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天天晚上来敲门,这王胜文没有想到,女神竟然这么扛造,她竟然还有些上瘾,这是多久没有男人了啊,想一次吃个饱的感觉。
不过还好,过程挺安静,她没有像姚琪兰那样,有叫床的声音。
早上起来就被灵儿妹妹给教训了:
“姚姐怀孕了,你小心着点!”
王胜文虽然红着个脸,却也老老实实承认了:
“不是琪兰姐,是琪梅姐。”
“嗯?小心美媛美淑知道了打你。”
“所以偷偷摸摸的。”
“嗯,可以,注意着点儿,我去帮她做早饭,她昨晚累着了吧?”
“没有,精神着呢,她说昨天晚上泡好了鱿鱼和扇贝,今天早上做海鲜疙瘩汤喝,于丽会去买牛肉包子,你回屋告诉她,让她多买点儿,今天周末秦汉会过来。”
“知道了,冉老师昨天也没回去。你快刷牙洗脸吧,吃完饭咱们不是还要去老宅子吗。”
吃完早饭,带着张灵儿去了正阳门,丁秋楠和尤凤霞早就准备好了,三个人还商量好了在路上怎么分段骑车。
不到八点半就到了老宅子,下车一看,大门开着就往里喊:
“大嘴李,我来了。”
大嘴李的母亲李婶儿从前院儿的一个屋里走了出来:
“胜文回来了啊,李刚不在,他们几个给你去拉家具去了。”
“奥,李婶儿在啊,家具订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才做出来啊。”
“嗨,听说他们厂看着样式好,就给拉到西单那边去展览了,今天才去拉。胜文,这里边哪个是你媳妇啊?”
王胜文把张灵儿拉过来:
“李婶儿,这是我媳妇,那两个都是我朋友,今天那个面条的要过来住,她明天去部队医院去上班,以后就住这儿了,你以后得给关照着点儿啊。”
李婶儿笑着拉起张灵儿的手:
“哎吆,胜文,你哪儿找的这么漂亮的媳妇啊,你一下带来三个这么漂亮的闺女,看得我都眼花了。”
“行了李婶儿,你可别夸她们了,再夸她们会骄傲的,后院儿房子都收拾出来了吧,我们把东西搬进去。”
“收拾出来了,收拾出来了,就是堂屋还没放好家具,听说李刚这次啊,给你打了个棕床,可结实了,待会儿就能给你拉过来。”
王胜文开始从车上往下搬行李:
“那可得谢谢他了,棕床睡起来最舒服。”
过了拱门进了后院,一看,院子里竟然给种好了树,还有一个大鱼缸。
扭头问李婶儿:
“李婶儿,我叔连树都给我栽好了啊?从哪儿弄来的啊,这得不少钱吧?”
李婶儿有些小得意:
“嗨,没花钱,正好有家修房子的,在院子里盖亭子,他们家的多子石榴和海棠不要了,你李叔看着好,就给你挪家里来了,你看这树龄,怎么也得有个五六十年了,那大鱼缸也是,你李叔看着你这院子大,放上鱼缸也不耽误盖亭子。”
“嘿!李叔想得真周到,那就让他再给我盖个亭子吧,也不用着急,咱们自己家的活儿,什么时间他有空什么时间盖。”
几个人提着东西往里走,王胜文又随口问了一句:
“李婶儿,李刚什么时候结婚啊,上次他也没说。”
“快了,就这个五一,这不忙着打家具了吗。”
“行,到时候联系联系我们那些同学,我们去喝喜酒。李婶儿,我们不懂,应该住哪个房间啊?”
“小辈儿当然是住配房了,你爸妈才能住正房,就从右手第一个房间开始住把,那边朝阳,住起来亮堂。你李叔这次可是下了大力气了,窗子都给你换上玻璃的了,屋里亮堂着呢。窗帘用的都是你给的那种布,还有很多富余。”
“有富余就让李叔留着吧,谁家有用的就给谁用上,我那儿还有挺多,等下次过来,我再给李叔带过来。”
几个人到了房间里,丁秋楠一看高兴得跳了起来,过来搂住王胜文的脖子:
“唉呀,这可比我原来住的房间都大多了,这么大房间就住我自己?”
“你能不能让我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把你心急的。”
尤凤霞连忙过来接过东西:
“我来我来,我住南边那间,咱把东西分开,我去那边把床铺好。”
“啊?我说这么重呢,原来你们是买了两套啊,尤凤霞你不用着急,反正你又不过来住,不用先占住房子吧。”
丁秋楠从身上下来:
“凤霞你甭管,占住了再说,咱俩挨着住就行。”
王胜文转过身去问:
“李婶儿,我们住哪儿啊?”
“嗨,早就给你们安排好了,你们住堂屋最东边那一间,家里的主人一般都要住堂屋,你父母如果回来就住西边那个套房,你们小两口只能住东边那间,中间隔着堂屋。
待会儿,他们把棕床拉来,就给你放那儿去,都已经收拾好了。”
“行吧,正好把棕床抬来我也可以量量尺寸做被褥,这种大床上的被褥,供销社还真没买的。”
王胜文说着,就牵着张灵儿到了院子里,指着那棵石榴树:
“看见了吧,这叫多子石榴,以前每个四九城富贵人家都要种的,寓意是多子多福,接出来的石榴其实并不好吃,太酸太涩了,我小时候去别人家玩儿,就不爱偷这玩意儿,爱偷枣和柿子。”
张灵儿的思路和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竟然有些担心地问:
“那被抓到会不会挨打啊?”
“挨什么打啊,偷不到人家还给打下来呢,能去玩的家里,会不熟悉吗。”
张灵儿走到鱼缸旁边,忽然又有了新发现:
“哥,你快过来看,鱼缸里有鱼唉。”
王胜文凑过去看了看:
“哦,小鲫鱼,是说大吉大利、年年有余的意思,这鱼长不大,以后有时间咱们去黑户庄那儿买些金鱼放里边,那种鱼看着好看。”
“黑户庄?黑户庄在哪儿?”
“朝阳那边啊,我小时候去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你怎么小时候到处乱跑啊,我小时候连我们村都没出过。”
“那时候皮呗,那时候我爸妈都有自行车,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一到礼拜天就骑着出去玩,有时候为了和我哥抢自行车骑,天还不亮就起床骑出去,兜里揣俩馒头,出去一转就是一天,我还在故宫骑过自行车呢,那时候故宫根本没人管。”
张灵儿崇拜的小眼神:
“哥,你从小就这么大胆啊?”
“嘿嘿,也不是,有时候我们几个同学在胡同口几个,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就这大嘴李,那时候他家没自行车,用是蹭我们的,我那时候就可以带动他了。还有个叫孔燕的女同学,也是总跟着我们疯,还是我教会她骑自行车的呢。”
“那她现在在哪儿?”
王胜文摇摇头:
“不知道,自打初中毕了业就没联系了,她家就住玉渊潭公园的那条路上。”
“那你怎么不跟她联系联系?”
王胜文感觉她说话的味道有些不对,连忙解释:
“妹妹,你不是个爱吃醋的人,怎么说起我女同学来了?我跟你说啊,我跟我们那些都没联系,除非路上碰到,也就是说几句话。
倒是我这些男同学,我们经常联系,过年的时候,我回来就到附近几家去看看他们。有几个同学的亲戚,我还给安排进咱们厂呢。”
张灵儿便过来抱住胳膊:
“我没吃醋,我只是有些好奇,我那些同学也有些被你招进厂里来了,现在,他们对我可好呢。”
“对你好还不是看在玉贵姥爷的面子上?是玉贵姥爷把他们招过来的。”
“那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了我嫁给你了,会不会就离我远了?”
王胜文点点头:
“嗯,有可能,产生距离感了,你看岩臣哥,娶了宋红霞,原来村里一起过来的人,是不是就不好意思跟他打闹了。”
“所以你就让我保密是吧?哥,你想得真远。”
“对,不但是你那些同学和认识的人,包括其他同事,一知道咱俩的关系,就会和你远离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在厂里的任何行动我都会知道,好像你是监督他们的。”
“那李强和李小霞呢?”
“他俩我都单独嘱咐过了啊,我同学的弟弟妹妹,关系也近着呢,都是自己人。还记得我在车间里撵着揍李强的那事儿吧,现在他还拿着那事儿炫耀呢,说他跑得快,我没撵上,其实我撵上也不能真揍他,你说是吧。”
“嘿嘿嘿嘿,那次他比兔子跑得都快,我还没见过其他人能跑这么快呢。”
“对,下次让他跟秦汉比比谁跑得更快,他俩都是属兔子的,跑得贼快。”
“哥,你说李叔他们给咱弄那棵石榴树,是不是让我多给你生孩子啊?我自己也生不了几个啊。”
“傻瓜,那是长辈的一个期待而已,我爸妈不在四九城,他们自动把自己当成了咱们的长辈,你看,房间都给安排好了,这不是家里长辈的行为吗。”
“那他们以后会不会经常过来管着我们啊?”
“不会吧,人家李叔做木工,婶子给他帮忙,家里还有两个小的,他们哪儿有空管咱们。再说了,他们家住北边月坛那儿,离这儿还有段距离。”
“喔,我还想让她给咱们套被褥呢,看来不行了。要不我让我妈过来给咱们套?”
“傻了吧你?今年二舅要当书记,村里的事儿挺多,家里还有岩庆和岩广,谁照顾啊,至少放了学得吃饭吧。”
“那怎么办啊?我又不会。”
“这还不简单,姚妈妈给找了个看家的老太太,她平时没事儿,让她给套不就完了。
姚妈妈上午给她去买衣服了,待会儿让丁秋楠去供销社给她再买套被褥来,我们下午就回去把她接过来住,这么大的院儿,丁秋楠自己在这儿住我还真不放心,当初我哥哥参军走了,我自己在前院住都有些害怕。”
张灵儿抚摸着他的胸口,喃喃地说了句让他感动的情话:
“我要是知道,就过来陪你了。”
“对!那时候你要是来了,我就可以天天放了学给你做饭吃了。”
“当时你自己不做饭吃?”
“做啊,上高中的时候我还自己带饭呢,嫌学校里的饭不好吃,往往礼拜一在家里早上做好饭自己带去,一吃一天。我带饭那饭盒,还在我以前住的那屋放着呢,李叔肯定没给扔掉,抽时间找找看。”
张灵儿崇拜的小眼神儿又来了:
“哇偶,哥你这么厉害啊。”
王胜文故作矜持:
“什么厉害啊,嘴馋而已。”
“哼,我爸妈也不让我早过来,我少吃多少好东西啊!”
“你早过来干嘛?陪我一起挨饿?我跟你说上大学最后两年,国家控制粮食,我饿得都回家摘了槐花和榆钱自己蒸窝头吃,那时候我正好二十岁,每个月才二十斤粗粮八斤细粮,在学校都饿得睡不着觉。”
“那我也该来陪你受苦。”
王胜文白了她一眼:
“傻瓜,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懂什么啊。”
夫妻俩正说话呢,家具拉回来了。
李刚进门看到王胜文来了,立马就喊了起来:
“你小子怎么今天过来了啊,是不是知道今天我给你拉家具去?你咋也不去帮忙呢,看把我累得这一身汗。”
“嘿,你小子学会冤枉人了,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才给我拉家具啊,你们厂也太拉夸了吧,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
“这不还没到一个月吗,也不晚啊。”
“切,你们厂要这样干活,早晚得散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这家具放西单去展览了,婶子都告诉我了。”
“才展览了十天,这么小气。”
“谁小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是做出新的来了,把展览的给换回来了。”
“我操,还是你聪明,你咋知道的啊?”
“切,就你那咬住不松口的臭毛病,谁不知道啊。”
王胜文跟着大嘴李出了大门一看,豁!拉来整整三大地排车,还摞得挺高:
“李叔,咋回事儿啊,你们把木器厂给抢了?”
李叔抽着根烟:
“李刚拉来的那车是你让做的,其他的是他们厂送你的,这后院的房子里啊,每间屋都送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王胜文赶紧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张灵儿:
“妹妹,从这儿往东不远就是供销社,你去给李叔买几条烟,要大前门的。
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李叔抽烟这事儿给往了,匆匆忙忙的过来,连烟都忘了买。”
李叔刚想阻止,张灵儿呱呱地就跑远了。
于是李叔拉住王胜文的胳膊:
“走,咱爷俩屋里说话,让他们卸车,强子、小霞,这可是你们领导的东西啊,小心点,别碰坏了!”
王胜文跟着李叔进了前院的一间屋里:
“李叔,你是要说李强和小霞的事儿吧,放心吧,我在那儿不能让他们吃亏。”
李叔摆摆手:
“不是他俩的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家具的图纸哪儿来的?”
“奥,这个啊,我自己画的啊,李刚没跟您说吗?”
李叔摇摇头:
“我不信,你要是没干过几十年的木匠,你画不出这种图。”
“叔,真是我画的,我本身就是学机械的,画这种图很容易的。”
“可这家具的结构我从来没见过啊。你从洋人那儿学来的?”
王胜文干脆坐下来跟他解释:
“李叔,我也没跟洋人学,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这种结构,对于我们学机械的人来说,很简单,但是制作手法我是一点都不会,所以我就设计出来让李刚做做看,如果他们觉得好,完全可以拿去用,不好看的话,反正也是我自己用,也能忍耐。”
李叔指指外边:
“看见了吗,那些家具,就是他们厂给你的奖励,他们还说要给钱呢。”
“李叔,你不是从厂里退休的吗,那你跟他们厂领导说说,钱我不要了,以后让李刚负责一个车间,专门干我设计的家具,你看行不行?”
“已经是这样了,这几天这套家具展出啊,一下就收了好多订单,人家钱都交了,厂里就让李刚负责这事儿。”
“不错不错,还能有这效果,预想不到啊。”
“胜文,我拉你过来,就想问问你,能不能给我设计一些家具,我在家里打好了往外卖?”
这下,还真让王胜文认真想了想,然后拒绝了:
“李叔,你这样做风险挺大,不知道有个说法你知不知道,叫割资本主义尾巴。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了,你平时在外边修修补补的,没事儿,最多就是为市民服务,可你要是自己在家里做家具卖,可就是搞经营了。我劝你不要去冒这个险。”
看来李叔是没想到王胜文会这样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于是坐在凳子上沉默了。
王胜文也不管他,出去帮忙搬家具去了。
张灵儿买烟回来,看到李叔在那儿发呆,连忙过来问:
“李叔叔,怎么了?王胜文惹你生气了啊,我去教训他!”
说着把烟放桌子上:
“李叔叔,我给你买烟来了,你先抽着我去找他。”
李叔尴尬地笑了笑:
“别别别,别去找他,是我想的不对,我这思想是落伍了。你去帮忙吧,别跟他说我不高兴,我心里高兴着呢,就是一下没转过弯来。”
抬家具当然丁秋楠最积极,她马上就用上了,心里兴奋着呢:
嘿嘿,这个男人真好,什么都给我考虑到了,我这一来,什么东西就齐了啊,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还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
尤凤霞也兴奋:
原来他的老宅子这么好啊,可是被丁秋楠给占了先。唉,算了,那是因为她要去部队医院学习,我要是到这边来,他肯定也会让我住。他这些家具,比我们家原来的还阔气,听李小霞说木器厂还不要我们的钱,不可能吧。
张灵儿跑过来和王胜文一起抬桌子:
我家男人平时教训我们也就算了,怎么连长辈也教训起来了,这不合规矩啊,不行,我得抽时间提醒提醒他,以后别让他犯这种错误。
家具不少,人也不少,一个多小时家具就安置好了。
王胜文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两瓶汾酒,递给李强:
“嘿,强子,我刚才惹李叔不高兴了,待会你去送排子车的时候,顺路去向阳饭店订一桌菜,算是我给他老人家赔罪了,也算感谢你哥给我做的家具。”
刚刚洗完手的李刚走了过来:
“既然你拿了酒,那酒就算你的了,这菜可得我请,好多事儿我就不明说了,反正该感谢的是你。”
“别闹了,去把胡丽娟叫过来吧,我都好几年没见她了,我看看她是不是更漂亮了。”
“漂亮个屁,还是长那熊样儿。”
王胜文指指李小霞:
“记住他说的话,待会儿来了跟你嫂子告状。”
李小霞这个小机灵鬼当然让话落不到地上:
“好嘞厂长,这下没个十块八块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嫂子,要了钱咱俩买糖啊。”
接下来大家一起收拾房间,李强自己去送车,李刚去接媳妇,李叔还在屋里抽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