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昌平,三辆车开进柴油机厂的大门。
还是轧钢厂保卫处的人靠谱,真的是持械警卫,竟然还检查张县长车子的证件,王胜文下车做了证明并在进门登记簿上签好字,一众人才得以顺利进厂。
刚到办公室门口,纪区长就迎了出来:
“唉呀,王处长,我在这儿已经等了你一天了,农机我们已经拉回来了,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王胜文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兴县的张县长过来参观咱们厂,我给你介绍一下,张县长,这位是昌平区的纪区长,负责抓工业的,现在在这个柴油机厂兼职厂长。”
两人亲切握手致意并寒暄几句,纪区长朝办公室里喊:
“刘玉梅,我跟王处长还有事儿,你快带张县长他们参观一下!”
刘玉梅出来,王胜文对她说:
“刘厂长,你先带张县长他们参观一下机加工车间,我跟纪区长说几句话,咱们在锻工车间汇合。”
安排完参观的事儿,才拉着纪区长一起进了办公室:
“纪哥,没事儿了,领导松口了,说让我看着处理,你这样,赶紧通知他们把人给放出来吧。”
纪区长刚想抓起电话,被王胜文一把按住:
“这事儿你得亲自跑过去办!”
纪区长恍然大悟:
“奥!明白了明白了,你别走啊,在这儿等我,一定等我回来!”
说着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王胜文也跟他出了门,走到自己的车跟前,敲敲车窗:
“下来吧,别在车上等了,跟我去办公室。”
张灵儿打着哈欠就下来了:
“唉呀,在车上憋着,还真爱困。”
“睡着了会感冒的,到我办公室里喝点热水。”
“你屋里没别人?”
“没有,你进去自己倒水喝就可以,我去安排一下接待。”
推开郑厂长办公室的门:
“郑厂长,你们后勤上得改变一下了,你看今天外边来人,你们连个负责接待的人都没有,还得人家刘玉梅厂长带着参观。”
“我不是刚从区里回来吗,坐下还没喝口水呢。”
“干嘛去了?”
“给供销社送辣酱去了。”
“我去,这种事情还需要你亲自去办,以后不许你再管这事儿了,让何大清他们自己去办。
这样吧,你们设个专门的接待办公室,选俩能说会道的人,以后专门接待外边来的客人,会议室里多买些杯子,来了让客人喝点水什么的,你这边买几条烟放这儿,客人来了,就拿出来招待客人。”
“厂里没能说会道的人,从外边选可以吧?”
“可以啊,你随便选就可以,但是不能随便安排人啊。”
“王厂长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的。”
“两个事儿你记一下:一个是给区里写个申请,把咱们上一次搞农机试验的那块地要过来,就说咱们以后经常要搞农机具展示和试验,这事儿你要亲自去办,别让纪区长插手了,他最近不好在区里说话。
第二件事儿,就是在食堂里隔两个小单间,以后咱们生产的农机具啊,除了要完成农林部的任务,剩余的部分咱可以自己销售一部分,所以,以后会有各地的业务人员过来。我让你搞这个接待办公室也就是这个意思,接待任务多了,就成了销售科了,你能明白吗?”
“那是不是农机具也需要供应计划?”
“农林部的那部分肯定是,咱们这里少量卖,就不需要了,就说是拉回去试验土质适用不适用的,一个公社卖一两台不成问题。”
“我明白了,就是说公社里买回去先用着,试试土质合不合适,再等上边的供应计划,对吧?”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接待人员要能说会道,把这些话跟人家讲明白。”
“人家要是让咱们给培训农机手怎么办?”
“要那块地,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在城里不好搞培训,以后拿到这里来办这件事儿,以后他们学会了,下边的农机具多起来,他们自己肯定也会搞的,可以考虑咱们出一种农机产品,就搞一次培训。
所以你的任务很重啊,不要不当回事儿,农机生产是一回事儿,如何使用是另一回事儿,你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吗?”
郑厂长有些兴奋:
“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去办?”
“当然了,不但这个,以后还有农机维修呢,农机具使用一段时间,不得维修?换些配件什么的,这些,都归你们后勤上管。
你不要以为管后勤,就是厂里这点事儿,外部的事情更多,”
“那我们得组织人吧?”
“呵呵,产品还没出厂呢,你就组织人搞维修了?至少得等个一年半载的吧,你先考虑一下思路就可以,到时候让你那个外甥,也就是曲厂长的儿子负责这件事儿就可以,我觉得他技术挺全面,但是没一门是很精通的,干这个挺合适,安排他除了翻砂车间以外的各个岗位都干一遍吧,把各种技术都掌握个七七八八的。”
“对!我也觉得他挺合适干这活儿,要不农机培训工作也让他搞?”
“可以啊,反正他各方面都很熟悉,搞了培训以后和各地的人也熟悉了,正好去各地做农机维修也方便。”
“太好了,那正好这边有拖拉机,我先让他们练练。”
“我看你还是先跟你们区里把那块地要下来吧,要了用铁丝网围起来,村民们在那儿围观,也危险,碰到撞到都不好,围起来在那里边练,在厂区拖拉机可不能乱开。”
“我晚上写好申请,明天早上就到区里去办这事儿。”
“行,那你先去会议室整理一下,他们参观完了,让人家在里边休息一下,喝点热水。”
王胜文说完就去了车间。
张县长他们正在机加工车间里认真看工人们操作呢,看到王胜文走过来,赶紧凑过来:
“王处长,这玩意儿这么先进啊?”
“能看明白?”
“看不太明白,就是感觉挺神奇的。”
王胜文指了指门口放着的柴油发动机:
“这是在加工那种柴油发动机,再装到拖拉机上提供动力,咱们不是搞这个,咱们是搞拖拉机带着的东西。
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咱们要做的东西。”
一行人来到锻工车间,王胜文把正在干活儿的刘海忠叫了过来:
“张县长,这位就是我们要派到你们那边去的刘海忠刘厂长,也算是正科级干部了,刘厂长,这位是大兴县管工业的张县长,你们先认识一下,方便以后过去开展工作。”
刘海忠一听这话,当然是激动万分,赶紧走上前跟张县长握手:
“欢迎欢迎,欢迎张县长来指导工作。”
王胜文挥挥手:
“刘厂长,他们不是来指导工作的,是来参观学习的,这样,你给他们介绍一下咱们的农机产品吧。”
刘海忠很热情的领着人去参观了,留下刘玉梅和张岩君弟兄三个。
王胜文指了指张岩臣:
“你,去陪着二舅。”
又指指张岩君和张岩福:
“你俩,去会议室准备点热水,参观完了我们过去喝,你灵儿妹妹在我办公室呢。”
三个人走了以后,刘玉梅有些忧郁的声音:
“王处长,你真行,一句话就给提拔了个正科级,我还不是正科级呢。”
“我们局派往大兴的厂长,可不得正科级吗?那可是农林部的厂子,虽说归我们管,可是从投资到产品,都是人家农林部的,你说级别太低能行吗?”
“你看咱们厂级别更高,你是不是也给我们提一下级别?”
“你们想害我,我还给你们提级?这怎么可能。”
“谁想害你了?”
“就是你想害我!拉人家农林部产品,是想把我往死里坑,知道我昨天费了多大劲才挽回这个局势吗?弄不好,你们那个单区长能枪毙,我和纪哥都得撤职。”
“可那件事儿我也阻止不了啊。”
“不知道去打电话?我办公室里平时可是不锁门的,下班保卫科才给我锁门,所以上班的时候电话是可以打的,你跟老纪就是想合起伙来作死。”
“下次我知道了!”
“没下次了,我们轧钢厂保卫处的人来负责保卫工作了,你们再拉产品试试,打成筛子。
还有,你拿你表妹来坑我,这可没人家纪区长什么事儿吧?”
“我也不知道她是那种人性。”
“对!所有事情都不怪你,但是就是做不出一件好事儿,凭什么还给你提级?这样混下去就可以,我可以给你技术方面涨工资。”
“王处长,真的是对不起了,以后做事儿我会动脑子的。”
“行了,这次交给你个任务,写个农机作业培训教程,要写得很正规,以后推广农机产品的时候,农林部都印成手册会用的,一种农机产品写一份,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会认真写的。”
“嗯,把你那个屋里整理整理,买两个文件橱,把技术文件整理好装里边,以后农机产品种类很多,各种图纸工艺也就多了起来,都需要整理好存档。
天天脾气像个小辣椒,怎么干起事儿来这么没条理?”
刘玉梅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有种想打人的感觉,可是她又不敢。
王胜文挥挥手:
“回办公室哭一会儿去吧,哭完了反思一下!”
刘玉梅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王胜文走向参观的人,一看,刘海忠正在那儿给大家讲解着呢。
别说,他讲解得还真好真详细,就连从来没接触过工业的二舅都连连点头。
王胜文心想,刘海忠这原剧情中的人设算是完全改变了啊,原剧中笨嘴拙舌的,脑子里一盆浆糊,如今讲解起来可是头头是道,让人听得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游书记甚至还拿个本子在那儿记。
太神奇了,进步这么快,人家都有粉丝了!
看来时势造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等刘海忠讲解完了,王胜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样,明年咱们去大兴那边建个新厂,让你来负责管理,有没有管理好的决心?”
标志性动作,刘海忠又是拍着胸脯表决心:
“放心吧,我现在五十多个徒弟呢,我一声令下,想干什么都没问题!”
“嗯,你这个八级锻工可是咱们四九城第一个啊,这份荣誉你要好好珍惜,让你这些徒弟好好学习,明年过去要大展宏图了。”
“王厂长,您放心,我肯定会继续努力。这些徒弟都是个顶个的能干,我是按你要求徒弟们的办法要求他们的。”
……
回到会议室喝水的张县长,激动劲还没下去:
“王处长,你什么时间再回老家啊,让我们尽一次地主之谊。”
王胜文又指指刘海忠:
“我倒是不一定过去,年底之前,刘厂长可能跟建筑公司的一起过去看看,去了以后你们一起坐坐吧,我倒是想过去,可是你看我这一摊子事儿,一般脱不开身啊。”
“那我们年前再过来拜访你一次?”
“年后吧,年后可能你们得派几个人过来学习开拖拉机,反正有电话,随时联系就可以。”
“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稍等!”
王胜文说着从兜里掏出本子,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图纸,然后一起递给张岩君:
“这样,你让你叔叔在这儿住一晚,明天拿这个去财务领一万块钱给他带回去,你就开吉普车一起回去吧,这是地基图,按这个划线就可以了,划完了抓紧回来。”
扭头又看向张县长:
“张县长,明天你还得跟领导汇报,晚上路也不好走,我们就不留你们了,咱们明年开春再见!”
“好好好,我们抓紧回去,明天还得跟领导汇报。王处长,今天谢谢了啊!”
两个人牵着手往门外走,到了车跟前,张县长拍拍他的手,又紧紧握了一下:
“电话联系!”
“电话联系。”
这次,王胜文送客人一直送到大门口,后边跟着张灵儿。没办法,她爸爸在后边那辆车上坐着呢。
人走远了,张灵儿抱怨的声音:
“你就知道在外边忙,也不知道回去陪我爸吃饭。”
“放心吧,他们三个会比我在场照顾得还好,因为我不在他们才放得开。
猜猜,今晚谁会请客?”
“肯定是我哥啊,还能有谁?”
“我说未必,要不咱俩打个赌,看看谁说的准。”
“我敢肯定是我哥!”女孩儿的口气很肯定。
“我怎么感觉会是岩福呢,他不但请客,还会在外边吃,而且还是去好的馆子里去吃,还喝好酒。”
女孩儿一听,也不执拗,笑嘻嘻地回答:
“嘻嘻,不赌啦,我忽然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
“为什么有道理?”
“因为岩福已经懂得人情世故了。”
“对!因为他明白,他岳父家虽然有势力,但是还不足以跟咱们市工业局相抗衡,他媳妇能到这里来工作,就说明他岳父不是很得势。”
“啊?他岳父不会想跟你联手吧?”
“说不定,他岳父可能不在四九城,在其他省份工作的话,肯定会想利用我们的,不过这事儿得等到他们真正结了婚以后了再说。所以他丈母娘才忙着给他们来收拾新房,等他们结婚的时候,说不定,咱们就能见到他岳父了。”
“你会参加?”
“不但我会参加,你也会被邀请的。”
“是唉,怪不得蒋珍珍最近对我这么好呢。按说她管仓库,我们也不怎么接触。”
“呵呵,以后你也对她好点吧,毕竟算你兄弟媳妇呢。”
“我早就对她好了,她夏天穿的裙子就是我给她从广州买回来的。”
“岩福让你买的吧?”
“嗨嗨,你咋知道的啊?”
“就岩福那舔狗样,不是他还能是谁?”
“舔狗是什么?”
“形容毫无尊严巴结人的人,直接说就是舔屁股的狗!”
“嘻嘻,别说,还挺形象的,你怎么想起来的这词啊?”
……
小两口正在说笑,纪区长推门进来了:
“王处长,我能跟你说句话吗?”
王胜文指了指张灵儿:
“我真正的媳妇,有什么话说吧。”
“单区长晚上想请你吃饭?”
“放出来了?”
“过去跟刘区长说了一声,我亲自放出来的。”
“嗯,干的不错,晚上都有谁啊?”
“没别人,就咱仨人,可能他想跟你承认一下错误吧。”
王胜文指了指张灵儿:
“纪哥,今天下午我给你报了一下仇,教训了刘玉梅一顿,晚上就让她跟刘姐在这儿吃饭吧,灵儿,你正好安慰安慰刘姐,让她别生我的气。但是不能跟她学坏了啊,她可是个小辣椒,脾气厉害着呢。吃完饭你去那个小楼等我。”
张灵儿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边走还边说:
“嘻嘻,刘姐在哪儿啊,我得跟她去学学。”
两个人把她送进刘玉梅屋里后,马上开车离开。
车上王胜文问:
“纪哥,咱去哪儿吃饭啊?怎么往西走了啊?去白虎涧?”
“放心吧,到不了白虎涧,咱去马池口去。”
“我艹,去那儿干嘛,那不就是一个公社吗。”
“公社里也有好吃的,反正我是经常去吃,那边有个原来的御厨徒弟开的私家菜馆,很隐蔽的,一般人找不到。”
“行吧,你们还真会吃,合着在下边也有好处啊,原来城里那些大厨都给赶到乡下来了。”
“可不嘛,以前他们在城里挣点钱,一般都会在乡下买几间房子,后来城里没活路了,可不就跑乡下来了吗。”
车子跑了不远就进了一个院子,进了院子,大门就被人关上了。
反正王胜文也不怕,神识空间里还放着上了膛的手枪呢,有什么可怕的。
房子外边很破,但是屋里装饰得金碧辉煌,单区长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
王胜文也不理他,大马金刀地坐到椅子上:
“吆!单区长,刚出来就安排吃饭啊,不休息休息?”
单区长讪讪地笑着把茶端上来:
“王处长,您见谅,我那也是无意的,我这不认识到错误了吗。”
王胜文把手掌往椅子扶手上一拍:
“你这哪儿是无意的啊,你这是急功近利啊,这个区长的位子就这么重要吗?纪区长可是我哥们,跟他抢,好像没什么意思吧?”
单区长连忙摆手:
“王处长,我绝对没跟他抢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个级别。”
“哼哼,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啊,要级别不要紧,脑袋差点掉了,知道吗?要不是我那天恰好过去发现,这事儿可就闹大了,消息传出去,谁能有那个能力去捂住?
你管农业的,不会不知道农林部的厉害吧,那可是咱们国家最重要的部委,可以说是直接通天。你们是想把天捅个窟窿吗?
你们这是找死知道吗!”
王胜文的声音很气愤,单区长规规矩矩地站在身边听他训斥,一句话也不敢说。
纪区长赶紧过来缓和一下:
“王处长,托您的福,这不没事儿了吗,我相信单区长不是个坏人,就是做事儿有些草率了,这次他已经跟我深刻反省了他的错误,您就消消气,过后我再教训他。”
王胜文看他装得还挺像,有些想笑,但是又不能不忍住,于是叹了口气:
“唉,幸亏领导们大度啊,只是给咱们换了保卫人员,没再继续往上汇报,这件事情算是到此为止了。
老单,你把我吓出了好几身冷汗,你知道吗,说句实话,这事儿要是闹大了,不但咱们三个保不住,恐怕连吴书记、刘区长也保不住,你以为四九城能抗得住农林部啊?没门!”
单区长一听他叫老单了,就知道没事儿了,赶紧搬了把椅子坐到身边:
“王处长,这次您受的损失不小吧?我给您补偿。”
王胜文白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财物都是小事儿,也就给了些小玩意儿,还是纪区长送给我的,另外我们局长那里只给了我爷爷原来珍藏的几幅画,也就打发过去了。关键是我们这担惊受怕的,你问问纪区长,他什么感觉。”
于是纪区长指着他的鼻子骂:
“老单你可太不是个东西了,害得我两天都睡不着觉。我刚才见了你,恨不能马上给你两拳。”
王胜文心想,纪区长这哥们可以啊,我说的话都落不到地下,那我就说你几句:
“纪区长,你也别说别人,那天我到区里也没找到你,领导肯定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如果刘区长知道了你也知道这件事儿,小心刘区长在这件事情上也追究你的责任。”
纪区长连忙辩解:
“王处长,这事儿我是绝对不知道,我已经跟刘区长汇报过了。”
“行了,咱们就不说这个糟心事儿了,黄主任给出了个主意,明年在这儿搞几个农机试验点,就是试试咱们做出来的农机具好用不好用。
老单,农林部来人的时候看的那块地就给我们做试验用了,另外在其他公社也找几个地方进行试验,毕竟土质不同,农机型号也得有些改变,对吧,要找出红土、黄土、黑土三种土质情况下适用的农机型号,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儿。”
“啊?还这么麻烦?”
纪区长的巴掌马上就打后脑勺上了:
“老单,你他妈猪脑子啊?人家领导这是让咱给几个公社书记脱罪呢,你他妈就说是想拿农机具去做试验的,就是没跟区长和王处长通气而已,不就完了?我他妈怎么有你这种朋友呢!”
王胜文赶紧制止:
“行了,纪区长,不许打人,话说到这里就完了,咱们开始吃饭吧?”
单区长听到这话,如获大赦,赶紧跑了出去。
一会儿的工夫,大厨端着菜就上来了,王胜文一看,赶紧站了起来:
“呦,谷大厨,跑这儿来发财了!”
厨师吓了一跳,盯着王胜文端详,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你,你是那个小孩儿?”
“什么小孩儿,你该叫我师叔才对,我可是乔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和你师傅一辈儿的。”
厨师赶紧把端着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给王胜文深深鞠了躬:
“师叔在上,请您指点!”
王胜文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拍他端的木盘子里:
“赏你的,好好做菜,做不好我可是给你把这饭店给拆了!”
“是是是,我尽力我尽力!”
“钱师哥呢?”
“我师傅六一年就没了,我是他女婿,他走了以后我们就搬这边来了。”
王胜文听了,心里也有些难过,挥挥手:
“哦!可惜可惜!节哀顺变!好了,你去忙吧。”
厨师走了,纪区长笑了:
“王处长,你还是厨师啊?”
“对啊,小孩儿的时候学的,没正式拜师,但是我那师傅说我天赋最好,我那个师傅才是真正的御厨,听说给慈禧太后做过饭呢。”
“我艹,真的啊?”
“估计是真的,五几年的时候都七十多岁了了,后来儿子们把他接回山东了。
不对啊,老单呢?他该不会去厨房做菜去了吧?”
“肯定不会,他肯定是去找人陪咱们喝酒了。”
“真麻烦,喝酒还得找人来陪,咱仨喝不就完了。”
……