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一的上午九点钟,红星轧钢厂都是要开全厂工作调度会的,虽然王胜文不怎么想参加,但是只要是人在厂里,那还是必须去。
果然是调度会,几位厂领导还没坐稳呢,台下就吵起来了,一看就知道是几个车间主任。
这些都是孙厂长的人,李厂长不管,王胜文不管,肖厂长当然也是不管不问,闭着眼睛在那儿养神。
孙厂长当然不能不管,冲到台下去拉架,然后气喘吁吁地回来:
“李厂长、王厂长、肖厂长咱们别开调度会了,咱开个分房子方案讨论会吧,下边都闹成一锅粥了。”
李厂长看了一眼王胜文和肖厂长:
“你俩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吧?要不咱就应大家的要求,开个讨论会?”
肖厂长表示自己没事儿,王胜文表示自己也没事儿。
李厂长扭头对孙厂长说:
“孙厂长,那咱们今天就开这个会吧,你来主持。”
孙业平厂长便站在主席台上敲起了桌子:
“开会!开会,今天开个分房子方案讨论会。”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孙厂长继续说到:
“这新职工住宅总共是十二栋楼,每栋四十户,总共是四百八十户,这么点房子,分给厂里一万多职工,确实有点难。
现在,咱们就讨论出一个分房子的实施方案来,保证分房子公平合理,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慢慢提。
孙秘书,你来记录一下。”
台下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王胜文则是走下台去,偷偷从包里掏出照相机递给梁拉娣:
“待会儿打架的时候,你抓紧拍照,尽量偷偷地拍,别让人注意到你,拍有代表性的镜头,一直拍到他们被抬出去为止。”
又指指一边的秦淮茹和孙伟:
“秦姐,待会儿打起来,你就抓紧去医务室,让他们带着纱布担架过来,记得一定要让他们带紫药水红药水。
孙伟,你待会就负责配合我挑事儿,打起来你就抓紧撤,不然你爸抓住你就会挨揍。”
回到台上,王胜文装作认真听取意见的样子,还拿个本子在那儿记,李厂长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怎么这种做派,不会是又想算计谁吧。
算了,他怎么做我也怎么做,装模作样的事儿,我做起来比你专业。
一车间郭主任:
“我们车间成立最早,老职工也最多,这次分房子必须照顾我们!”
二车间孙主任:
“凭什么照顾你们,我们车间成立也不晚啊,而且我们车间比你们人多,要说照顾,也应该是照顾我们,因为我们车间比你们车间的产值高。”
三车间的王主任不乐意了:
“孙主任,咱们俩车间可是一样的啊,你们车间产值高,我们也不低啊!”
四车间李主任也不乐意:
“我们车间还上了新产品呢,去年那个不锈钢就是我们轧制的,所以这次必须照顾我们,这样工人们才有干新产品的积极性。”
锻工车间的两位刘主任马上就不愿意了:
“老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说新产品,谁也没我们车间干的多,我们车间产的棘轮扳手可是军工产品,要照顾,必须要照顾我们!”
铸造车间的陈主任站了起来,狠狠地拍着桌子:
“我们车间现在天天都干新产品,你们都给我听着,要说干新产品得照顾,根本没你们什么事儿。”
四车间李主任马上就骂了起来:
“老陈你这个混蛋,我还不知道你们,全厂就数你们车间的产值最低。”
看来几个车间主任也有自己的拥趸,台下马上分成了几伙人,老轧钢车间一伙,配套生产车间一伙,新建的六个车间一伙,后勤上的人一伙。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王胜文怀疑是孙伟:
“不服气干他们!”
几伙人一听这话说的对,也不吵吵了,直接就干了起来,先是陈主任和李主任干,后来两位刘主任加入战局。一车间郭主任想过去拉架,被刘海忠扒拉了个跟头,坐在地上对着一堆人破口大骂。
马上,后勤上的人就跟新车间的人干了起来,后勤上人的体积还真是不行,七八个人被新车间的六个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只能是在那儿动嘴骂人。
孙厂长满脸铁青,李厂长在那儿观察王胜文,肖厂长看着自己的人吃了亏,则是下台去加入了战局,王胜文站在台上喊:
“郭主任,用椅子砸啊,你年龄大,打起来吃亏,对,搬椅子砸他丫的,不能吃了亏!”
“刘主任,你俩一前一后,要注意打架的方式,对,拽住了把他往门外扔!对,抽皮带,用皮带抽他。”
“王主任,你不能脱人家裤子啊,屁股都露出来了,有伤风化啊,对!撕他上衣。”
“肖厂长,你可得小心啊,别看你原来当过兵,也不能一个人打俩吧,傻柱,你这次不给力啊,怎么被人家给压身子底下了,快爬起来!”
……
战斗持续了十多分钟,大家都打累了,一屋子的残兵败将在那儿大喘气。
这次卫生室的人真给力,马上战场救援就来了,在秦淮茹的指导下开始包扎,还给抹了紫药水、红药水。
有去年给苏局长包扎的经验,这套“救援”业务她熟悉。
最后是孙厂长站在主席台的桌子上宣布散会的,当然他的这一光辉形象也被梁拉娣这个“战地记者”给偷偷拍了下来。
李厂长不由分说,拉着王胜文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挑拨着大家打起架来了呢?”
“这不给你解决问题吗?都争房子,不打一架怎么行?一打架,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那要是说出去咱们轧钢厂这名声可就是臭名远扬了。”
“切,李哥,你明不明白啊,这分赃不均和没东西可分那可是两码事儿,虽然老百姓会骂,但是其他单位的领导羡慕还来不及呢。”
“那苏局长还不把我骂死?”
“哥,局里也要盖宿舍楼,他骂你干什么?到时候他们分房子,苏局长恨不能有个人去挑拨一下让他们打架呢。”
李厂长还是比较聪明的:
“你是说一打架,靠民主推荐分房子的办法就行不通了是吧?”
“哥,你睿智,其实每个车间主任也想打一架。”
“啊?为什么?”
“打了架,说明他们在厂里给自己的职工们争取了福利了,不信你去车间看看,他们正跟工人们炫耀呢。”
“可是打架厂里就得处理啊。”
“对!处理,马上安排厂办公室下个文件,参与打架的人每人罚款十元。”
“那他们肯定不乐意。”
“没事儿,罚他们十块钱,我们那儿食堂建起来,给他们发二十块钱饭票,我就不请他们聚餐了,给他们点儿福利,算是给他们养养伤。”
“我艹,你这不是收买人心吗。”
“饭票给你,由你分给他们。”
“奥,你这是为了我啊。”
“对啊,不是你挑拨起来的吗?”
“我可没参与啊。”
“嗯,你不制止就是默许,工人们都会这样认为的。”
李厂长挥挥手:
“你快滚吧,我算计不过你。”
“行,明天就能上报纸,等着去局里挨批吧。”
“你!”这下,李厂长被气的七窍生烟。
王胜文回到试验厂,孙伟就跑了过来:
“师傅,我表现的怎么样?”
“太好了啊,你一句话大家就打起来了。”
“对!打起来我就跑回来了。”
“嗯,别人听不出来是你喊的,你爸还听不出来?晚上回去等着挨收拾吧。”
“哎呦,师傅,你可得替我说情啊。”
“我替你说什么情?在家里打我可不能干涉,再说了,你爸还能打死你?”
孙伟拍着屁股就出去了:我操,看来我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梁拉娣进来了,把相机递过来:
“弟,一卷胶卷都拍完了,嘻嘻。”
王胜文开始在桌子上写东西:
“姐,拍照这事儿你千万得保密,不然就成了千夫所指了,你出去的时候把陈晓燕那女孩儿叫过来,我让她给我去办件事儿。”
过了一会儿,陈晓燕进来了,王胜文把褪出来的胶卷和几页信纸递了过去:
“晓燕,这几天给你个任务,把这卷胶卷给洗出来,然后拿这稿件去四九城早报和晚报去投稿。
胶卷是三十六张,可以分七天投,每天五张,后续的文稿我今天给你写出来。”
“谁拍的啊?”
“你拍的,就写你们那几个女孩子的名字。”
“我可没拍啊,你不能给我们脸上贴金。”
“美得你,还贴金,不被骂死就算不错了。”
“师傅,那你也不能害我们啊。”
“甭废话,什么叫害你们,虽然会被骂,但是也会名声鹊起。想不想名声鹊起?想的话就赶紧去干,带个其他人,我忘了谁在文化宫有亲戚了。”
陈晓燕一听又高兴起来:
“嘻嘻,我知道了,师傅最疼我们了,肯定不能害我们。”
说着就跑了出去。
一会儿的工夫,电扇分厂的曲厂长又进来了:
“王厂长,听说你们打架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打啊,是他们车间主任打的。你不是在这儿干活了吗,怎么管起这事儿来了?”
“我们张斌张主任跑过来告诉我的。”
“不对,打架的时候我没看到他啊,他怎么知道的?”
“人家张主任聪明,一看要打起来,人家就跑了。”
“奥,那你们这次完了,这次不参与打架的部门,厂里不给分房子。”
“谁说的?”
“我说的怎么了,你们都不流血,凭什么让轧钢厂给你们出血?奥,好事儿都是你们的啊?”
“你们的人不也是没流血吗。”
“所以这次分房子也没我们什么事儿。”
“真的没你们什么事儿?”
王胜文很平静地点点头:
“真的,不信最后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你们这边的人都年轻,当然没有要房子的权力,可是我们那儿还有一大批老职工呢。”
“那你们还不厚着老脸皮去拼去抢?这不活该吗。”
“不是,你们还讲不讲理?”
“你们自己都不要,还说我们不讲理,你们才是不讲理吧。你快去干活儿吧,别在这儿给我讲歪理。”
“王胜文!你!”曲厂长急得连称呼都变了。
“我什么我,你们不去抢还怪我了。少废话,快去干活!”
气得曲厂长摔门而去。
对桌的尤凤霞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真这样干啊?别把老爷子气出毛病来。”
“我这是救他,他慢慢就能理解了,别看这老爷子文化程度低,脑子可是很好用。”
“你跟我说说呗,我好长长经验。”
王胜文想起来原剧中她和李厂长一起坑许大茂钱的故事情节,便白了她一眼:
“这种经验你最好别长,你需要老老实实做事儿,琢磨人、坑人的事儿就别参与了。”
又过了一会儿,秦淮茹回来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尤凤霞,快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王胜文把自己的茶杯递过去:
“先喝我的吧,我们的救援队员回来了?”
“是啊,我还帮着他们抹药水了呢。”
“奥,那你辛苦了,有进医院的吗?”
“有啊,好几个呢,断了两根胳膊一条腿,还有一个手指头掰断一根的。傻柱腰给扭了,躺在担架上直哼哼。”
王胜文点点头:
“不错,明天早上你和陈晓燕她们买点水果过去看看他们,记得带上相机。”
“带相机干什么?”
“为了给职工争福利,受伤住院,难道不该纪念一下吗,多拍几张,陈晓燕她们知道怎么用那玩意儿。”
还是自己的媳妇牵挂自己,秦淮茹问道:
“弟,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的车?”
“车不是在大门口被徐勇给开走了吗,他说从东北给带回来点东西,开车去拉了。”
“嗯,东北的蘑菇木耳好吃。”
“估计就是这种东西,带多了就给我姨送点过去,让孩子们多吃点木耳,木耳炒鸡蛋,孩子们肯定爱吃。”
这时候刘海忠进来了,脸上抹着红药水,王胜文一看就笑了:
“呦,刘主任,你这是挂了彩了啊?”
“唉,可不是吗,被老吕那小子给挠得。不过我一狠心就把他胳膊拧断了,想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事儿呢。”
“哪个老吕?七车间老吕?就是长得像个猴子的那个?你这根本就没事儿,顶多算是个互殴,连李厂长都默许了,根本就没事儿,你完全不用担心。”
“就是他,天天猴里猴气的,这下让我给收拾了,你说没事儿就行,这下我就放心了,嘿嘿,李厂长竟然默许。”
“根本就没事儿,保卫处的人都没去,能有什么事儿。你去告诉别人,就是因为给职工争福利才打起来的,厂里最多罚点钱,不过以后会补偿你们的。”
“真的啊?那我就告诉他们去了。”
“行,告诉他们就可以。
对了,我听秦姐说傻柱扭了腰了,你们四合院的人可得去看看他,他老婆要问,你就说傻柱是为了给职工谋福利呢。”
“哎呦,傻柱怎么扭了腰了呢,他也不老啊,他媳妇在家正生孩子呢,你说他这腰扭了可怎么办?不行,我得给他找个大夫看看,给他贴一贴膏药去。”刘海忠说着,急匆匆的就走了。
刘海忠走了以后,秦淮茹和尤凤霞一样,也是吃吃地笑:
“弟,你看我药水抹得怎么样?”
王胜文点点头:
“嘿,不错不错,抹得像个包公,你是不是原来学过画脸谱?”
尤凤霞拍着小手:
“嘻嘻,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
秦淮茹马上还击:
“像什么像,这要是传出去他还不得把我骂死?你这个小浪蹄子少说话!”
……
直到快吃午饭的时间,徐勇才从家里回来,进门就耷拉着个脸,把车钥匙递过来:
“师傅,东西给你装好了,装了一后备箱呢。”
“奥,给我东西,不爱给就不给,干嘛耷拉着个脸?心疼的?”
徐勇颓废地坐到椅子上:
“师傅,我这次去东北,可是倒了血霉了,我让我爸妈给治住了。”
王胜文毫不在意:
“嗨,不就给你派了个警卫吗,没关系的,等过段时间没事儿,他自然而然就回去了,放心吧,没事儿。”
徐勇的口气好像快哭出来了:
“师傅,不是这事儿,比这严重多了。”
“嗯,什么事儿这么严重啊,既然严重那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说出来丢人。”
“那就别说了。”
“我说我说,我爸妈给我订了门亲事儿。”
王胜文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订了门亲事?这不挺好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父母给你订门亲事儿也是为了你好,怎么能说是倒了血霉了呢?奥,不会是你是自己谈了一个,没给家里人说,你父母又给你找了一个吧?”
徐勇听出来师傅这是在逗他,心里更急了:
“师傅,不是我自己找了一个,是这女的不行,真的不行。”
王胜文白了他一眼:
“嫌人家长得丑是吧?我估计你父母能看上的女孩子,肯定不能太丑了。”
“师傅,不是丑不丑的问题,是她太厉害了。”
“谁啊,这么厉害,她厉害你不理她不就完了?你以后不去东北了,我看她怎么办,不见面她还能吃了你?到时候在四九城找一个,师傅给你做主娶过来,不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师傅,要是能这样就好了,这不我父母让她跟着来了,都住我们家去了,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来了就收拾了我一顿,说我整得家不像个家,昨天非逼着我打扫了一天的卫生,都快累死我了。”
王胜文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
“我不信,她能逼着你?你连一个女孩儿都收拾不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警卫吗,怎么就让一个女孩儿给欺负了。”
徐勇这次更是欲哭无泪了:
“师傅,他俩是一伙儿的。”
“怎么个意思?”
“那女孩儿是这警卫侯刚的妹妹侯小红,打人可厉害了,我一不听话,这拳脚就上来了,我根本打不过啊。”
“俩人打一个,算不得英雄。”
“哪儿是俩人啊,就她一人儿,人家侯刚根本就不管。”
“我艹,你爸妈给你找了这么厉害一媳妇儿?那以后你可有的苦吃了。她也是保卫人员吧?”
徐勇干脆就坐椅子上流起了泪:
“就是,他们一家子都是练武的,在沈阳那片儿都有名的武术世家呢。”
王胜文双手一摊:
“这事儿师傅可帮不了你,你父母给你订的婚姻,我这当师傅的可不能干涉啊。”
“师傅,你给我出出主意呗,都说你主意多,这次轮到徒弟了,你不出主意不行。”
“你是让我给你出主意不要人家呢,还是不让她再打你?不要她的主意我可没有,不让她打你,我倒是有办法。”
徐勇一咬牙:
“行,师傅,你就给我出个不让她打我的主意吧。”
王胜文挥挥手:
“不让她打你很容易,你去咱们医务室买几贴膏药,剪小了,贴脸上,也别贴太多,以不影响美观为准,每天贴有半贴就可以,最好剪成圆形。别人问,你就说是被媳妇给打的,特别是在你们院儿里,贴上出去转一圈,让大家都看到。”
“师傅,你这算什么主意啊,那玩意儿贴上多难看啊,我不贴。”徐勇有些赌气。
王胜文很是不屑的口气:
“你要是不贴我可就没办法了。你说你都挨媳妇打了,还在乎好看不好看?再说了,你都不用找媳妇了,也不用太在意自己的形象。”
徐勇还是有些怀疑:
“师傅,你这办法能行吗,这和她打我也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这关系可大了去了,信不信你们院儿里的人都会对她指指点点的,说不定哪位首长看不下去了,能把她给赶出去?”
“那她要是给我揭下去怎么办?”
“揭下去你就给她来个绝的,尤凤霞那儿有红药水紫药水,你快下班的时候就来涂上,然后骑着车走在大街上,这下大半个四九城的人都知道你被媳妇给打了,以后她在四九城根本混不下去。”
旁边的尤凤霞虽然忍得难受,但也是出来替他说话:
“我觉得这办法行,恐怕你这样一干,他兄妹俩就能打起来。嘻嘻。”
徐勇仍然是满脸疑惑:
“真的管用?”
王胜文点点头:
“肯定管用,不信今天咱就试试,尤凤霞,拿紫药水来给他涂腮帮子上。”
尤凤霞当然听话,一会儿的工夫,徐勇的脸就成了个舞台上的小丑模样的人的脸了。
王胜文出去吃饭的时候还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大家看看,徐勇被他媳妇给打的,太严重了啊,以后咱们这儿的人可不能娶母老虎啊!”
据说车间里好几个女人都笑尿了。
下午,几个保卫处的人过来了:
“王厂长,听说咱们的职工被欺负了?”
“对啊,就是我们试验厂的徐勇,被他没过门的媳妇给打了,天天在家揍的那种。
就是在你们那儿等着的那个从东北来的人的妹妹,你说这事儿给整的,那是他父母派过来的,我们还替他出不了这口气。”
就凭他这句话,以后的日子,没少有保卫处的人和侯刚切磋了武艺,保卫处的人看来也不弱,竟然有四五个人取得了胜利。
于是,轧钢厂改成了两个人天天涂紫药水了。
也不知道谁这么坏,因为他的脸整天被涂得红一块紫一块的,直接给徐勇起了个外号叫:烂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