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儿在一起的时光,无疑是最幸福的时光,这让王胜文不得不感叹碧霞元君给的这种福报有多强大,她们之间竟然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
即便有矛盾,也都是在“分赃不均”上,比如娄晓娥就抱怨秦淮茹这次去港岛,给秦京茹买了孕妇服,当时自己怀孕,她就没给自己买。
当时人家秦淮茹也不知道你和王胜文有了孩子啊,当时她连秦京茹在哪儿都不知道,所以完全不能怪人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让秦京茹带着小金茹出去买的。天气热,王胜文也不怎么愿意去做饭,再说了,有媳妇和儿子在怀里腻歪,做什么饭啊。
刚想吃饭,林婉儿来了,进来就坐藤椅上吹风扇,王胜文问到:
“怎么了?你跑着来的啊?热成这样,你要是再伸出个舌头就很像了。”
林婉儿娇嗲地说:
“你不就想说我热成狗了吗,我还真不是跑着来的,我是自己开着车来的。”
“哈哈,自己开车来的?原来你这满头大汗是吓出来的啊,还不赶紧去洗洗,用毛巾擦擦头上的汗,吹什么风扇啊,快去洗把脸凉快凉快。”
林婉儿洗完脸回来坐到王胜文对面:
“老公,中午那事儿怎么办啊,你走了以后,何厂长什么也没说,板着个脸也走了。”
“还能怎么办?他们这个样子,不能跟他们厂合作。我们是来搞合作的,又不是来做慈善的,不可能什么好事儿都是他们的。
你没看出来吗,他那人,就是个职业混子,工厂干不下去了就找领导解决,他管不好工厂,不是该自己积极想办法吗,为什么去找领导解决?领导又不是万能的。”
林婉儿握住他的一只手:
“老公,听说他哥哥可是黄埔区的副区长,你看是不是应该……”
王胜文攥了她的小手一下:
“就算他哥哥是市长也不行,跟我们有啥关系?我们不能因为他哥哥在政府部门工作,就影响我们的利益吧?我算看出来了,如果跟他合作,根本这事儿就干不成,即便是干成了,他也会给搅和坏了,他就不是个能成事儿的人,把事儿搅和坏了倒是挺有本事。
这事儿晚上我跟爸爸说,你以后不用理他们就行了,我们又没签什么合同,以前说的都不算了。”
“啊?有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了,让你们提供配件是我的底线,也是我们最起码的利益,一开始他就把这个底线给突破了,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反正市里空地还有很多,也没必要非得用他们那个破地方。”
“供水厂的张厂长没有走,他则很着急,说让你想办法给他们解决问题。”
王胜文想了想:
“嗯,你明天跟他说,先让他们用潜水泵一段时间,他们的问题我给他解决,我在四九城给他们做好了设备拉过来,安装我们也给他负责。
至于价格问题,在安装好了第一个看看效果以后再谈,反正都是公家的单位,谁也不能坑了谁。”
林婉儿便凑过来想亲亲:
“那我们给你们经营这种产品?我知道我老公很厉害,要是经营你们的产品,我们肯定能挣钱。”
她还真是个生意精。
王胜文干脆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行啊,既然你成了我的老婆,那以后我们的产品肯定让你们公司经营,小金茹在那边看着呢,你别在这儿搞这么亲密。
正好我们那边很多新设备可能做出来了,就拿这个产品让我那些徒弟们练练手,增强一下我们试验厂的机械加工能力。
这个东西需要用三相电,只在有水塔的城市地区用,你们做起业务来也容易,直接跟各地的供水厂联系就行了。
不过咱俩提前说好,我们派过来安装的人,你们得给我照顾好,那些工人拿到你们这儿来,都可以说是精英。”
“看出来了啊,你那两个徒弟就非常厉害,他们干活儿太麻利了,都跟你学的?”
“对,都是跟我学的,这几个还不是最厉害的,好几个厉害的都没过来,或者过来你也没见到,都在帮弟弟他们厂搞风扇组装呢。
你以后看到淮茹姐缠电机你就知道,你会的那点东西,简直就是开玩笑。我可以说,如果现在世界举行手工缠转子比赛,淮茹姐绝对能进世界前三。”
听到提她的名字,秦淮茹走了过来:
“别听他瞎吹,我还是跟他学的呢,没那么厉害。”
“跟我学的手法没错,但是速度早就超过我了,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秦淮茹从另一边抱住男人:
“嘻嘻,我老公夸奖我我高兴,老公你对我太好了,我想了一下,我这个科长级别,都和我们公社的书记一个水平了。”
“你们公社书记也没你工资高,他们没咱们厂那些补贴。”
林婉儿有些奇怪:
“啊?你们厂还有补贴?”
“有补贴很奇怪吗?我们可是能自己生产的科研单位。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啊,像我来出差,每天就有五块钱补贴,老公可能有八块呢。”说起补贴,秦淮茹也能得瑟一下了。
王胜文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秦淮茹说:
“姐,我是不是娶林婉儿还没给彩礼呢?钱都在你那儿,你就看着给点吧,她这人是做会计出身,对钱特别敏感。”
“那给多少?”
王胜文扭头看了一眼:
“像这种质量的媳妇,给个三毛两毛的吧,给多了咱们就赔了。”
林婉儿生气地撅起了嘴:
“哼!你们故意欺负我,我有那么不值钱吗。”
这时候秦京茹跑了过来:
“老公,要不然下午我去取一万给婉儿姐姐?”
林婉儿倒是不好意思了:
“我说着玩的,我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也小有积蓄,家里有钱就存着吧,我要花钱就过来要,行吗?”
娄晓娥回答:
“行啊,你要是花钱就过来要,咱们家的钱我都拿着呢,跟我要。”
……
吃午饭的时候,王胜文问林婉儿:
“你们五金公司原来那个陈经理多大啊?”
“三十八,也是部队上转业过来的,你问这个干嘛?”
“我忽然想到,我忽略了一个人才,他从五金公司转到制钉厂,还能干得风生水起,更重要的是,你们五金公司的所有精英人员,还都跟着他去了。
这说明他这个人干嘛嘛行,还有凝聚力啊,这是个人才,是人才咱就得用。
我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把潜水泵这个项目交给他去做。
要是他跟你们合作,会更顺利,毕竟他手下,很多都是原来你们五金公司的人。”
林婉儿眼里的小星星立马就闪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我去跟我哥说?”
“不用,晚上咱俩回家直接跟我爸说吧,他更有办法,如果可以,我这次连加工设备都给他们运过来,让他们直接在这儿加工就完了。”
“那要是他做,我们配件就做不了了,他们本身就是五金公司出身。”
“别担心这个,我想他应该是个明白人,到时候我就说是你推荐的他,他会找到利益平衡点的。
再说了,电机在你手里掌控着,你怕什么?大不了电机给他们涨价,一台电机多买一块钱不就完了?反正这种电机,外边也没卖的。
我不是讨厌何厂长他们自己做配件,是讨厌他们一开始就自己提出来,好像恐怕这个利益跑了,这种短视的人,肯定不能和他合作。”
……
中午睡午觉,肯定少不了秦京茹的“伺候”,她的努力,王胜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给她买个骑楼就对了,要不给林婉儿也买一个?
下午自然是陪从白云山回来的孩子们吃完饭才回的家,顺便教训了一下那个怀了孕还到处乱跑的“小媳妇”姚琪兰。最后还是姚琪梅出来主动承担了责任。
狠狠打了几下责任人的臀部,因为他喜欢听那种“嘤嘤”的声音。
宋美淑想代替她妈妈挨打,王胜文并没有理会:打了你被你赖上,我就完了。
回到家,林婉儿主动承担起了“儿媳妇”角色,给公公婆婆主动端茶倒水,伺候得两位长辈很舒坦。
巴结公公婆婆这一手,弟弟的那位小女朋友,明显就不行。
状,是林婉儿告的,她跟父亲说,水泵厂的何厂长不愿意跟他们五金公司合作,想跳出去自己单干。
父亲哪儿能受得了这种气,拍着桌子骂娘。
王胜文感觉媳妇这火拱得差不多了,才开始说话:
“爸,我觉得吧,这水泵厂除了是市直企业,有点厂房、场地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优势,前几天我过去给他们组装水泵,也没见他们的工人过来学习,他们只是围过来看热闹,只有我和我那俩徒弟在那儿忙活。”
父亲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
“唉,这是王市长交给的政治任务啊,不完成不行啊。”
“王市长交给的政治任务不错,可是我们要完成任务,也不是只有完全把水泵厂接过来这么一种方法,他们有几千人,一下接过来不行,那我们就把他们逐渐拆分。”
“你的意思是?”
“爸,上次我去他们厂看了,他们厂的固定资产,除了厂房之外,其他机器设备,并没有多大利用价值,可以说就是些老旧淘汰设备,日伪时期的废铜烂铁。”
“你是说把他们盘活很困难?他们的机器根本就没有利用价值?”
“爸,这是两个概念,机器没有利用价值是一回事儿,机械设备的问题不值一提。但是要想盘活这个企业,又是另一回事儿。如果让这个何厂长继续领导这个企业,那我还真没有把他们盘活的信心。”
父亲看向王胜文:
“怎么个说法?盘活盘不活就因为一个人?一个人作用有这么大吗?”
“上次我去给他们组装水泵,注意到了两个细节,第一,就是我们组装水泵的时候,那些围观的人明显对生产技术不怎么关心,估计是这位何厂长选出来的人,他们应该都不是在车里从事生产工作的人。第二就是,我们水泵试验成功的时候,从水井那边爆发出来的欢呼声是很大的,但是等到我和这位何厂长过去,欢呼的人群就逐渐散开了,最后剩下的人只有我的两个徒弟,还有几个他们安排好的那些人。”
父亲点点头:
“嗯,这很能说明问题啊。”
王胜文继续说:
“另外,我安排我那两个徒弟回我弟弟他们厂的时候,我徒弟跟我说,他们的人什么也不会。”
“嗯?怎么可能什么也不会?”父亲有些疑问。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安排好的听话的管理人员呗,管理人员什么也不会,这对一个工厂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儿。我们过来跟你们搞合作,给你们培训工人可以,不能给你们培训企业管理人员吧,要知道,有些企业管理人员的管理意识,是根深蒂固的,改变起来很难。
我在红星轧钢厂有这个经验,我给他们改变一下,当时改了,过一段时间又回去了,还是按他们的老方式进行。后来我就改变一下我自己,我不给他们改了,直接换人。”
父亲还是很聪慧的,立马听出了王胜文的意思:
“你是说给他们换人?这恐怕不太容易,他们是市直企业,不归我们管。”
“换人还得非归你们管啊?你看你们制钉厂,从无到有,不是干得风生水起吗,他们的效益比哪个市直企业差?
我可是听说在没有弟弟的电扇厂之前,他们企业的效益,是你们区里最好的。现在也不差啊,人家已经形成了自己单独的销售渠道,根本就不用业务员去跑了。”
“嘿嘿,你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不是小林告诉你的?”
“对啊,她还跟我抱怨人家制钉厂不理他们公司呢。”
“嗯,他们那个陈厂长是个人才,他们厂从成立开始,就没怎么再让我们操心,现在我们根本就不用管他们了。”
“对啊,是人才就得利用起来啊,不能让一个人才浪费到一个小小的制钉厂里吧?”
父亲眼睛一亮:
“儿子,你是说……”
王胜文点点头: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父亲朝在外边的林婉儿招招手:
“小林你过来,说说你们原来那个陈经理的情况,那个陈经理啊,还是你哥给我推荐的呢,你和他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更了解他。”
于是林婉儿过来把陈经理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父亲说了一遍,父亲听后陷入了沉思。
父亲想问题,王胜文当然不敢打搅,在那儿用眼神跟林婉儿交流:
媳妇,你今天干得漂亮!
还不是你教的?
晚上好好犒劳你。
谁犒劳谁还不一定呢,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
修理我我就认了,反正又没坏,修理个什么啊。
不听话的人就该修理修理。
……
过了能有五分多钟,父亲才抬起头来问:
“小林,这个陈厂长是你哥哥的战友吧?”
“对,他们是战友,不过陈经理不我们东北人,他是山东人,性格可耿直了,说把自己人都带走就全都带走了,根本就不管我们。”
“嗯,我倒是没怎么接触过。胜文你的意思是可以用一下他?”
“对,是人才就得利用起来,说不定用了他,就能把这盘棋给盘活了,根据制钉厂的情况来看,他有这个能力。”
父亲点点头:
“嗯,这件事我需要考虑考虑怎么跟王市长汇报,如果王市长觉得可以,那你就去我办公室跟他谈,说不定你俩一谈就有共同语言。”
“行,到你办公室谈也可以,不过我是以红星试验厂厂长的名义去谈的,也是个处级干部,谈不好你不能当场骂我,我也是要面子的。”
一句话又成功激怒了父亲:
“你放屁,在哪儿我不能骂你?谈不好我还会揍你!”
“婉儿姐姐,到时候你陪我去啊,这个人不讲道理,你陪我去也好拉架。”王胜文说着,拉起林婉儿从家里逃窜而去。
出了院门,林婉儿就让王胜文背着,娶了这么高一个媳妇还要背着,纯属苦逼一枚。
林婉儿问:
“咱爸是真生气了?他生气你害怕吗?”
“我怕他干嘛啊,这事儿是他们求着我,他生什么气,他那是给你做做样子,好显示他在家里的权威,信不信我明天跟咱妈说说,他立马就没脾气了。”
“你别挑拨事儿,这种事儿不能让咱妈操心。”
“吆,我这媳妇还真是好媳妇,刚结婚就知道为婆婆考虑了,他要是真骂了我,我还真就告状,他在单位那一套,不能拿到家里来吧。
哎吆,你还是真沉!”
林婉儿从背上跳下来挽住他的胳膊:
“老公,这次要是谈成了,我还真想去你那儿看看,看看你们那里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可以可以,不但你要过去,你哥和陈经理也可以一起去,我们那里可比这边强太多了,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咱们的工业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切,吹牛,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你还别不信,红星轧钢厂本来就是大型国家重点轧钢企业,可以从国外进口轧钢设备的。我们试验厂就更甭说了,是轧钢厂里的顶尖水平,机械工业部、冶金部、煤炭工业部的人,都有在我们那儿干活儿的,有些小企业想跟我们合作,我们理都不理。”
“你们试验厂真有两千多人啊,怎么搞个试验还需要这么多人?”
“我们试验厂也是搞生产的,有些设备是需要保密措施的,只能由我们自己生产。你不知道吗,生产这种电机的铜线材料配方就是保密的,秦姐那里就有一千多人,都是缠绕电机的女工,没几个男的,男的都是负责运送物料的辅助工人。”
“看爸爸那个意思,你还真是正处级干部啊?你这么年轻,是怎么当上去的?”
“简单来说就是:走对了路、跟对了人、干对了事儿,另外加上正好遇到了好机会。
我一大学毕业就去了企业,领导看我去基层工作,就给了我一个没有部下的设备科科长当,说是设备科,其实就我一个人,但是级别就是科长了,后来我又搞了这个试验厂,基本上就我一个人搞起来的,用来给领导们拍马屁的工具。
领导们都升了官,我也就跟着受益,当了个轧钢厂的技术副厂长,这级别一下就上去了,成了副处级。
这不今年我们厂又升副厅级,我这个副厂长不就跟着成了正处级了。”
林婉儿忽然明白过来了:
“奥,原来我嫁了个正处级的小男孩儿?”
王胜文的巴掌马上就拍上了:
“啪!让你说我小男孩儿,以后不准说我小,我哪儿就小了?”
“又是那种痛苦的呻吟。
“是不小,你人长得大,什么都是大号的,再打几下让我过过瘾!”
王胜文并没有跟她客气,直接就是几下,打得女人疼得开始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