可以用你们的那些徒弟们组织个攻关小组,正好抽些技术好的人锻炼一下。
暂时先准备配件吧,多准备几套,嗯~先准备五套吧,说不定轧钢厂一用就停不下来了,等你们从广州回来就进行组装。”
“得嘞!师傅您就擎好吧!”语气中充满兴奋。
不得不说沉迷于机械的这个徒弟孙伟,真的是特别好用。
孙伟走了,王胜文又开始画图。
不到半小时,徒弟徐勇鬼鬼祟祟地进来,神神秘秘地说到:
“师傅,我能跟您说点事儿吗?”
说着话,徐勇看了一眼旁边的尤凤霞,王胜文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尤凤霞,你去仓库帮我领些图纸和铅笔回来吧。”
尤凤霞知道他们想说话背着自己,也不纠结,很温顺地离开了。
王胜文指指旁边的凳子:
“过来坐下吧,别站那儿了。”
徐勇坐下,双手紧张地揉搓着:
“师傅,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说了怕你骂我。”
“我除了喝酒的时候骂过你,其他时候骂过你吗?你说吧,只要不是很离谱的事儿,我不会骂你。”
接下来徐勇的口气仍然有些忐忑:
“师傅,不是离谱的事儿,是特别正经的事儿。”
“嗯?特别正经的事儿?咱们这儿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正经事儿?”
“不是咱们这儿的事儿,是我爸妈那儿的事儿。我爸妈今年过年的时候,知道我升了四级工了,特别高兴,我跟他们吹牛逼说我的技术有多好多好,他们就给我出了个难题。”
王胜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在外边不要随便吹牛逼,你们不听,很多人都有这毛病,好像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师傅就了不起了,这下吹牛逼落下麻烦了吧。”
“嗯,师傅我是给您丢人了,这个问题我从过了年就想,一直也没想出答案,今天正好您让我们搞焊接管生产线,我知道机会来了。”
“少啰嗦,什么问题吧。”
“就是我爸妈他们厂的无缝钢管产品合格率低的问题。”
王胜文一听这话,立马严肃了起来:
“你等会儿,你父母在什么厂啊?”
徐勇凑得更近声音也压得更低:
“师傅,他们是兵工厂,给坦克大炮造炮管的。”
“那你说了不会泄露机密?”
“师傅,我可没跟其他人说过,我除了父母,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以您的水平,我知道您可能能给他们解决这个问题。”
“嗯,那你去把门销死。”
趁着徐勇销门的时间,王胜文打开神识空间里的电脑,查看热轧无缝钢管的加工工艺,这些,现在确实很神秘,但是在后世,已经不算什么工程难题了。
徐勇回来坐下:
“师傅,您要是能给他们想出办法,那他们一定会感谢您。”
王胜文摆摆手:
“先别说那个,徐勇我告诉你,这制造炮管的生产工艺,现在可是个世界性的难题,别说炮管了,就算是做枪管,很多国家还没掌握呢。”
徐勇伸过头来:
“师傅,您明白啊?看来我妈说的没错,这是个世界性难题。”
王胜文盯住他看:
“徐勇,我要是说我可以解决这个难题,你能替我保密吗?”
“我们为什么要保密?”
“你不能说是我给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否则咱俩就都有危险了,会被他们拉去给他们造炮管。
被拉到兵工厂去做炮管,那咱们试验厂的这一摊子事儿可就没法干了。”
徐勇想了想回答:
“对啊,是这么回事儿,那咱这些事儿没法干可不行,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啊。”
“说话算数?”
“我对天发誓!”
“好,那我告诉你,这炮管的制造啊,可不是个简单问题,用挤压法生产高强度合金无缝钢管,比用斜轧法生产无缝钢管难度要高多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父母他们厂用的什么方法,但我知道,一般苏联人提供给我们的设备,都是采用的斜轧法。那些设备都是他们卫国战争时期留下来的老设备,不追求产品质量,追求生产效率。
所以,他们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不是个修修补补、简单改造一下的问题了,要从工艺方法上进行改变,原来的设备就不能用了,得换新的轧钢设备,这种设备目前国内还没有生产的,所以他们必须从自己生产轧钢设备开始。”
“师傅,你稍微给我讲讲吧,让我也稍微明白明白。”
“你明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拿来吹牛逼,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恐怕你爸妈也不敢乱说。”
“我绝对不会乱说。”
刚说完要给他讲明白,王胜文就又后悔了,他一个没学过基础理论知识的人,跟他说这个干嘛:
“嗯,还是算了,不能给你说清楚,这里边牵扯的问题太多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倒是你爸妈可能会明白。
这样吧,你也不用了解太多,反正你就知道是个复杂的系统性问题就可以了。我给他们出个系统性的解决方案,包括设备加工和轧制工艺的方案都有,连原材料冶炼也给他们配方。
你直接拿给他们就可以了,至于他们按不按我们的方案做,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
这个投资可能不小,也不知道国家愿不愿意投资。”
徐勇有些心急:
“师傅,国家需要,他们肯定能做,您多久能拿出方案来?”
“得花些时间,你们要是不打搅我的话,等你们把这条焊接管生产线给做出来,我的方案就出来了,因为有些材料问题,我还要做试验的。
大体得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吧。”
徐勇连连点头:
“太好了!师傅我该怎么谢您?”
王胜文白了他一眼:
“你谢我干什么,都是为国家干的,有什么可谢的?你总不能去你爸妈那里拉个大炮来感谢我吧。”
徐勇尴尬地笑了:
“那不能,您要大炮干什么。不过师傅您放心,我总能想出办法来感谢您的。”
王胜文又换上严肃的口气:
“我给你说明白,我出的这个方案,需要严格保密,出了事儿会把你枪毙!”
“这我当然知道了,我会亲手交给我爸妈,不亲手交到我爸妈手里都不行,他们问我那儿弄的,打死我也不说出来。”
“嗯,你知道咱做这事儿的后果吗?”
徐勇摇摇头:
“不知道,师傅您说!”
“这后果可大了,这会让我们的大炮领先于世界二十年。”
徐勇大吃一惊:
“啊?真的啊?那可太好了啊!我就知道师傅您搞出来的东西,没一个是落后的,咱们做的很多设备的工作原理,连机械工业部的人都搞不明白。”
王胜文看他如此兴奋,赶紧给他泼冷水:
“别高兴得太早,成不成还不一定呢,那你给你父母也说明白,这玩意儿要严格保密,说不定特务知道了会搞暗杀的。”
“放心吧师傅,他们厂本来就是保密单位,他们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这边我拼了命也要保护您!”
“废话,用不着你拼命,你只要不说出去,咱俩都没危险。”
“嘿嘿,师傅我明白了!坚决执行!”
说着站起来还打了个军礼,还能有这样的礼节?看来军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王胜文摆了摆手:
“你去吧,认真研究一下我给你们的那份图纸,尽快把焊接管生产线搞出来,最近别来打搅我,按照图纸做就可以,不明白的和孙伟商量。”
不是王胜文矫情,其实他直接找个隐蔽的地方把图纸和工艺打印出来就可以,他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更好地遮掩自己的秘密,而且也想让徒弟们以后做什么事儿别太依靠自己。
把徒弟们锻炼出来,以后更容易形成一股强有力的势力。
一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一个集体的力量相比。
如果这个集体又能听命于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